校尉接過令牌,仔細查看了一番,臉色微變,連忙躬身行禮:“末將不知是君上駕到,多有得罪,還望君上恕罪。”
張鄴擺了擺手:“無妨,你也是職責所在。不知此地是何處?守將何人?”
校尉答道:“此地是荊國的司州,與莫國和北寒交彙,由費施將軍為守將,陳兵五萬駐守邊境。”
張鄴點了點頭:“原來是費施將軍在此鎮守。勞煩將軍派人通報一聲,就說我張鄴前來拜見。”
“是,君上請稍等。”校尉說著,便派了一名士兵快馬向營帳奔去。
不多時,一陣馬蹄聲傳來,隻見一位身著鎧甲的將領騎著馬疾馳而來。
此人正是守將費施。
費施來到張鄴麵前,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末將費施,參見君上。不知君上駕到,有失遠迎,還望君上恕罪。”
張鄴連忙扶起費施:“費將軍請起。此次孤來,實屬無奈。孤在朝貢途中遭遇莫國公子魏無忌和上將軍季行帶領的五千人馬偷襲,幸得眾人拚死相救,才得以逃至此地。”
費施聞言,臉色一變:“竟有此事?君上放心,末將定當加強邊境防守,不讓敵人有機可乘。”
張鄴點了點頭。
費施連忙說道:“君上放心,末將這就安排兩千士兵護送您歸京。隻是……方才君上提到遭遇偷襲,這莫國和北寒國的舉動,著實讓人擔憂啊。”
張鄴歎了口氣:“莫國與北寒國此番聯手偷襲,必有陰謀。孤擔心他們不會就此罷休,恐怕還會有後續的動作。”
崔鈺在一旁說道:“君上所言極是。我們在遭遇偷襲時,發現其中還有明景陽的人馬。
這明景陽從荊國敗走北寒國,搶了北寒國國祚,自命北寒國君上,如今又與莫國聯合,隻怕是想要對我國不利。”
費施皺了皺眉頭:“這明景陽本就是反複無常之人,如今他與莫國勾結,確實需要小心防範。君上,您回到京都後,早做準備啊。”
張鄴點頭道:“那是自然。費將軍,你也要時刻留意邊境動靜,若有任何異常,及時上報。”
“是,君上。”費施說道。
安排好一切後,張鄴等人便在兩千士兵的護送下,踏上了歸京之路。
一路上,眾人都沉默不語,心中各自想著心事。
張鄴騎在馬上,望著遠方的道路,思緒萬千。
他在想這次遭遇偷襲的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陰謀。
莫國、北寒國和明景陽的聯手,絕對不是偶然,他們一定有著更大的圖謀。
而自己作為荊國君上,肩負著保衛國家的重任,必須要儘快查明真相,做好準備。
“君上,您在想什麼?”崔鈺策馬來到張鄴身邊,輕聲問道。
張鄴微微皺眉:“崔大人啊,孤在想這背後的陰謀。
莫國與北寒國向來雖有摩擦,但此次竟能聯手偷襲我等。
說不定,他們是想借此機會,打破三國之間的平衡,進而對我荊國發動大規模的戰爭。”
崔鈺神色凝重:“君上所言不無道理。隻是如今我們對他們的具體計劃一無所知,這該如何應對?”
張鄴沉思片刻:“這正是孤所憂慮的。
我們需要更多的情報。費將軍在邊境,要讓他密切關注莫國和北寒國的動向,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彙報。
同時,我們也要在朝中暗中調查,看看是否有內奸與外敵勾結。”
崔鈺點頭稱是:“君上英明。隻是此次遭遇偷襲,我們損失慘重,士兵們的士氣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回到京都後,還需好好安撫一番。”
張鄴歎了口氣:“是啊,那些跟隨孤多年的將士,許多都在這場偷襲中喪生,孤心中實在愧疚。
待回到京都,孤定當厚葬陣亡將士,安撫他們的家人。”
正說著,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喧鬨聲。
原來是護送的士兵與一群百姓發生了衝突。
張鄴連忙趕過去查看。
隻見一名士兵正與一位老者爭吵著,周圍圍了不少百姓,神情激動。
“怎麼回事?”張鄴喝道。
士兵見是張鄴,連忙單膝跪地:“君上,這些百姓說我們騎馬太快,踐踏了他們的田地,還弄壞了他們的農具。”
老者也上前跪地:“大人啊,我們都是普通的百姓,靠著這幾畝薄田過日子。現在農具被他們弄壞了,這讓我們怎麼活啊?”
張鄴看了看被損壞的農具,心中有些歉意:“老人家,實在是對不住。這樣吧,我們照價賠償,再幫你把農具修好。”
老者聽了,連忙磕頭謝恩:“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張鄴轉身對士兵們說道:“你們日後行軍,一定要注意,不可再驚擾百姓。我們此次本就遭遇大難,更不能失了民心。”
士兵們齊聲應道:“是,君上。”
解決了這件事後,張鄴等人繼續前行。
經過這次的事情,書雅越發覺得,也隻有荊國的百姓才敢於向軍隊討要說法,而且也隻有荊國的士兵會與之妥協,而不是強橫肆意。
書雅騎著馬來到張鄴身邊,輕聲說道:“君上,荊軍果然讓小女子佩服。守軍紀,尊百姓,不爭不搶。”
張鄴看著遠方,眼神堅定:“書雅,這正是孤要努力的原因,國家的根本就是百姓,軍隊存在的目的應當守衛國家,保護百姓。”
書雅微微點頭:“君上之心,天下鮮有,當為賢聖!”
張鄴笑了笑:“哈哈,誇張了!”
風修送張鄴一行人到了荊國邊境,便立刻返回去,看看自己的山村和族人是否還有人生還。
一路上,他心急如焚,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山村的模樣和親人們的笑容。
可當他終於回到那片熟悉的土地時,眼前的景象如同噩夢一般。
山村一片灰燼,餘火未滅,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焦味。
風修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踉蹌著走進村子,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
“阿爸!阿媽!”
“風伯!”
他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可回應他的隻有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