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來,禮部尚書王相如和代尚書孟華二人多次與雁國丞相喬瑜會麵。
起初,喬瑜堅決不同意荊國將崤穀關外七郡用於安置大乾天子。
“此乃我雁國之領土,貴國豈能擅自做主?若如此,豈不是違背了之前的盟約?”雁國使者憤怒地說道。
王相如耐心解釋道:“喬丞相,我荊國也深知此事不妥。
但如今大乾遭遇天災,天子無處可去。
我荊國也是為了天下蒼生考慮,想借此地安置天子。”
孟華也說道:“喬丞相,如今各國局勢微妙。我荊國助天子移駕,也是為了大乾天下秩序。若貴國執意不肯,恐怕會引起其他國家的不滿啊。”
雁國丞相喬瑜早已心生不滿,他現在已經徹底對荊國不抱有希望。他冷哼一聲:“哼,彆想拿這些話來嚇唬我。我雁國不會輕易妥協。”
雙方陷入僵局。
但王相如和孟華並未放棄,他們不斷地與雁國喬瑜周旋,擺事實、講道理。
“喬丞相,此次隻是權宜之計。待大乾局勢穩定後,我荊國定會與大乾協商歸還此地。還望使者大人以大局為重。”王相如誠懇地說道。
經過多次談判,雁國丞相喬瑜終於鬆口:“好吧,既然你們如此懇切,我可向本國君主轉達此事。但若日後有任何變故,我雁國定不輕饒。”
“多謝喬丞相理解。我荊國定會遵守承諾。”王相如和孟華大喜過望。
終於,荊國與雁國達成了初步共識。
王相如等人立刻將這個消息告知張鄴。
張鄴欣慰地笑道:“太好了。王相如和孟華,你們辛苦了。接下來,就是要妥善安置大乾天子了。”
隨後,張鄴下令在崤穀關外七郡修建行宮,籌備各種物資。同時,派遣使者前往殷都迎接大乾天子夏嵇。
說是修建行宮,其實也隻是將幾所大宅院修通為一個整體。
在等待天子到來的日子裡,張鄴也在思考著如何利用天子的名義來提升荊國的影響力。
他召集大臣們商議製定了一係列政策和計劃。
“君上,我們可以借助天子的名義,號召各國共同援助大乾受災百姓。這樣既能體現我荊國的仁義,又能在諸侯中樹立威信。”吏部尚書由趙啟建議道。
張鄴點頭:“嗯,此計甚妙。但要確保各國切實執行,不能隻是口頭答應。”
“君上放心,我等會密切關注各國的行動。”禦史大夫崔鈺說道。
時值地震數十日,位於震源最中心的便是大乾天子的疆域,殷都滿目瘡痍,哀鴻遍野。
而這場災難猶如洶湧的潮水,以殷都為中心,無情地輻射周邊七個小國,那便是中正、西岩、南涼、東陽、河東、河西、北寒。
且看那中正國,原本繁華的街市如今已化作一片廢墟,百姓們流離失所,在殘垣斷壁間苦苦掙紮。
西岩國亦是慘不忍睹,堅固的城池出現了一道道猙獰的裂縫,仿佛隨時都會崩塌,城中的百姓驚恐萬分,四處奔逃。
南涼國的田野被破壞得麵目全非,曾經肥沃的土地變得荒蕪,莊稼顆粒無收,饑餓如影隨形地籠罩著這片土地。
東陽國的宮殿也在地震中搖搖欲墜,王室的威嚴在這災難麵前顯得如此渺小。
河東國和河西國同樣未能幸免,河流改道,房屋倒塌,百姓們在生死邊緣徘徊。
北寒國也沒能幸免,因地震導致的房屋倒塌,讓人們在寒冬中瑟瑟發抖,缺衣少食。
這七個國家在地震的重創下,損失慘重,宛如七座在風雨中飄搖的破船。
然而,各諸侯國對此,不僅沒有伸出援手,反而如一群貪婪的惡狼,落井下石。
昌國、莫國、石國三國,同時出兵,如蝗蟲般朝著中正國湧去。
中正淳申君望著邊境外烏壓壓的敵軍,滿臉絕望地對身邊的大臣說道:“我中正國從未冒犯他國,如今卻遭此厄運,難道真的要亡國了嗎?”
大臣們紛紛搖頭歎息,卻無計可施。
雲國、金國、川國三國也將目光瞄準了西岩和南涼。雲國國君召集群臣,說道:“西岩和南涼在地震中元氣大傷,此乃天賜良機。”
金國、川國也都形成默契,三國的軍隊如狂風般席卷向西岩和南涼。
西岩高襄君站在城樓上,望著下方的敵軍,悲憤交加:“我西岩國一直與各國和平相處,為何在他們危難之時還要落井下石?”
南凉慕容君滿臉憤怒:“這些諸侯國毫無道義可言,我們該如何應對?”
坤國、順國、離國三國則將目標對準了東陽和河東。
三國的軍隊分彆浩浩蕩蕩地開向東陽和河東。
東陽寧啟君和河東田赤君、田阜君聚在一起,寧啟君無奈地說:“沒想到一場地震,竟讓我們陷入如此絕境。各國都來趁火打劫,我們如何是好?”
田赤君苦笑道:“如今我們兵力薄弱,怕是難以抵擋啊。”
田阜君也滿臉愁容:“難道真的要等著被滅國嗎?”
雁國、寒國也分彆對北寒、河西出兵。雁國國君對將領們下令:“北寒國此刻正值危難,我們要抓住這個機會,一舉拿下他們的領土。這將使我們雁國的實力大增。”
寒國國君也不甘示弱:“河西國同樣受災嚴重,我們出兵進攻,定能有所收獲。諸將聽令,務必全力以赴。”
一時間,戰火紛飛,硝煙彌漫。
這裡沒有聯軍,隻有同時出兵,形成了一種詭異而默契的氛圍。
各國仿佛一群嗅到腐肉氣息的禿鷲,在災難過後的七國之地上空盤旋,隻等著瓜分這看似無人無主的盛宴。
在那片廣袤的土地上,原本繁華的城池如今已化作廢墟,百姓們在恐懼中四處奔逃,他們的哭聲、喊叫聲被淹沒在戰火的喧囂裡,仿佛螻蟻般渺小而無助。
這七國之地,猶如無人無主之地,誰搶到就是誰的。
整個中州大地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禮壞樂崩,達到了極致。
前不久的天子續盟,如今看來,壓根成為了笑話。
大乾的中興,隻是一場夜郎自大的笑話。
什麼天子?大家有利可圖,便認你。
要是麵對利益,那就是天子該去哪就去哪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