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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如果你們實在不想活了的話,我也不介意幫一下忙,畢竟我這裡最不缺的就是毒藥,誰要來試試嗎?”
聽到最後一句,那些跟著起哄的人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們似乎這才想起,醫生的風評可與魔鬼比肩。
帶頭挑事的家夥也不吭聲了,他隻是想讓這群年輕人把他的病治好,可不想被他們下毒害死啊!
一時間,眾人神色各異,喧鬨的林子瞬間安靜了下來。
霍爾失望地嘖了一聲:“還以為你們有多厲害。”
剛被威脅了一通的肺癆患者們敢怒不敢言,隻能瞪大眼睛看著他轉身帶人離開。
“走了,”霍爾朝隊員招手,“該吃晚飯了,今晚吃野菜燉魚怎麼樣?”
“我同意!”早就餓急了的同學立刻答應。
“我也同意,我們快去抓魚吧!”
“噢,燉魚,那可真是太好了,”琴高興道,“這兩天我的嗓子都被麵包棍刮疼了。”
“是啊,待會兒我要用可麗餅泡魚肉糊!”
想到美味的晚餐,眾人迅速將剛才的不愉拋諸腦後,掉頭往湖邊走去。
至於身後投來的那些既震驚又怨憤目光,誰在意呢?
走了一段路,羅薇問霍爾:“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霍爾彎起嘴角:“等天黑吧,總會有人熬不住的。”
話落,兩人停下腳步,回望向身後。
光線漸暗,掩映在林間的窩棚被陰影吞沒,恍如一座座靜默的墳塋。
頃刻間,太陽落土,黑夜無聲地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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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紅的湖水悄然褪色,晃蕩的水波點亮了滿天星空。
一艘破舊的小木船輕輕靠岸,滿載而歸的魔藥學徒們用鬥篷兜住魚跳了下來。
考慮到今後的夥食還沒有著落,他們特意多抓了一些魚,預備把吃不完的都做成魚乾,路上也能省點乾糧錢。
回到露營地,留守的隊員早已把洗乾淨的藥罐架到了火上,就等著他們帶魚肉回來下鍋了。
刀功精湛的魔藥學徒們三兩下便給湖魚刮了鱗破了腹,去腮剔骨一氣嗬成,晶瑩的魚肉放進沸水裡,瞬間染上了雪山的顏色。
大火燉煮下,雪白的魚湯逐漸濃稠,沸騰的湯汁裡翻滾著珍貴的胡椒粉末,一股誘人的香氣鑽進了眾人的鼻子裡。
“不行不行,我受不了了,快讓我喝兩口!”
“鍋呢鍋呢,我那口鍋去哪兒了?”
“嘶~燙燙燙,先把火給滅了。”
“拿勺子舀啊,你個笨蛋,羅薇小姐都說了要講衛生!”
“住手,誰準你拿鍋舀,給我住手!”
一群餓徒,搶起食來眼睛都綠了,看得在暗處觀察的麗蓮直搖頭。
還是孩子心性啊,這都能玩鬨起來。
也不知道希瑞亞能不能撐到他們長成的那一天。
吃飽喝足後,魔藥小隊眾人整整齊齊地躺在了草坡上,枕著胳膊享受起了這幽靜的夜。
晚風漸漸涼了下來,燥熱的心也跟著沉靜,時間好像忽然就變慢了,慢到他們甚至覺得自己可以數清天上的星星。
可惜時間不會真的變慢,就像星星永遠也多到數不清。
夜深了,野外響起了嘈雜的蟲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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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微弱的火光在山風裡明明滅滅,樹葉搖晃,林中走出了一道消瘦的身影。
癆病患者的潮熱症狀會在天亮時消退,但黎明前的黑暗卻漫長到讓人耗儘耐心。
等不起天亮,就隻能賭奇跡會降臨。
草地上的篝火重新燃起,等候已久的少年們終於盼來了今晚的第一名訪客,一個年輕的女病人。
“名字?”
“納塔麗,十九歲,已經病了三個月……”
“噢,是你,我記得你!”
負責登記患者信息的魔法學徒迅速翻開莎草紙冊,在第二頁找到了納塔麗的名字。
她是島上所有癆病患者當中病情最輕的一位,性子急脾氣暴,上次來這裡看病還和排在前麵的男病人拌了幾句嘴。
難以置信她會是第一個來試藥的人,肺癆不是急症,於她而言,試藥的風險遠超於拖著不治。
“你不害怕嗎?”負責登記的魔法學徒忍不住問。
“害怕什麼,死嗎?”納塔麗捋了捋亂蓬蓬的頭發,“早晚都要死,比起餓死,我寧願被毒死。”
“餓死?”聽到這句話的羅薇奇怪地走了過來,“不至於吧,不是說聖杜山上的修女每隔半月就會送一船乾糧來這裡?”
“那是以前,以後可沒這種好事了,”納塔麗酸澀道,“修女們要趕去聖城參加朝聖會,哪裡還有功夫管我們。”
羅薇眉頭一皺,朝聖會?
那個三年一度的、淫亂惡心的教廷朝聖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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