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斯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差不多,我預想的情況更為糟糕,你可能會趁我不注意直接用刀劃破我的喉嚨。”
他在手中把玩著小刀,“使用麻瓜的殺人手法,以最血淋淋的方式取走我的性命。”
“那我要糾正一點,倘若真的想要殺死你的話,我會光明正大地舉起魔杖決鬥,反正你也打不贏我。”
“你說話還真是駁人麵子,不能委婉一些嗎,傷人不見血,我的心好痛。”
布雷斯低下頭,假裝表情痛苦地按住胸口,莉娜伸手戳了戳空氣,朝他正確的方向點了點。
“心臟在左邊,你捂錯地方了。”
“不過你也太小瞧我的承受能力了,這種程度的秘密還不至於讓我抓狂。”
她已經崩潰一次了,收拾完情緒的她便不再糾結已經發生的一切。
“難道你絲毫沒有驚訝的感覺嗎,一丁點都沒有,我不信。”
布雷斯癟著嘴,滿臉懵然的神情,莉娜嘴裡咀嚼著小羊排,含糊不清地說,“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所以並未感到太驚訝。”
“而且在拜托你調查文賽的過程中,我早有心理準備你會調查我的真實來曆。”
“坦白告訴你,我從紮比尼莊園的談話結束之後就沒想要瞞住你,我相信你會知道的,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布雷斯臉上難以置信的表情還未散去,又拋出一個問題,“西奧多肯定知道你是時間旅行者,什麼時候?”
“我還以為你的關注點會在沙菲克和時間回溯上,你的腦洞還真是清奇,突然又扯上西奧多乾嘛。”
莉娜咽下小羊排,邊喝飲料邊問,布雷斯盯著她,好似一個求知若渴的乖學生。
“你先回答我,我們再繼續接下來的問題。”
“其實這件事我覺得沒必要在意”
布雷斯態度似乎更加堅決,“不行,我偏要知道,無論答案如何,我依然會繼續幫你探查寄信人。”
“再附加一條,絕對不會對你持有不滿意見,隻是彆騙我,說實話。”
莉娜將信將疑地瞥了他一眼,他淡然地對上她的視線,“剛剛說的保證是真話,需要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嗎?”
她連忙搖頭拒絕,畢竟她口中的實話也不多。
“在諾特莊園見麵當天,西奧多就猜中了我的秘密,提前詢問過我,比你早了兩個多月。”
莉娜伸手摩挲著杯麵,輕聲開口,“不過他隻猜出了我是時間旅行者的身份。”
布雷斯的表情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驚喜又訝異,“你確定沒有主動告訴過西奧多,僅靠他自己猜出來的嗎?”
“如假包換,連你都能猜中,西奧多能夠分析出正確答案也很正常,你當彆人都是呆瓜笨蛋嗎?”
布雷斯發出清脆的笑聲,“莉娜,你是在暗地裡諷刺德拉科和潘西嗎,我完全同意你的觀點,他們倆確實智商堪憂。”
莉娜差點被喉嚨裡的飲料嗆住,“你彆胡說八道,德拉科其實有所察覺,但是他並不像你和西奧多一樣猜忌多疑,至於潘西,她完全不想研究這些。”
“等回到霍格沃茨,我會向西奧多轉達你這句話的,並且配上你的表情。”
布雷斯輕輕點頭,刻意壓製著躍動的嘴角,莉娜舉起小刀在他麵前劃過。
“所以我現在用它劃破你的咽喉來得及嗎?”
“先彆急,我對你來說還有額外的價值,西奧多知道巴奇家族和阿尼馬格斯的事情嗎?”
他瞥了她一眼看,低頭切著香腸、
莉娜搖了搖頭,“我目前還未告訴過他這些。”
布雷斯頗為得意的模樣,“不錯,雙方各自提前知道一次,我和西奧多扯平了。”
“不過這次我比他多知道一個,還是我贏了。”
“布雷斯,你還真是個幼稚鬼,西奧多根本不會在意這些毫無意義的東西。”
莉娜有些無語,無法理解男孩子腦袋裡的荒謬想法。
“相信我,西奧多他在意的要命,隻是表麵看不清內心。”
布雷斯伸出食指,衝著她左右晃悠,莉娜調侃著說,“事先說明,我尊重任何性取向,冒昧問一句,你是不是暗戀西奧多?”
“你似乎很自信地清楚西奧多的心思,甚至在提及他的時候,你可能沒注意過,你的眼睛在滋滋放光。”
“你的想象力實在令人歎為觀止,當你看見仇人,眼神照樣會噴火。”
布雷斯閉眼深呼吸,往後一仰,他的目光飄忽遊移,最後落在她的臉龐。
“繼續談正事,關於我們打探到的消息,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西奧多?”
“本來準備等你消息確定,再將事情的脈絡大致梳理清楚之後告知他。”
“所以親愛的布雷斯少爺,麻煩你和我如實說說最新的情報訊息。”
布雷斯的態度變得認真,“在此之前,我想告訴你,我認為巴奇一夥人並不擔心我們得知寄信人的身份。”
“我甚至可以明顯察覺到對方並未刻意防備,我有理由懷疑,他們似乎是在引導事件發展。”
“根據紮比尼家族散布在各地的線人反饋,伊諾克·巴奇最後一次見客的時間是在上學期暑假的最後兩天。”
“巴奇從南美洲前往加拿大魁北克赴約,隔天便離開,後續再未會麵。”
莉娜垂下眼睛思索著,“說明他們在積蓄力量,靜待時機,如你所說,狩獵者需要足夠的耐心。”
布雷斯拆下一塊蟹腿肉,“沒錯,我猜想,約見巴奇的人就是我們在尋找的寄信人。”
“理由?”
“近一年的時間以來,巴奇接觸過的人當中,隻有他擁有籠絡人心的力量。”
“難得一見,你臉上出現嚴肅的表情,看來是個相當棘手的家夥。”
“對,我寧願站在棋盤對麵的人是伏地魔。”
布雷斯熟練地分離開蟹肉和外殼,將其中一半放入莉娜的餐盤。
莉娜將蟹肉放入口中,鮮美而可口,“好了,直接告訴我他的名字。”
“塞維爾·海爾波。”
他終於抬眼看向她,念出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