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秦家村治安署監獄內。
獨孤銳起了個大早。
昨天晚上,署長給他們加餐,說是村長結婚的福利餐。
特彆是他,吃的最好。
昨天夜裡,他們都在說,今天大婚之禮,陛下會不會放他們離開。
離開後,肯定要大吃特吃。
不僅要吃香的喝辣的,還要喝酒。
而他,昨天夜裡沒怎麼睡好,心情很激動,還有些忐忑。
這麼久沒見表妹,也不知道她是否想念自己。
不過,自己倒是很想念她,昨天夜裡滿腦子都是她。
今早天不亮他就起來洗褲子了。
心裡也有些慚愧。
本該留到今天晚上的,大清早就浪費不少。
他甚至在想,成婚之後,姑姑肯定還會安排三四個通房丫頭。
自己這些日子做苦力,也沒少鍛煉,人瘦了不少,也更有精神了。
到時候保證讓表妹大吃一驚。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特地抹上了從署長那裡求來的斯丹康頭油,整個人都精神不少,就是身上的囚服看起來有些不吉利。
朱重方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來,直接走到一旁的蹲坑放水,“這都第二天了,陛下怎麼還不來放了咱們,會不會是你搞錯了?”
“你急什麼?”獨孤銳臉色一變,“這可是大日子,肯定需要時間的,而且,昨天晚上外麵那麼熱鬨,你沒聽見?”
朱重方撇了撇嘴,“是你說的,今天陛下會放了咱們,天亮了, 咱們也不能出去,全都鎖在房間裡。”
“我估計,婚禮還沒準備好,而且,婚禮一般要在下午進行,哪有這麼快?”獨孤信道:“陛下既然準備給我驚喜,那我麼爹肯定也在,有他老人家安排,我需要操心嗎?”
“朱二,你少烏鴉嘴,獨孤說的沒錯,結婚可是大事,豈能兒戲。”衛挺罵道。
魏嬰也道:“就是,朱老二,你他娘的少胡說八道!”
“今天是獨孤的大日子,你要說點吉利的話。”沙淨秋也道。
牛完揉了揉鼻子,“等到下午就知道了,還是養精蓄銳吧,今天晚上,可是你的大日子喲,新郎官!”
獨孤銳笑了笑,“多謝牛伯父,我現在渾身都是勁兒,肯本睡不著。”
牛完打趣道:“大清早就起來洗褲子,你是著急洞房吧?”
此話一出,房間裡的人都笑了起來。
獨孤銳有些尷尬,還是沙淨秋道:“都是男人,都明白的,我年輕的時候,火氣可比你旺盛多了,兩天不碰女人,就渾身難受。”
“切,老子一天不碰都渾身發癢!”牛完說道。
眼看兩人又因為誰更厲害吵起來。
獨孤銳也是無奈搖頭。
而是拿出紙筆,寫起了催妝詩,他一定要給長樂最好的!
而另一邊,京師。
齊國公府。
獨孤信修整一夜,整個人也舒服了不少。
不過,他思索再三,又服下了藥,也就小半個時辰,腦袋又開始昏沉了,趁著藥效起作用,他對兒子道:“厲兒,送我去渭南!”
獨孤厲歎了口氣,心中也猜到了一些東西,一號流民村的小陳大醫說的沒錯。
父親或許真的喝了不該喝的東西。
不過,他也沒膽子問。
“爹,您說的渭南,就是太子殿下休養的地方?”
事到如今,獨孤信也不準備瞞著兒子了,“你猜的不錯,就是那裡,你大哥也在那邊。”
“爹,為什麼一定要去哪裡,是有什麼秘密嗎?”
見父親主動開口,獨孤厲再也忍不住,問了起來。
“不是有什麼秘密,就是有一些想知道的事情,我非去不可,對我來說,很重要,你明白嗎?”
這件事,已經成了獨孤信心結,每每想到,都覺得如鯁在喉,夜不能寐。
他想看看,當年自己儘心儘力輔佐的那個少年,是不是真的變了。
還有自己的妹妹,在這件事中,到底參與了多少。
隻可惜,這麼久了,他幾乎沒有從渭南打探到多少有用的消息。
他不甘心,隻能以身犯險。
可即便如此,陛下還是不願意帶他去秦家村。
這就愈發說明,裡麵藏著的東西,是不能讓他知道的。
馬車使出家門,藥效發作,他整個人難受的要命。
但是心裡那一口氣,支撐著他。
一個多時辰後,馬車停下。
“爹,是這裡嗎?”獨孤厲進到車內問道。
“繼續走就能看到秦家村的牌坊,如果攔著不讓進,也彆硬闖。”獨孤信說道。
獨孤厲點點頭,繼續讓馬車前進。
不多時,還真的看到了秦家村的牌坊。
在秦家村前,還有重兵把守著,讓獨孤厲頓時坐直了身體。
“來者止步,可有邀請函或者通關牌?”鎮守村口的依舊是秦家村第一門神大柱。
這大喜的日子,他本該去喝酒的。
但是村子安全問題更加重要,越是這種時候,他越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而且,今天有很多賓客要前來,不能掉以輕心。
獨孤厲壓低聲音問道:“爹,這些人身披甲胄,不會是玄甲軍的人吧?”
“不是玄甲軍,但絕對是跟玄甲軍同級彆的軍隊,應該是陛下新訓練的。”獨孤信猜測道。
獨孤厲咂舌,雖然還沒入村,但是站在村口,他就覺察到了秦家村的氣象,絕對不是普通的小山村能比擬的。
“你把簾子拉開。”獨孤信吩咐道。
獨孤厲急忙拉開車簾。
“大柱兄弟,是我,還記得我嗎?”獨孤信強打起精神喊道。
大柱走上前,看著麵色慘白的獨孤信,“你是那個”
“秦國公的朋友!”
“對對對,秦國公的朋友!”大柱一拍腦袋,“你怎麼又來了?”
“我生病了,過來求醫的。”獨孤信虛弱的說道:“你讓我進去看看吧。”
他想,這一次自己總該能進村了吧?
豈料,大柱搖搖頭說道:“進不了,我們村子今天有一場盛大的宴會,就算是擁有通關牌的客人今天也不能入村,必須要有邀請函才行!”
說著,他拱了拱手,“對不住了,這位貴人,要入村求醫,趕明兒請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