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村監獄這些年關了不少人,內部小偷小摸的人偏多,還有一些是外人混進來的細作,前者一般都是三個月左右的勞動改造,要是不嚴重,鞭打一頓就放了。
後者就比較慘,十年起步的勞動改造。
強闖村子的人,就更慘,一般無期徒刑。
等於村子的免費勞動力。
現在村子改製,看守署和監獄要劃分成兩塊,四喜大概率會調去監獄當典獄長。
雖然後者油水更多,但他還喜歡在前線工作。
不過他當了這麼久的署長,也該讓位了,在離開之前,給自己的監獄多物色一些勞動力,也挺好的。
“彆打了,我警告你們,彆打了。”李負疼的嗷嗷直叫。
“停!”
李負感受到對方已經停止鞭打,蜷縮在角落裡,大口大口的喘息,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不疼的。
“署長,這是其他人的口供。”看守署的人拿著新鮮出爐的口供過來。
四喜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厲芒,問道:“說,到底是誰,來秦家村做什麼!”
“我,我從京城來的,我,我是梁王府的人,來渭南尋找舉辦詩會的地方,這才誤入這裡”
“放你娘的狗臭屁!”
四喜冷笑一聲,攥著口供,“給我打,狠狠打!”
李負都懵了,這怎麼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我真的是梁王府的人,我沒有撒謊啊啊彆打啦!”
四喜手中七八份口供,這些人口供不一,滿嘴胡言亂語,說什麼的都有。
一看就居心叵測。
還梁王府的人。
怎麼不說他是梁王呢?
就算他真的是梁王,怎麼會跑到犄角旮旯來?
此人太可疑。
必須狠狠招呼。
李負欲哭無淚,“彆打了,我真的是梁王府的人,真的,我沒騙人”
“還撒謊,上烙鐵!”
四喜一招手,緊跟著便有人從火盆裡拿出一個燒的通紅的烙鐵走進了審訊室內。
李負被扣在凳子上,無法動彈。
看著紅彤彤的烙鐵,李負魂都快嚇沒了,“不要,我是李負,我是梁王,你們敢動我,殺你們全家!”
此話一出,審訊室內眾人都笑噴了。
“頭兒,還真被您猜中了,這小子真說自己是梁王。”
“頭兒,您真是神機妙算!”
聽到眾人的恭維,四喜擺擺手,“扯虎皮拉大旗,目的不就是為了恫嚇我們?我當了這個署長,害怕彆人威脅不成?”
他們審訊的人太多了,是個九個都不老實,說什麼都有。
就算他們真的是梁王府的人,那也肯定沒安好心。
李負都懵了。
自己自報家門,這些人不害怕也就罷了,還一個勁的嘲諷自己。
什麼意思?
不相信?
“我真的是梁王李負,你們敢傷我,後果很嚴重的!”
眼看烙鐵離自己越來越近,一個大大的‘賤’字印入眼簾,“彆烙我,烙不得啊”
刺啦!
烙鐵烙在了李負胸口,劇烈的疼痛襲來,直接把李負疼的昏死過去。
下一秒,劇痛襲來,又生生將他給疼醒。
那種鑽心的疼痛,讓李負崩潰,痛哭流涕道:“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全家,誅你們九族,我要宰了你們”
下一秒,一小盆鹽水潑了過去。
李負兩眼一翻,再次昏死過去。
這一夜,李負被‘屈打成招’,交代了自己來秦家村的原因。
“你確定是特地來秦家村的?”
“是,我就是特地來秦家村的,聽聞這裡風景如畫,是個世外桃源,所以我特地過來探訪,看看能不能在這裡舉辦詩會。”
李負腸子都悔青了,他要是再不改口,今晚就要死在這裡。
“哥啊,為了你,我犧牲可太大了。”李負在心裡流淚,心裡也恨透了李貞。
“那你到底是誰?”
“我是梁王府的一個小廝,沒騙人。”李負哽咽道。
“這還差不多。”
四喜一口煙噴到了他臉上,反手又是一耳光抽了過去,“下次老實點,彆裝逼,就你這鳥樣,最多當個王八!”
李負臉已經腫成了豬頭,“我錯了,請原諒我!”
四喜點點頭,走出審訊室。
“署長,咋辦,這些人好像真的是梁王府的人,而且他們的佩刀都有梁王府的字樣!”
“莫急,天亮後我去稟報村長。”四喜風輕雲淡的擺擺手,心裡卻有些慌了。
他娘的,怎麼又惹上梁王府的人了?
這大柱,竟給自己惹事!
秦牧昨天夜裡把欠的債還了。
朱采薇和秦夕瑤這才滿意。
一早,彩月就來了。
秦牧本想讓她直接住過來,但彩月沒同意。
“钜子老師,四喜署長一早就在樓下等你。”彩月一邊給秦牧穿衣,一邊說道。
“四喜在下邊?”
秦牧皺起眉頭,估摸是看守署和監獄分離的事情。
他覺得看守署現在權力偏大了一些,秦家村想要走的更加長遠,就必須區分開。
再順勢成立一個秦家村法院。
這樣一來,司法就形成了閉環。
能節省很多麻煩。
主要是抓錯人這件事,給秦牧提了醒。
“一會兒下去。”秦牧握住她的手,“我跟你說的事情,思考的怎麼樣了?”
彩月臉一紅,“我不能天天在這裡,一周兩天如何?”
秦牧讓她搬過來,她拒絕了,但又怕秦牧不高興,思索再三,還是決定一周在這裡住兩天,免得大家說她不合群。
“三天,兩天太少!”
“那就三天!”彩月架不住秦牧的央求,答應了下來。
秦牧一喜,人多才有意思,既能增加排兵布陣的場麵,又能增加眾人的感情。
短時間看彩月不住過來沒什麼,時間一長,肯定會有嫌隙。
見秦牧跟彩月親親我我的,長樂等人也不吃醋,他們知道秦牧雨露均沾,很公平。
洗漱之後,秦牧也是在每個人臉上蓋了個章才下樓。
見秦牧下樓,四喜也是急忙迎了過來,“村長,早!”
“還沒吃吧,過來陪我一起吃點。”
“不了村長,我這邊有要事稟告。”
說著,四喜將昨夜審訊的口供遞了過去。
秦牧拿過口供,頓時皺起了眉頭,“梁王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