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達點了點頭。
秦牧可沒有半點吹牛。
這一戰他全程參與，秦家村這千八百人是如何壓著十幾萬突厥淇濱打的，他一清二楚。
毫不誇張的說，這就是一麵倒的屠殺。
就算是十幾萬頭豬殺起來也沒那麼容易。
可秦家村的槍炮做到了。
一梭子子彈下去，能打傷打死十幾人。
更換彈夾也很方便，整個過程隻需要幾息的時間。
重型機槍就更蒙了，彈藥充足，能連發幾百彈，就算是明光鎧都能打穿。
玄甲軍最引以為傲的是什麼？
不就是那一身刀槍不入的鎧甲？
可現在，秦家村的武器能夠輕而易舉的打穿，重騎兵還有個什麼威懾力？
最厲害的還是迫擊炮，榴彈炮。
那殺傷力，簡直恐怖到了極點。
動輒百丈，幾百丈的殺傷距離，敵人連跟前都摸不過來，怎麼打？
進可攻，退可守。
簡直猛地一塌糊塗。
如果當年他們打天下的時候擁有這種武器，還需要七八年？
怕是一兩年就橫掃中原了。
“這一戰，戰果太大了，你既然沒有拋頭露麵的想法，那就讓我來頂替，如何？”秦達說道。
“當然可以。”秦牧點點頭，旋即又道：“還有李老登跟朱老登，把他們倆人也叫來吧。”
到底是自己嶽父，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一碗水端平才好。
秦達苦笑，也知道秦牧是害怕他一個人兜不住，才想著把他們倆人叫來。
他心裡其實有些害怕。
要是最後秦牧知道了真相會如何？
這小子，可是有掀桌子的能力的。
難怪一直以來，他對誰都是一副淡然的樣子，什麼權勢，他都不放在眼裡。
推心置腹，如果自己也有這樣的能耐，他也不會把彆人看在眼裡。
但好在秦牧是有約束的，他有自己的行事準則。
“那就讓他們來吧。”秦達說道。
秦牧點點頭，也沒有在醫院留太久。
那些俘虜，他要安排好。
很快，李貞幾個人來到了渭水，看到了停泊的船。
幾個人搖槳順流而下，不多時就來到了雍州。
約莫黃昏，才來到潼關。
“陛下，太子殿下來了。”孫武說道。
李玄明這會正在城樓上喝茶，早上突厥人退的莫名其妙，他心裡忐忑的很。
眼瞅著就要破城了，突厥人沒道理逃走的。
他害怕突厥人會卷土重來，索性守在潼關。
好在這一整天，都沒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傳來。
下麵的人也在京兆各個縣城奔波，一切安好。
李玄明更加納悶了。
他甚至在想，突厥人是不是打算夜攻？
於是他心一橫，直接下令用沙袋把城門給堵死，不給他們機會。
突厥人想上城，隻能爬上來。
“他不是在秦家村嗎，從那兒過來的？”
“從渭水劃船來的。”孫武說道。
李玄明點點頭，“讓他過來。”
很快，李貞來了，還帶著李劍兄弟，柴進虎兄弟。
“兒臣（微臣）參見父皇（陛下）！”
“免禮！”
李玄明掃量了五人，都是身穿甲胄，不由問道：”秦家村可還好？”
“父皇，秦家村遭到了突厥主力的襲擊！”
李貞開口就把李玄明給嚇了一跳，“你說什麼？你確定是突厥主力？”
他心沉了下去，他們不會是逃難來的吧？
“逸雲呢，秦達呢，他們逃出來了沒有？”
他在秦家村周邊安置了一千三百騎，加上秦家村八百民兵，哪怕對上萬把人也沒問題的。
而且，突厥人難道千裡迢迢跑到秦家村那個角落頭去嗎？
幾乎不可能。
所以他也沒有太擔心。
可李貞的話，卻讓他心神大駭。
他此時也顧不得獨孤信了，焦急道：“你為什麼不把他們一起拉出來？”
“父皇，您彆心急，聽我把話說完。”李貞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城樓裡眾人都麵麵相覷，就跟聽天書似的。
“太子殿下是說，秦家村十幾萬主力莫名其妙的進攻秦家村，然後被秦家村擊殺了兩三萬人，還俘虜了兩三萬人？”高聖元都蒙了。
“是的，親眼目睹！”李貞重重點頭。
“這，這也太誇張了吧？”杜豐年咽了口唾沫，“哪有這麼誇張的？”
李貞也苦笑道：“不僅如此，還擊殺了頡利，生擒了頡利的次子，欲穀設，活捉突厥大臣更是不知凡凡，不過，頡利的長子迭羅之帶著殘兵逃走，不知去向。
我這一次過來，就是特地稟告這件事。”
在場的人全都傻眼。
擊殺頡利。
生擒欲穀設。
活捉突厥大臣不知凡凡。
這，這他娘的怎麼跟聽天書一樣？
朱漸離喉嚨發緊，“太子殿下確定是頡利？”
“是的，我看過頡利的畫像，跟屍體一模一樣，而且還有很多突厥人認證，做不了假的。
再說了，秦達也在，他是認識頡利的。”李貞說道。
李玄明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不由得想到了秦牧的信，他說要擊殺頡利，還真的做到了。
不可思議。
難不成，突厥人是他引走的？
他就這麼篤定自己能打贏突厥人？
一戰幾乎滅了七萬敵軍，如果在算上前麵幾戰消滅的突厥人，突厥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他們必然是逃走了。
“快，傳朕的命令，追擊迭羅之，儘一切辦法，留下這些人。”李玄明站起身，激動的不行。
如果能留下迭羅之，那就意味著，突厥覆滅。
剩下的那些阿貓阿狗，算個屁。
整個突厥都已經到了覆滅的邊緣，意味著，他隻需要派兵去草原，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接收草原。
這是潑天大功，不世之功！
突厥覆滅，南番還會遠嗎？
想到這裡，李玄明激動的不行，“長卿，你跟李冀帶領五百玄甲軍，五千騎兵去追擊。”
獨孤信皺眉，也知道李玄明是故意把自己支開。
都這個節骨眼上了還是不願意讓他去秦家村。
他心中恨意更深。
但是此刻，潼關的危機已經過去，情況急轉直下，這一次後，突厥沒未來了。
陛下的聲威怕是會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巔峰。
“是，微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