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笑了笑，“我什麼身份啊，一直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有我們在前麵頂著”
“你應該知道為什麼這些技術我一直拿捏在手裡，不就是為了狗急跳牆嗎？”
秦達抽著煙，“要麼一開始就不要出頭，可現在出了頭，你想要退縮，恐怕沒那麼容易。
如果你真的想退出，倒也沒什麼，就把所有的技術都拿出來”
“我沒辦法跟其他人交代，我也沒辦法跟我自己交代。”
秦牧搖搖頭，毫不猶豫否認了他的建議，“你應該知道我的底牌的，我如果想，隨時都可以顛覆這個國家。”
秦達苦笑一聲，“現在天下好不容易安定，你也不是那種有野心的人。”
“我沒野心是因為彆人沒威脅到我，如果有人威脅到我的身家安全了，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秦牧看似漫不經心，可秦達卻是毛骨悚然，什麼意思？
秦牧是改變自己的主意了？
“逸雲，我的建議是以天下為重，當今聖上，雖然不是一個完美的皇帝，卻也不是一個昏君。”
他舔了舔嘴唇，卻沒由覺得自己聲音都在發顫。
秦牧那種淡然，是完全建立在絕對的實力上的。
所以，一直以來，他對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是一副淡然的樣子。
他可以隨心所欲，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哪怕是皇帝，他也不在意。
“我知道。”
秦牧點點頭，“我無意當皇帝，我隻是想問你，如果有一天，皇帝想對我下手，你會選擇誰？”
秦達想也不想的說道：“你，你是我女婿，更是秦家的恩人，如果皇帝要對你動手，我第一個不答應。”
秦牧笑了。
心中一暖。
老秦還是那個老秦。
他之所以留在這裡，不就是為了保護自己？
秦牧給他添茶，“彆那麼緊張，我就隨口一說。”
“要是普通人倒沒什麼， 可你是秦牧啊。”秦達苦笑道：“不知道你的實力還好，可我現在知道你有顛覆的能力，我有些時候都在想，如果你真的動手，我該怎麼做。
我又該以什麼身份去勸你。
說實話，你對百姓，比皇帝對百姓好太多了。
就算是皇帝，在這一塊，亦不如你的。
如果你能當皇帝，我想，肯定比皇帝做的還出色。”
秦牧擺擺手，“我當了皇帝，屁股就不一樣了，那時候，我不一定能做到現在這種程度，我要考慮的就不是一個村子，幾千人，而是一個國家，幾百萬人，幾千萬人。
想要給這麼多人謀福祉，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秦達點點頭，秦牧還是那個秦牧，對自己有著清晰的認知。
並不會因為自己的實力而盲目高看自己。
管理一個村子，和管理一個國家是兩回事。
“老秦，村子裡新抓了兩個人，有沒有興趣跟我去看看？”秦牧笑著道。
“誰？”
秦達來了興趣，“又是那個不長眼的東西撞上來了？”
“走，反正時間還早，我帶你去看看。”秦牧勾著秦達的肩膀就走了出去。
路上，有很多孩童在玩炮仗，這都是限量供應的。
畢竟秦家村打突厥人就用了不少存貨。
但是大過年的，還是可以與民同樂的。
而且這種火藥成色很低，就算配方流傳出去也沒什麼。
秦家村的火藥配方早就更新了好幾個版本。
這其中涉及到相當複雜的化學工藝和提取技術。
不多時，翁婿二人來到了治安署。
阿九作為新上任的署長，也知道自己資曆淺薄，所以大過年的都沒有回家，守在治安署內。
不過他把老婆孩子都接過來了。
本以為不會有什麼事情了。
接過屬下過來通知村長來了。
他也是急忙過去。
“村長好，秦大爺好！”
“過年沒回家？”
“沒呢，留在署內跟同事們一起過年，站好今年最後一班崗。”
“不錯。”秦牧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滿是欣賞。
“謝村長誇獎，這都是我該做的。”阿九感覺腰板都直了不少，自己的努力也沒白費。
“那兩個人現在怎麼樣了？”
“按照村長的要求，還活的好好的。”
“帶路！”
很快，秦牧帶著秦達來到了審訊室內。
打開燈，推開門。
秦牧走了進去。
一進去，裡麵的人就不住的哀求，“大過年的，給我們點吃的，給我們喝水吧。”
“誰啊？”秦達問道。
“你應該認識。”秦牧笑著道。
秦達看著被鎖在審訊椅上的兩個男子，不由皺起眉頭。
這兩人都很狼狽，鼻青臉腫的。
還沒等他認出來是誰，其中一個人看著秦達狂喜，不住的開口道：“秦國公，你來啦，是不是父皇讓你過來救我們的？”
另一個人也抬頭看著秦達，哇一下哭了起來，“秦國公，我父皇來了嗎，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把我救走，我以後肯定老老實實的待在府邸內，哪裡也不去。”
秦達傻了。
腦海中浮現出兩個人的身份來。
“你是”
“我是蜀王李克啊，秦公，你不認識我了嗎？”李克看到秦達，就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
“我是梁王李負，秦公，救救我！”
秦達心裡咯噔一下，不由轉身看向了秦牧。
他怎麼也沒想到，秦家村新抓的倆個人居然是三皇子兩兄弟。
秦牧似笑非笑的道：“老秦，他們兩個身份對嗎？”
秦達的心沉了下去。
蜀王想要造反，被陛下鎮壓關在府邸內。
這件事瞞得了彆人，可瞞不了他。
李負他倒是不清楚，但這家夥也不是什麼好鳥。
“假的，肯定是假的。”秦達矢口否認道：“這兩個家夥，怎麼敢碰瓷天潢貴胄，逸雲，你肯定是被騙了！”
他心都在發顫。
要是讓陛下知道這倆人在這裡，會有什麼後果？
那就是黃泥巴掉褲襠，怎麼解釋都沒用。
“逸雲，這倆東西都宰了，我來動手。”秦達眼中閃過一絲殺機。
聞言，李負直接嚇尿了，“秦達，你不能殺我，我是梁王，你殺了我，父皇不會饒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