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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出奇的爽快,一鼓腦地把千靈宗的核心給抖了個底朝天。
其實浪七心裡很明白,並不是說白起為人坦誠,麵是時勢需要他坦誠,唯有如此,才能取信於圓月這個最有力的盟友。
於是浪七毫不客氣地問了一句:“既然白帥也堅持出兵,可圓月戰爭至今,為何不見千靈宗南下?”
白起麵有失落,尷尬地長歎一聲:“不怕唐兄見笑,老夫早已不是當年的狂戰宗宗主,而是千靈宗副宗主,哎……”
說到這個“副”字時,意味深長。
浪七卻另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不至於吧,我聽說白帥手握狂戰重兵,半個千靈宗任白帥自行而決,你若想出兵,這天下誰能攔的住。”
白起臉色一變,淡淡道:“老夫若將此言上報給宗主,唐兄恐有挑撥之嫌。”
這態度轉變的還真是快,越是如此,這其中恐怕越有文章。
浪七似乎沒聽過這話中隱含的威脅之意,神情不變地笑道:
“那麼……”
“白兄會嗎?”
白起突然冷冷地盯著浪七,肅殺之意漸濃……
“哎……唐兄最好還是收回這個問題,老夫權當沒有聽到,隻望唐兄切莫像他人一般,對千靈宗有所誤解和猜測。”
白起的話很令人玩味……
當年狂戰宗並入同為九宗的千靈宗,外界所傳是白起怒起而投,但據浪七所知,當時的局勢,狂戰宗還沒到那種不堪之境。
眼見的白起……
似乎也不像是傳聞中的暴躁和粗魯,也許這其中……
有些事心知肚明,有些話點到為止。
“唐某想麵見宗主,不知白帥是否願為請薦?”
白起認真地看了浪七一眼,猜測著對方的想法。
先是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道:“老夫給唐兄提個醒,宗主主觀性極強,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改變她的決定。”
浪七灑然一笑。
“或許我是個例外。”
……
白起隨同三奴前往正殿,前行為浪七求薦於公冶小舒。
於情於理,堂堂副宗主和三監軍總管親自引見,那怕是條狗,公冶小舒也會給點麵子,更何況是圓月使者。
千靈大殿!
千靈山之巔,其正殿居中,高大宏偉。
百米餘高,千米餘寬。
即可容精靈之躲,亦可容巨人之身。
殿如亭,四周無門,亦無窗,東南西北四根擎天巨柱撐起天頂。
殿內空如曠野,無飾無色。
正中有一巨型台桌,造型自然,宛如一古樹橫臥,根莖橫生。
桌後一張白色虎皮大椅,上坐一個身著虎皮的年輕女子。
容顏俏麗,兩側一對可愛的秀尖雙耳,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略黑,刀刻斧鑿般的肌肉線條,給人一種爆炸般的視覺衝擊。
精靈的美麗,獸人的強壯,極具美學的融合,好一個精靈美少女。
公冶小舒!
見到這位千靈宗宗主,第一感覺有種說不出來的異樣,到底是什麼呢……
浪七踏入正殿,還未行禮,公冶小舒率先離座而起,趕在浪七行禮之前,大大方方地拉著浪七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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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為得道者,公冶小舒身上全然沒有半點應馮的霸氣,就連修真者的靈氣都感受不到,更像個鄰家小妹。
“浪兄大駕光臨,小妹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
浪兄二字一出,浪七手臂如遭電噬般退了回來,心中震驚不已,驚愕的盯著公冶小舒。
三奴臉色瞬間大變,他主人的身份如此絕密,主人尚未開口,公冶小舒是如何得知。
反而白起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怎麼把唐兄叫成浪兄。
提醒道:“宗主,這位便是圓月使者唐異。”
公冶小舒沒有回話,隻是一臉微笑地盯著浪七。
浪七長歎一口氣,公冶小舒的態度說明一個問題,她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苦笑一聲,轉頭朝白起拱手道:“白兄見諒,浪某並非有意隱瞞身份。”
“你……”
白起先是疑惑地看著浪七,忽然之間,好像想到了什麼,一臉震驚地看著浪七:“你……你是浪七?”
浪七笑道:“正是浪某。”
白起先是震驚,爾後神態凝重道:“浪盟主當真是膽色過人,不知潛名來我千靈宗,有何貴乾。”
浪七剛要開口解釋,公冶小舒笑道:“白帥多心,你難道不該先佩服浪兄嗎?隻身穿越中原,智勇雙全,小妹佩服。”
白起的腦子轉得很快。
唐異、浪七,從第一眼見到他,兩人之間的談話,也是自己一直沒把他往圓月盟方的方向去想,所幸他們的聊天內容並無實際內容,也談不上落下把柄,由此可見,這浪盟主的為人還算地道。
怪不得他剛才說了一句,或許自己是個例外,原來指的是他圓月盟主的身份,看來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隱瞞身份,是自己疏忽。
可有一點令人不解,自己和浪七聊了大半天,對他的身份未有一絲起疑,宗主剛一見麵,就猜到他的真實身份,這其中的玄機令人玩味。
白起的疑惑也是浪七的疑惑。
他習慣在暗處觀察彆人,最討厭自己被打在聚光燈下,這會讓他的思考方式變的非常被動。
和白起不同的是,他是圓月盟主,和公冶小舒平起平坐,自然無需任何顧忌,便開門見山道:
“宗主何以識破浪某身份,浪某自負已十分低調,不知何處顯露破綻,還請宗主解惑。”
公冶小舒眉頭一皺,顯然浪七的直接在她看來,顯得十分冒昧,作為東道主,她也沒有拉下臉來,而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浪盟主,你覺得呢!”
論語言之戰,在這個世界,浪七自認從無敵手,心道既然你以守為攻,我便以退為進。
浪七退後一點,拱手作揖道:
“既如此,浪七告辭!”
說罷頭也不回便往回走。
公冶小舒第一次見到浪七,之前關於他的一切都隻是來源於情報,卻沒想到眼前的浪七和情報中判若兩人。
情報上的浪七睿智中帶著瘋狂,齊風嶴之戰,赤煙城之城莫不如此,喜歡冒險但又極擅籠絡人心,能讓煙赤俠兄弟這種桀驁不訓的人物為之效命,又能讓長孫祜這等野心政治家真心歸附,這種手段,她自忖絕難辦到。
這樣一個大人物,怎麼可能一句不合便放棄,可眼下的浪七卻放棄的如此果斷,她都感覺的出來,他這轉身可不止是作個樣子,而是真的要走。
就因為她的一句話?
“浪盟主且慢!”
公冶小舒忍不住在身後叫道,但等待她的是浪七冷漠的止步後轉身。
“怎麼?宗主想把浪某硬留千靈宗?”
浪七這話一出,直接把現場氣氛降至冰點。
白起連忙出來解圍道:“浪盟主切莫誤會,切莫誤會。”
“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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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七冷冷一笑:“這個問題恐怕要公冶宗主才能回答吧!”
此話一語雙關,一方麵指的是如何解釋白起所謂的誤會,另一方麵指的是回答之前浪七提出的問題。
公冶小舒怎聽不出這其中之意,但她堂堂一宗之主,又是得道者,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氣勢淩人的這般質問,心中不免有些惱火,語氣漸冷。
“如果本宗主既不想回答,又希望浪盟主留下呢?”
來自於得道者的威脅之意躍然紙上。
浪七哈哈大笑,雙手負後,遙望長空,傲然道:“宗主恐怕隻有留屍之能,卻無留人之力!”
“既如此,那便留屍吧!”
公冶小舒冷冷應道。
此話一出,語驚四座。
三奴和白起同時色變,前者是主人遇險,後者是天下大變,若浪七死在這裡,以浪七在圓月近乎信仰般存在,圓月和千靈宗之間的聯盟便不複存在,甚至……
白起驚的起身道:“宗主不可!”
沒等公冶小舒應話,浪七搶先一步,大笑一聲:
“白帥好意,浪某心領,世間幸事雖多,能死在得道者手下亦是一樁幸事,望白帥切勿壞了浪某雅興才好!”
若依得常規套路劇情,公冶小舒定是感歎於浪七的豪氣,轉怒為喜,化敵為友。
然而,生活不是小說,現實也不是劇情。
麵對得道者的死亡壓迫,區區一介凡人居然絲毫不懼,視死亡如遊戲,這不但沒有激起公冶小舒的憐憫之心,愈發殺機森森。
“浪兄千裡迢迢,求死而來,小妹自不會讓你失望。”
隨後另有深意地瞥了一眼白起,道:“白帥所慮,未免杞人憂天,圓月盟主浪七隻身犯險,雖勇氣可嘉,可惜天妒英才,不幸死於中原,令人磋籲不已。”
白起臉色一變,似乎想到了什麼,還沒開口,浪七卻笑著替他把想法說了出來。
“爾後,圓月舉國之力為盟主複仇,中原大戰被徹底點燃,戰爭的結局要麼是雙方兩敗俱傷,要麼一方慘勝,千靈宗便可趨勢舉兵南下,收拾殘局,進而一統天下,觀虎鬥而收漁利。”
公冶小舒聞言,撫掌大笑:“浪盟主高瞻遠矚,小妹佩服佩服。”
天使般秀麗的精靈麵貌淺淺一笑。
“既如此,還請浪盟主速速赴死,以免小妹夜長夢多喲!”
浪七笑道:“浪七正有此意。”
隨後忽然神秘一笑,道:“哦!差點忘了,浪某遠來是客,且身份未明,若是這般死法,恐圓月難以輕信,不如浪某幫宗主一把如何?”
“哦!既有如此良意,小妹倒是非常期待。”公冶小舒笑道。
浪七從懷中掏出一紙公文,卻沒有遞給公冶小舒,反手遞給了白起。
笑道:“白帥請過目,若確認此公文是剛才浪七遞給你的專使公文,便請轉交公冶宗主,麻煩了!”
白起不明就裡,下意識依言接了過來,細細看了看,這確實是浪七之前冒名唐異所用公文,轉手遞給了公冶小舒。
“宗主,這便是冒名唐異的物證。”
公冶小舒接過公文,掃了一眼,原本冷笑的臉突然凝固下來,奇怪地問了白起一句話。
“你確定這是他剛才給你的公文?”
白起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慎重地點了點頭。
公冶小舒忽然收起殺機,就像是從未出現過,滿麵春風笑道:
“唐盟主遠到而來,一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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