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意思是……”
陸母抓住陸懷瑾的手腕,“從白雲寺遇刺,到這荒唐的命格之說,樁樁件件都與她脫不了乾係!”
陸懷瑾的拳頭捏緊。x·i?a,o·s+hu,i!u\`c~\
“可她是太後娘娘的外甥女,這人的身份特殊,不能出什麼事。
我知道你咽不下這口氣,可陸家世代忠良,動了她就是與皇室為敵!懷瑾,你自幼最懂輕重,這事……”
“輕重?”陸懷瑾突然笑出聲,隻是那笑聲裡帶著刺骨寒意。
陸母知道陸懷瑾的本事,查清這些事情不過是遲早的事,因此她才主動道出真相,如此一來,還能勸他一番。
庭院裡突然傳來烏鴉的嘶鳴,驚得陸母渾身一顫。
陸懷瑾緩緩掰開母親的手指,:“她動誰都可以,唯獨……”
“兒啊!切莫衝動!你難道真的想讓我和你父親沒臉下去見列祖列宗嗎!”
……
陸懷瑾回到聽雨軒的時候,屋外的冬梅還守著。
“可起來了?”
冬梅搖頭,“姨娘還在睡,剛才咳嗽了幾聲,又睡著了。”
陸懷瑾眉頭微微蹙起,看了看天色不早了,這還沒起來,倒是又擔心起來。
他進屋後,大步走向床榻,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杳兒,醒醒。\d¨a?sh,e+nk?s′+”
蘇杳閉著眼,身子卻下意識地往陸懷瑾懷裡鑽。
“好痛……” 愛尚
陸懷瑾聽到蘇杳喊痛,趕緊將人摟住,“杳兒,告訴我,哪裡痛?”
他昨日不記得蘇杳身上有受傷啊,莫非是自己沒看到?
除了中了藥,還有外傷?
蘇杳的眼睛一直閉著,也不知道是真的醒了,還是夢裡的囈語。
她拉過陸懷瑾的手放在胸口,“這裡,好痛。”
陸懷瑾知道自己的小姑娘這是受了委屈了,他柔聲安撫道,“我替你揉揉。”
感受到胸口的炙熱,蘇杳猛地睜開眼。
待看清近在咫尺的陸懷瑾,她下意識往後縮。
“大人,你怎麼在這裡?”開口後,她忽然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陸懷瑾喉結滾動,伸手想去撫平她顫抖的指尖,卻見蘇杳猛地偏頭躲開。
蘇杳終於環顧四周,目光掃過這熟悉的布置,才意識到自己回府了。
“這裡是……聽雨軒?”
陸懷瑾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一吻,“回來了,一切過去了。”
蘇杳記憶模糊,隻記得自己被人綁架了,自己被撞進箱子,春桃受了傷……
對,春桃!
“是大人救的我?”
陸懷瑾眸子眯了眯,“唔”了一聲回應。~卡+卡小¢說網 !更,新\最全?
“春桃呢?”
“她沒事,我已經讓太醫院的人來給她看診了,如今也給她安排了屋子休養。倒是你,可有哪裡不舒服?”
蘇杳說不上來,但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我腿酸,腰也酸。”
陸懷瑾輕咳一聲,“你記不得了?”
蘇杳盯著男人染著薄紅的唇角,又瞥見自己淩亂的衣襟,昨夜零星的記憶逐漸襲來。
她的臉瞬間熟透,那紅暈一直蔓延到耳尖,好似要滴出血來。
陸懷瑾便知道她想起來了,輕笑,道:“餓不餓?你睡了一整日了。讓人打水進來?”
蘇杳腹內傳來一陣“咕咕”輕響,她尷尬地看向窗外。
天邊殘陽如血,竟已到了黃昏時分。
原來自己睡了那麼久。
洗漱一番後,冬梅替蘇杳梳了頭,下人們又將膳食端了進來。
翡翠白玉卷、芙蓉蒸蛋、蟹粉湯包、燕窩粥……這些都是她愛吃的。
“大人陪我一塊吃。”
陸懷瑾寵溺地坐下,夾起湯包放進蘇杳碗中。
蘇杳道:“我貿然回府,大夫人那邊該如何交代?”
“母親已經知道你回來了,彆擔心。而且,母親也查過了,那日胡謅的和尚並非什麼好人。”
蘇杳忽然想起昨日迷糊間見過那和尚,“大人,好像是那和尚派人抓的我,不知道有什麼企圖。”
“這件事交給我,你彆去想。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子。”
蘇杳點點頭,許是餓了太久,明明剛才覺得好餓,可真的吃上幾口,卻覺得吃不下。
這胃裡頂著難受。
“大人昨日可有見過蕭遇?”
此話一出,陸懷瑾的筷子一滯,手中的小籠包也掉在桌上。
他很少有如此失禮的時候。
“怎麼了大人?”
“沒……沒見過。他出京辦事了,還沒回來。”
“是這樣啊,看來我是真糊塗了。”蘇杳揉了揉太陽穴,頭還有些脹痛。
陸懷瑾將燕窩粥推向蘇杳,“再喝幾口。”
蘇杳搖頭,“真喝不下了。”
她那雙杏眸可憐巴巴地看向陸懷瑾,他也不去為難小姑娘了。
“大人,你昨日救我的時候,我可有不妥?”
蘇杳問的小心翼翼,她記得自己被人下了藥,起初自己使不上力,後來逐漸意識也模糊了。
可世間對待女子下藥,要麼取其性命,要麼奪其清白。
對她,想必是後者。
她雖然不願去想,但若是真的陸懷瑾救下她,這些事也瞞不住。
“杳兒,女子名節是大,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起了,就連你的丫鬟,都不要說。”
蘇杳張了張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知道事情很嚴重,如今看陸懷瑾的態度,自己是凶多吉少了。
女子失了名節,可是要被沉塘的。
她不想哭,可眼淚忍不住落下。
“怎麼了?怎麼就哭了?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陸懷瑾緊張萬分。
蘇杳搖頭,抽泣道:“大人,我是不是……”
陸懷瑾將人抱到腿上,在她耳邊輕聲道:“沒有,你很好。我及時來了,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彆怕。”
蘇杳半信半疑地看向陸懷瑾。
“當真?可是我中了藥……我……”
陸懷瑾輕吻了她的鼻尖,蘇杳的麵頰瞬間紅了起來。
“昨夜,你與我在一塊。”
蘇杳想,自己若是失潔,陸懷瑾這樣霸道的人應該會很在意吧?
她知道他有潔疾(古代潔癖的說法)。
他向來最忌諱自己的東西被人碰了,想到這裡,她才敢確定自己沒出事,眉間的憂愁瞬間消散,又淡淡笑了笑。
“大人為何不早點叫醒我,如今都已經那麼晚了。按理說我回來,就要去給夫人請安的。”
陸懷瑾淡聲道:“不必去了,她見你和母親如此虔誠禮佛,也有了這向佛的心思,今日已經去了水月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