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薇瞪大了眼睛:“你是說吉昌公司以後要在城裡建房賣房,天!你的想法太大膽了,每一句話都石破天驚,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我服了你啦!”
李明:“我是商人,是公司董事長。消費思維要靠前,眼光要超前,才能有靈敏的嗅覺,捕捉到最新出現的商機。”
朱微:“我相信你說的是對的!也不能不佩服你超前的大膽。”
李明愣了一下,嗬嗬笑著說:“隻要是法律允許範圍的事,商人就都可以做,而且會受到法律的保護。這樣的膽大比膽小好,敢想比不想好,敢做比不做好!”
三個人說著笑著,不經意間鄰桌坐下了兩個女食客,一個是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一個是美麗可人的少女,大約在十七八歲左右。
兩個女性麵對麵的坐下後,中年女人說:“還是高中畢業時到這裡吃過一餐飯,二十多年沒到這個飯店來了,這個老字號飯店還是原樣,沒多大改變。”
少女說:“媽,舅舅家什麼菜沒有,你為什麼偏偏要到這裡來吃飯。”
中年婦女笑著說:“與其說是到這裡來吃飯,還不如說是到這裡來懷舊,你知道嗎,我和你爸就是在這裡認識的。可惜你爸沒時間來,要是他來了,會比我更加想到這裡來吃飯。”
女兒一聽就哈哈笑了,迫切輕聲地問:“老媽,快把你和老爸的那些羅曼蒂克說給我聽聽。”
媽媽說:“死丫頭,不就是吃一餐飯嘛,有什麼羅曼蒂克的。不過兩個陌生人走到一起,攜手共走人生路,第一次見麵時的印相特彆深,有種令人懷念的感覺,所以我就想到這裡來吃一餐飯。”
女兒:“讓我來充分發揮想象力,當時你們應該也是坐在這個餐桌,而且你也是坐在現在坐的位置。”
中年婦女微微笑道:“臭丫頭,編排起你媽來了!都讓你猜中了,行吧。”
少女:“媽,現在你點菜吧,把當時的所吃的菜點出來。”
媽媽:“傻丫頭,那時候有什麼點菜,每個人的菜都一樣,千篇一律。”
女兒不無遺憾地說:“這麼說就少了許戲劇性的情節了,讓你的羅曼蒂克大為減色啊,說說現在還有哪些與以前不一樣的?”
媽媽:“時過二十多年,怎麼可能會一成不變呢。原來這裡叫群眾飯店,現叫富貴酒店,一看店名就變了味嘛。
不過看看這菜單也就明白了,什麼山珍海味的富貴菜都有,跟那時一碗普通的家常菜完全兩樣,再叫群眾飯店就名不副實了。”
媽媽點了幾樣蔬菜,女兒嘟著嘴說:“麻婆豆腐,青椒炒雞蛋,西紅柿湯,在家天天吃這三樣菜,早就吃膩了。
啊,我悟出來了,原來你們倆當初在這裡裡吃的就是這三個菜!怪不得在家裡老是吃這三個菜,原來天天在懷念熱戀時的光陰啊!
哼,一直把我當傻瓜一樣虐待,跟著你們餐餐照舊,今天好不容易上一次館子,還是老三樣,就不能來點的新鮮的嘛!”
媽媽臉一紅,連說抱歉:“媽媽老糊塗了,因為平時經常吃這些菜,已經慣了,一坐下就按習慣點菜了,媽沒有考慮到你的味口,對不起。想吃什麼,你重新點吧,換換口味。”
女兒打趣地笑道:“二十年了,還念念不忘,情篤意堅啊!”
說完拿過菜譜,點了幾樣自己喜歡吃的菜。
服務員拿著菜單走了,速度很快,一會就上菜了。母女倆開始用餐,吃得很慢,女兒在品味菜的味道,略略點了點頭,像是認可菜味不錯。
媽媽若有所思地含著笑,像是在追憶當年在這裡用餐的情景。
這時來了一個留著漢奸頭發、一個剃光頭,戴著粗粗的金項鏈的兩個男青年,兩個人都牛高馬大的,身上肌肉隆起,顯得強壯有力。
兩個家夥流裡流氣、不合時宜地往兩個女性的桌上一坐,飯桌四方正好一人一方,打破了這個飯桌的和諧與靜雅。
這陣式就像是美味佳肴上飛來了兩隻紅頭綠蒼繩,少女一陣反胃,慍怒地沉下臉色:“請問兩位:這麼多空桌,你們兩個人不坐,擠到我們的餐桌上來是什麼意思?”
一個穿黑背心的男子說:“男女同桌吃喝,味道更鮮美。你們姐妹倆這麼漂亮,怎麼能沒人陪呢。有咱帥男一對一地相陪,也不算是辱沒了兩個美女對不對,這頓飯咱們兄弟買單,一起吃吃喝喝,樂嗬樂嗬。”
媽媽怒聲喝道:“請你們把嘴巴放乾淨一點。女兒,這個桌子讓給他們,我們不吃了,走吧。”
兩個女人氣的臉色黑如鍋底,飯也不吃了,媽媽的一肚子懷舊消失的無影無蹤,哪還有聊天的雅興,拉著女兒站起來就走。
穿體恤的那個男子呼地站了起來,黑著臉說:“我兄弟倆請你們吃飯,那是看得起你們,彆給臉不要臉。坐下!老子沒開口,你們走一下試試!”
朱望十八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在四望鎮裡還從沒有看到這種明目張膽欺侮女人的事。突然間看到這兩個野獸般的猛男欺侮兩個弱女,一向正直的他哪裡接受得了。立馬怒火衝天,也呼地站了起來,厲聲喝斥兩個男青年:“大庭廣眾之中,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在這裡調戲婦女,欺侮良善,還有王法嗎。”
穿背心的男子握緊拳頭,在朱望眼前晃了晃,嘿嘿地嘲笑說:“王法,這就是王法。是這個給我的膽子,你小子有意見?想英雄救美,有這份能耐嗎,是不是想嘗嘗這兩個鐵錘是什麼滋味。”
李明一看就明白,這兩個家夥敢在眾目睽睽睽之下調戲婦女,絕非一般的惡人。如果朱望和他不站出來主持正義,這對母女就要吃虧了。
李明正想站出來,朱望已先一步站出來斥責這兩個惡人了,李明知道這事今天決難善了,隻有警察來才能解決,否則沒法收場。
李明急急地對朱薇說:“你快到那個收錢的地方去給派出所打電話報警!打電話會嗎?”
朱薇嚇的臉色蒼白,哆嗦著說:“會,我就去!”
朱望對那個晃拳頭的凶徒說:“不怕犯法坐牢,你就打一下試試。”
穿背心的惡人冷笑道:“法,老子的拳頭就是法!想威嚇我們,小子,你太嫩了點。我們是誰,是這裡的王!”
兩人的爭吵聲驚動了餐廳幾十張餐桌的食客,一齊向這邊望。有人在悄悄議論:“那個小夥子敢和黃州四少作對,夠膽!隻怕力量不夠,要吃虧了啊!”
“黃州四少無法無天,彆看他們逞凶一時,遲早是要進局子裡去的。”
“哼,人家有後台,就算進去了,也沒事的!今天進去,明天就會出來。”
各種議論眾說紛紜,李明聽在耳裡,知道這個仗是打定了,也就暗中做好了準備。
初生牛犢不怕虎,朱望義正詞嚴,那兩個家夥覺得朱望幼稚好笑。
穿體恤的男子哈哈大笑:“小子,不錯啊,還給我們兄弟上起教育課來了。
大概你媽你爸很少用棍棒教育過你,讓你不知天高地厚。好!今天我們兄弟就給你補上這一課,好讓你知道,我們黃州四少的事不是你這個鄉下毛鴨仔有資格管,能管得了。”
體恤男拳隨話出,對著朱望就是狠狠一擊。李明眼明手快,順手抄起身邊的硬木椅子迎上去。
體恤男拳頭在半途被硬木椅子攔截住了,手臂砸在硬木椅子上,把椅子砸成四分五裂,椅子腿砸斷了兩根。
不得不說,這個家夥的力氣大的驚人。椅子是栗木做的,栗木的密度大,特彆沉,硬度是樹木中少有的,俗有鐵木之稱。這一拳真要是擊在朱望身上,隨便落在哪個部位都會造成骨折。
餐廳的人都嚇出一身冷汗。有個彆機智的食客立即喊叫起來:“不要打了,警察來了!”
一聽說警察來了,正要動手的背心男也收回了拳頭。兩惡少放眼四望,並沒有看到警察,知道是被騙了,氣急敗壞地怒罵:“是哪個表籽養的家夥在亂喊,給我站出來,老子保證不打出你的屎尿來。”
四下靜靜的,誰也不敢答話。兩少找不到亂喊的人,互相交換一下眼色,就揚起拳頭,準備先將李明暴打一頓。
李明剛剛舉起椅子接住了體恤少的狠狠一拳,讓體恤少吃了不小的暗虧。栗木椅子腿,雖比不上鐵棍,但也是木棍中最硬的。
體恤男用力過大,把椅子腿打斷了,也把自己的手臂骨打裂了,鑽心地痛。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一向以英雄自居的他又不好叫痛認栽。
體恤少剛剛是用右手打在椅子上的,受傷不輕的右手是不能再參戰了。
體恤男右手臂骨裂,吃個啞巴虧,痛得冷汗直流,卻硬得出奇,居然一聲不吭地咬緊牙關忍著痛,用左手來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