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康被爺爺撩拔的暴跳如雷，聲音都變了調。
“他娘的！”
“小爺特麼的會怕你！”
“賭就賭！”
“你要是輸了，我要你立刻跪下來，認我做爺爺！”
“以後乖乖跟在我屁股後麵，當牛做馬！”
葉雲眯起眼睛，寒光一閃而過，語氣冰冷：“好！”
“但如果我贏了，你以後有多遠滾多遠，彆再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不準再和武將軍多說半句廢話。”
“真是笑話！”顏康惡狠狠道，“本將軍會輸給你這個死太監？”
“做你的白日夢！”
武敏俏臉含煞，怒斥道：“你們兩個夠了！”
“把我當什麼了？賭桌上的籌碼嗎？”
“要賭你們自己賭，彆扯上我！”
葉雲轉過頭，臉上又恢複了那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憊懶笑容。
“武將軍，彆生氣嘛。”
“你想想，隻要我贏了，你以後就能徹底清靜了，那多好。”
“再說了，你也不想錯過見識八牛弩威力的機會吧？”
“這可是能幫我們，將突厥可汗匈利，趕回草原的大殺器哦！”
武敏繡眉緊鎖，臉色遲疑，“這……”
她心裡其實也對那個什麼八牛弩有點好奇，但更多的是對顏康無休止的糾纏感到厭煩。
顏康見武敏不說話，以為她默認了，急聲催促道：“少廢話，快把圖紙給那些工匠。”
“讓他們趕緊把那什麼狗屁八牛弩弄出來！”
“本將軍等著看你跪地求饒呢！”
葉雲嗬嗬一笑，對趙文元等人使了個眼色。
“各位，接下來就拜托你們了。”
“這八牛弩能不能讓某些狗皮膏藥閉嘴，可就全看你們的了。”
趙文元等人立刻挺直了腰板，大聲保證：“葉大人放心！”
“我們軍器監彆的本事沒有，做東西絕對是一把好手！”
“你就瞧好吧！”
說完，一群人圍著圖紙，興致勃勃地討論起來，完全把顏康晾在了一邊。
幾個軍器監官員甚至忍不住勸起顏康：“顏將軍，不是我說你，你跟葉大人較什麼勁啊？”
“沒錯！葉大人的本事，那是皇上都親口誇過的，你這不是自找沒趣嗎？”
“就是，顏將軍，你還是省省吧，彆到時候輸了下不來台。”
“顏將軍，聽咱們一句勸，彆賭了，你贏不了的。”
“是啊，現在低頭還來得及。”
顏康雙手抱在胸前，對眾人的好心相勸，嗤之以鼻。
他從小熟讀兵書，自詡對天下兵器了如指掌，壓根就不相信會有人能發明類似八牛弩這種超級遠程大殺器。
他認定葉雲就是在虛張聲勢，想嚇唬自己。
顏康眼神陰鷙地盯著葉雲，心裡冷笑連連：“小太監，你就裝吧！”
“等會兒看你怎麼收場！”
三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夠軍器監這幫老工匠把八牛弩的零件攢出來，也足夠顏康在心裡把葉雲祖宗十八代都挨個問候一遍。
軍器監演武場上，氣氛凝重中透著一絲詭異。
眾人圍著那台新鮮出爐的八牛弩，一個個神情複雜。
這玩意兒體型巨大，底座厚重，幾根粗壯的弩臂張牙舞爪，上麵搭著一支比人還高的巨型箭矢，箭頭閃著寒光，讓人不寒而栗。
有工匠竊竊私語，語氣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懷疑：“這玩意兒……真能射一千步？”
“就是，我看八成是葉大人吹牛，嚇唬顏將軍的。”
“噓，小點聲！葉大人也是你能議論的？忘了長臂弓和馬鐙了？”
“那不一樣！這玩意兒……太誇張了！”
也有人對葉雲深信不疑，畢竟葉雲創造的奇跡太多了。
“你們懂什麼？葉大人出馬，什麼時候失手過？”
“等著瞧好吧，一會兒顏將軍就該傻眼了！”
“嘿嘿，我都有點迫不及待想看顏將軍吃癟的樣子了。”
葉雲倒是氣定神閒，仿佛一切儘在掌握。
他也不急著解釋，直接招呼武敏帶來的一百名親衛：“來來來，你們通通過來！”
“本官教你們怎麼用這寶貝。”
那些親衛麵麵相覷，心裡也沒底，但軍令如山，隻能硬著頭皮上前。
葉雲指著八牛弩，開始講解操作方法：“這玩意兒，說白了就是個放大版的床弩，隻不過勁兒更大，射程更遠。”
“你們分成幾組，分彆負責絞盤、上弦、瞄準、發射……”
“對，就這樣，動作麻利點！”
“彆磨磨蹭蹭的，跟個娘們兒似的！”
親衛們被葉雲訓得一愣一愣的，手忙腳亂地操作起來。
武敏站在一旁，眉頭微蹙，心中也有些忐忑。
她雖然相信葉雲的能力，但八牛弩這東西，實在是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
顏康則站在一千步外的院牆前，遠遠地望著這邊。
滿臉的不以為意。
“哼，故弄玄虛！”
“這種破爛玩意兒，也想射到本將軍這裡？真是可笑！”
旁邊幾個親兵也跟著附和：“將軍神武，區區一張破弩，豈能傷你分毫？”
“就是，那小太監純粹是自取其辱！”
“將軍，咱們要不要離遠點？萬一那弩箭射偏了……”
顏康自信滿滿，心裡已經在盤算著，等會該怎麼教訓葉雲。
“小太監，你就等著跪地求饒吧！”
“待會看老子怎麼羞辱你！
等眾人一切準備就緒，葉雲卻不急著下令。
而是笑眯眯地對身邊的親衛吩咐道：“去，給顏康傳個話。”
“就說我葉雲宅心仁厚，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不然，一會兒弩箭無眼，傷了他這個將門之後，可彆怪我沒提醒他。”
那名親衛領命而去，一路小跑來到顏康麵前，將葉雲的話一字不落地複述了一遍。
顏康聽完，鼻子都快氣歪了。
“噌”的一聲拔出佩劍，指著那名親衛的鼻子吼道：“回去告訴那個小太監，讓他少在那裡裝神弄鬼！”
“本將軍今天就站在這裡，彆說躲了，我要是眨一下眼睛，以後給他當孫子！”
那名親衛嚇得一哆嗦，連忙跑回去將顏康的話告訴了葉雲。
葉雲聽了，轉頭對武敏無辜聳肩。
“武將軍，你也聽見了，這可是顏康自己說的，可不是我逼他的。”
“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
“既然顏將軍一心求死，那我也隻好成人之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