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慕容昀澤年紀小,會被他的那些心狠手辣的哥哥們欺負。
如今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而五皇子聽到這番話。
死死握緊了拳頭。
臉色黑如鍋底,但卻不能把憤怒發泄出來。
瞧見這樣的五皇子,時溪覺得解氣極了。
而一旁的周曼,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原以為一個小孩,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如今看來,是他們太小看人家了。
瞧見他們一直不說話,慕容昀澤又繼續補了一刀:
“還是說,皇兄不想救你的表兄?”
聞言,時溪在心底為慕容昀澤鼓掌。
好樣的小國主!
“國主,您誤會了,是臣考慮不周。”
“既然國主都發話了,還勞請神醫能幫著瞧瞧表兄。”
想了好一會兒,五皇子這才鬆口。
關於蠱蟲的事情,大夫並不一定能看得出來。
哪怕是他府內的大夫,也看不出來。
所以,其實也沒有那麼擔心害怕。
他倒要看看,這位所謂的神醫,有多大的能耐。
“無妨無妨,既如此,那不如請白公子移步到偏殿,讓神醫靜心把脈。”
慕容昀澤立即發話。
聞言,五皇子蹙眉。
為何還要到偏殿去?
這裡難道不行?
但是,他也沒有說什麼,給了周曼一個顏色。
周曼站了起來,小聲跟傅瑾霆說了幾句。
傅瑾霆像個機器人一樣。
她說什麼,就做什麼。
跟著他們來到了偏殿。
讓人躺倒床榻上後,時溪便讓其他人無關緊要之人都出去。
“不行,我要守在霆哥哥身邊。”
周曼一聽要出去,頓時不乾了!
五皇亦有些不悅,微微蹙眉,再次打量了眼時溪。
為何他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兒。
“你這般激動作何?你沒看過大夫?”
“大夫給病人看病時,都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如此,方能靜下心來給病人把脈。”
時溪冷冷看著周曼。
“那那那我可以不說話,我就靜靜待在這裡看著霆哥哥。”
周曼說什麼就是不出去。
“不行,你太過於情緒化,容易衝動乾擾老夫,請你出去!”
時溪可不會給她好臉色。
“你不過是個小小的大夫,你憑什麼跟我這般說話?”
周曼忽然端起大小姐的架子。
話裡話外都是看不起他一個老大夫的意思。
“周小姐,這位是孤千辛萬苦請回來的神醫,請你放尊重些!”
“你這般看不起孤請回來的大夫,是不是也看不起孤?”
慕容昀澤忽然冷著臉看向周曼?
“你們一而再,再而三阻止孤請回來的神醫給白霆看病,是不是對白霆做了什麼?”
“還是說,白霆變成這樣,是你們一手造成?”
聽到這話,周曼的臉瞬間閃過一抹慌亂。
“國主,您彆誤會。”
“是臣的妻妹太過於在乎白霆,這才失了禮數,還望國主莫怪。”
“臣這就帶妻妹出去,還望神醫能給白霆好好瞧瞧。”
說著,立即給了周曼一個眼神。
周曼很是不情願,但還是走了出去。
五皇子眯著眸子看了眼床榻上的傅瑾霆,又看了眼時溪。
而後緩緩走了出去。
國主都要出去,難道他一個臣子,還能抗旨不尊?
等房間內的門關上後。
時溪這才敢緩緩靠近床榻上的人。
此刻的傅瑾霆,眼裡有些呆滯,毫無聚焦。
瞧見這樣的傅瑾霆,時溪的眼淚忍不住落下。
床榻上的傅瑾霆,瞧見時溪的眼淚後。
不知為何,他的心,似乎像是被什麼刺到了一般,微微有些發疼。
那一種感覺,很是奇怪。
他不知道為何會這樣。
“你為何流淚?”
傅瑾霆下意識問。
話說得並不怎麼利索。
像是第一次學會說話一般。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
時溪再也控製不住眼淚撲簌簌落下。
她捂著嘴巴,哭得很是狼狽。
但卻沒有發出聲音,她不能讓外麵的人聽到她的哭泣聲。
傅瑾霆忽而坐直了身子。
看著眼前哭得不能自已的小老頭兒。
他的手緩緩抬起,為她擦淚。
他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有這樣的動作。
但是,身體的本能,卻讓他不自覺抬手過去。
時溪見此,忽而緩緩止住了哭泣。
任由他為自己抹淚。
“你,你還記得我嗎?”
時溪忽而換成了女子的聲音。
聽到這個女子的聲音。
傅瑾霆擦淚的手頓了頓。
心裡不自覺劃過一抹異樣的感覺。
好一會兒後,他才緩緩吐出一個字:
“不!”
“那你知道,你是誰嗎?”
時溪看著他的眼睛,又問。
傅瑾霆愣了好一會兒,道:
“白霆!”
聞言,時溪有些失望。
但她沒有放棄,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發現除了不記得她以外,並沒有什麼受傷。
時間緊迫,時溪便讓他繼續躺下,自己要幫他瞧瞧身子。
傅瑾霆倒是乖乖聽話躺下。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空間居然都沒有提示音。
難道是因為他中的是蠱蟲,不在空間的管理的範疇?
時溪沒有再多想,為他把脈。
脈象正常,身體也很正常。
除了某些小毛病外,一切都沒有問題。
時溪在他身上細細查看著,看看蠱蟲到底在哪裡。
找了許久,終於在他的脖子上的某處,看到一個在微微凸起,且緩緩挪動的東西。
時溪下意識死死捂住嘴巴,生怕自己驚叫出聲。
他會不會感覺到痛?
她要怎麼樣,才能把他體內的蠱蟲取出來?
養蠱師!
對,養蠱師!
她一定要把養蠱師抓來解蠱。
而後,時溪又跟傅瑾霆說了好一會兒話。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進去。
“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們方才的對話告訴任何人?”
時溪一臉期待看著傅瑾霆的眼睛,問。
傅瑾霆下意識點了點頭。
“還有,我變聲音的事情,你也不要告訴任何人,知道嗎?”
時溪最後加了這麼一句。
傅瑾霆還點了點頭。
時溪見此,不知高興還是擔憂。
不知他到底有沒有聽懂自己的意思。
她歎了一口氣,不敢耽擱太長時間,便打開門讓其他人進去。
“國主,他的身體,並沒有多大問題,就是身子有些虧虛。”
“至於說話不利索,這許是跟他的經曆,心理有關。”
“這個用藥物很難解決,需要慢慢習慣現在的生活,才能正常開口說話。”
聽到這話,五皇子與周曼都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