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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一日課堂(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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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用過早餐後,三人離開宿營地,按照約定往街區指揮部而去。因為不知道今日的行程,原本想著離開前是不是要和昨日的同仁們招呼一回,隻是田中先生因為有事,人並不再,其他人則也都正忙著早餐上的事情,隻得作罷。隻把那簡單的行李收拾好,隨身攜帶好後,就出發了。好在行裝也簡單的很,就是些內衣和洗漱用品,一個小包就裝下了,不致對後麵的行動造成太大的麻煩。

到達指揮部的時候,麻繩洞長還在指揮部的那張桌子上伏案寫著東西,聽見響動,見是三人來了,就住了筆,起身迎了過來。麻繩洞長也並不寒暄,開口就說道:“今天給你們安排的任務是做一天的臨時教習。櫻桃同學就回歸同學身份,和其他的同學一起,也好安定人心,但同時也要協助師長維持好教學秩序。當然不是讓你們具體的給他們授課,隻是把學生們集中起來讀書、作業,免得他們在缺乏監管的情況下,出現什麼意外,另一方麵讓在外麵做工的學生父母家人安心,不讓孩子們的事牽扯到大人的心力。現在也正是混亂的時候,這樣的話,也方便管理,節約人手。原本是學校的教習更適合的,隻他們多已暑假返鄉,這又是臨時確定的事情,一時召集不齊人手,我看你們也剛好適合,於是也就推薦你們來試試。也並不是太複雜的事情,隻要維持好課堂秩序,適當的時候,給一些需要的學生輔導下功課就好。這中間也正好需要有一天的時間來緩衝,明天當教習們陸續的返回後,那時人手就足夠了。正好你們明天也有自己的行程要忙,也算是兩便了,隻今天又要辛苦你們了。”

葛自澹說道:“我們做什麼都是可以的,全憑洞長先生的安排,自然沒有不從的地方。隻是我有點擔心我們未必應付得了小一些的孩童,遇到他們,我們恐怕就有些力不從心,有負所托呀。”

洞長先生笑著說道:“這卻是我失誤了,你說的這些這些我們指揮部自然是有所考慮的。年歲更小的同學甚至是幼童並不會交由你們來負責;而那些年歲更大的同學,也已經知道體貼家人的同時,知道凶險,一般也都組織起來,幫著處理一些災情了。也隻有像櫻桃同學這般年歲的學生好動而不知險,才會把他們當中的一部分集中起來交給你們。你們需要做的就是我剛說的,主要就是維持好秩序,順帶的幫一些同學解惑就行了,就是要讓他們可以安心讀書和作業而不外出四散就好。”

“好。隻是這場地問題如何解決呢?學生們什麼時候聚齊,如何才算得聚齊?”

“嗬嗬,進入狀態很快嗎?你要沒這問題,我還有點不放心呢,現在好了。”言罷一頓,洞長先生又說道:“剛那些都是說笑了。事情都已經協商的差不多了,場地就在宿營地臨近河邊一側,田中他們早上也已經幫著另搭了幾頂大頂棚。學生們到時候就會在頂棚下,你們隻需要負責其中分派給你們的那個班級就好。天氣還熱,棚子就沒有圍起來,同時也方便看顧。桌椅板凳的那些也已經著人準備著,預備是上午八點半開課,十一點半結束,中間休息一次;午間用餐和休息,午後一時開課,四時結束,中間同樣也隻休息一回。全天就是這樣安排的,下午也好早點收工結束,也便於你們整理好個人事務,回到縣裡去,以後就不曉何日有再見幾位的機會了。”

“總歸是有機會的。現在還有點時間,我們現在就過去該還能幫些忙的,隻是我們去後該聯係誰呢?”

“還是田中先生,他也是指揮部的一員。聽說了小孩子們要集中管理之後,給了些有關場地選擇等等這些方麵的建議,說那邊開闊,一目了然,便於管理學生,雖然附近有河流,有一定的危險性,但在那個方向隻要專設一人的話,基本上就可以避免學生們私自去河邊從而帶來的危險。環境不錯,一旦有風四處沒有遮擋,也通透,還接近自然;另一方麵免得太過悶熱,給同學們一個新鮮的學習環境。我想他說的有理,同仁們商量過後,就都同意了,再說距離宿營地又很近,同學們用餐、休息、如廁之類的也都會方便很多。”

“真是個好辦法,想的也很周到,如此我們就不在這裡叨擾洞長先生了。我們現在先去尋田中先生,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另外還得看看是不是需要做些什麼準備。”

“好,好,你想得很好,那就再見。”

“告辭了。”

三人辭行後,又折返往宿營地方向回返。亨亞日一邊走,一邊心裡奇怪著:怎麼到處都有田中先生的影子?而且看樣子這洞長先生卻都是言聽計從的,想來他也該是個了不起的人呢。

回到宿營地,謝明宇又把行李放回早先自己幾人居住的帳篷,然後才三人一起又往食品區找田中宏誌去了。隻是待三人到食品區的時候,田中宏誌依然不在,問過一個昨日才相熟的同仁後,才從他口中知曉,卻原來是一大早就出去河邊張羅去了,至今未歸。問明了所在河邊具體的方位後,三人又依言去河邊尋他去了。

往河邊方向去的時候,行至半途,就見到不遠處一些人正在來回忙碌著,新紮起的五頂的大頂棚很顯眼,有人在其中穿行忙碌。在帳篷的不遠處停了好幾輛平板牛車,牛車上還依稀堆有一些物事,走到近前,果然見田中宏誌正指揮著人把桌椅板凳從牛車上卸下,再往這一頂頂的帳篷裡放。他一邊指揮,也並不閒著,還一邊幫著在棚內布設桌椅。牛車的平板上收集來的桌椅板凳還未完全卸完,謝明宇、葛自澹準備上前幫忙的時候,田中宏誌攔住他們,對他倆說道:“你們就不過去了,和我一起,先幫著把這棚下的座椅都擺放整齊,歸置到位就好。”

葛、謝二人依言,在棚下和田中宏誌一起把已入棚的桌椅板凳按照早先的規矩,依次依序擺放整齊,收拾完一棚再一同轉到另一棚,同樣施為。經過眾人的通力合作,用了半個多小時時間,終於把這臨時課堂搭設完成。

田中宏誌先讓早先幫忙的人撤去之後,對葛自澹說道:“是洞長先生讓你們今日過來在這裡幫忙的嗎?”

葛自澹回道:“是的,我們過來就是聽你的安排。”

田中宏誌並不直接回答,隻開口問亨亞日道:“櫻桃同學幾年級了?”

由於在和那期間,和和那國的學生、學校都有些接觸,好奇的部分也有所了解,所以亨亞日知道和那國的學製和國內並不一樣,國內往往秋季升學,而和那國則在是春季,所以亨亞日答的相對謹慎一些,隻回道:“三年級了。”

田中宏誌回道:“那你們就負責三年級的同學吧。現在人都還未到,還不能準確知道具體的人數,等過一會兒同學們到齊了,再做一些微調。”

這五頂大棚外觀都一樣,隻是哪個是一年級,哪個是其它的年級該怎麼分呢?自己該選哪裡坐呢?想到這裡,亨亞日就說道:“田中先生,是不是要設一個標示牌會更好一點?這樣的話,同學們一來之後,就應該知道自己該往哪裡去。這樣是不是會更方便一些?”

田中宏誌一拍腦袋,說道:“哎呀,這忙亂的,卻忘了這一茬。櫻桃同學提醒的很好,看來我得回營地一趟了。”

說完後,他想了想,又對葛自澹說道:“自澹先生,恐怕要麻煩你們幾位在這裡守候了。我要回營地一趟,把那標牌趕製出來,希望等下不會誤了時候。另外麻煩你在此期間,若是有人到來,是教習的話,就把情況介紹一下,讓他負責照料適合的年級,是學生的話,就按約定的位置讓他們先覓地學習。規劃是這樣的,年級高一些的難免好動些,但也懂事的多;年幼的守規矩的多,但又不知所謂,是最難看顧的兩個年級,我計劃由西至東依次是二、四、一、五、三的排序,二三年級相對好管理些就設在兩端,也便於整體看顧,你看合適不?”

“你考慮的很周到,我沒有其它意見。”

“那好。你們留步,我先暫時離開一下。”

“再見。”

“再見。”

田中宏誌離開了。現場除了這頂棚和桌椅板凳及一些附屬東西外,隻剩下三個“櫻桃”在左右打量張望著。亨亞日對這臨時設置的課堂也是好奇的很,所以看得也格外的仔細,頂棚是用鐵架和布搭設而成,比營地的帳篷要大的多,但是結構構成看起來是一脈相承的,上麵的框架結構想雨傘的骨架一樣,支蓬起外罩的遮陽布,隻是在朝東一側搭接的痕跡很明顯,又搭接了一塊半傾的遮陽布,遮陽板布的下斜處用繩索下拉固定在一側的綠植上。這個措施可以遮擋到漸漸升高的烈陽,使棚下的多數座位始終都處在陰涼之下。

三人原本在這棚區的中間,知曉了田中宏誌的規劃後,謝明宇和亨亞日依言去了最東邊三年級的位置,葛自澹則留在中間準備應付來人。早先亨亞日的那番言語,事後葛自澹也未置可否,隻是細究起來,也說不上一定就是撒謊了。亨亞日二年級已經結束,三年級的課程也已經在讀,雖然還未至開學,但儼然已是一個標準的三年級學生了。亨亞日到了三年級所在的位置後,因為沒有攜帶任何和學習相關的事物,隻得特意找了處偏僻些又靠邊的座位坐下。隻是實在也無事可做,於是亨亞日就在座位上這麼四下漫無目的的張望起來。

過不多時,漸漸有人到這新起的帳篷區來。最早到的是兩位年輕的女士,葛自澹在中間陪著他們說話,亨亞日隱約聽得女士介紹自己說是低年級的教習後,就沒在意,隻四處看。從座位這裡再往南望,就是那條河,坐在這裡隻能隱約看到大河對岸的沙灘以及河床上一些生長的高高的柳樹。河流的位置相對較低,隨著流水形成一條河穀,隻有往東西向遠溯時,才隱約得見那明亮的河水。

時間流逝,漸漸的教習和學生們來了不少人,當然中間也有一些不相乾之人誤入,在知曉用途後,都知趣的退去了。所來之人中,有很多甚至是相熟的同學,大多都按照劃定的區域和指引,來到自己相應的年級,棚下漸漸熱鬨了起來。亨亞日所在的年級漸漸人也多了起來,和國內的情況相差無幾,相熟的同學相鄰而坐,悄悄的說著話。正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之時,除了自己的喜怒哀樂外,有了同伴後,煩惱漸漸就沒有了,而那些問題顯然也不是他們應該關注的。同學們大多興致都不錯,同時也對這大課堂充滿了好奇,顯然和鋼筋混泥土比起來,這裡更有風情的多。

亨亞日在這班級的人群中稍稍有點顯眼,原因之一在於基本上來就學的同學按照習慣都有把製服穿在身上,隻有少量因各種各樣原由沒穿的,另外一點就是即使是那些沒著製服的學生麵前,桌麵上都有不少的學習用品,隻有亨亞日麵前的桌麵上空空如也,所以也就顯得格外的礙眼一些。有些人的目光時不時的瞟過來,打量他兩眼,就這樣你一眼,我一眼的,這一來二去搞得亨亞日自己也不自在起來。自己可不是被關在籠子裡的供人觀賞的小動物,真羞恥,這幫家夥也真是的。亨亞日忽然清醒,自己這是自作多情了,自己雖然引人注目一些,並不是因為自己多麼優秀、耀眼的緣故,可能是自己閒來無事,對自身關注太多所致。同學們視線亂飛之際路過自己,被自己以為是特意打量或是偷瞄,結果就造成自己無端端的神經緊張起來,心下想透後,索性也不再理會年級棚內的事情,用手肘支著腦袋,扭著身體,望向大河一邊,這下果然是清靜多了。

心裡無思無想的,就隻是望著,目光肆意的往遠處看,然而忽然身邊有了響動,亨亞日也隻是不理。大約有同學選中了身側的座位了吧?隻是那身側之人居然不肯罷休,也把身體湊近到他的身邊,順著他的目光也往外看。隻是看了一陣也沒看出個什麼名堂來,就繞到亨亞日麵前,就又盯著他的眼睛看起來。亨亞日一愣,這是個什麼情況?自己躲清閒的,居然躲著躲著麵前就冒出個人來。那人見亨亞日望向他,訕訕的說道:“我以為你在打瞌睡呢,剛看那邊半天,也沒看出個什麼名堂來,話說你在看啥呢?”

亨亞日說道:“我在看寂寞。”

話一出口,聽得之人明顯一愣,說道:“你是哪裡人?寂寞是個是個什麼東西?我怎麼看不見?你又怎麼看到的?”

亨亞日聽著這人一本正經地應著自己不著邊際的話,噗嗤一聲笑了。抬正目光,亨亞日望向那同自己講話之人,是個年齡相仿少年,身高可能比自己要稍高一些,眉眼清秀,身形挺拔,也是個翩翩美少年,正好奇地望著自己。亨亞日連忙正色道:“我正在這裡討清閒的。看遠處看得也正覺得沒啥意思,隻是不想理會同學們在做什麼罷了。我自己也忘了帶書本這些的,無書可看,就隻好看著遠處,打發這份寂寥,等課堂開始。”

“你沒帶書本?這些你可以找我啊,我有的是。”

“你又是何許人也?哪裡來的奢攔人物?”

“啊,我啊?河野正雄向你問好,敢問尊姓大名?”

“櫻桃亞日。”

“啊,櫻桃氏?這可不多見。”

“這是你孤陋寡聞。你一個小孩子,我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話說你的書呢?”

“嗛,這裡,這裡。”一邊說,一邊動身回座,河野正雄拍著放得鼓鼓囊囊的書包說道。

亨亞日早先並沒有往那個方向看,此時一看,不由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得驚呆了。亨亞日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說道:“你這書包裡都裝的是什麼啊?這麼一大包,話說你背得動嗎?”

“備災備荒的,這不剛好趕上了嘛。再說我背不動的話,自然是有人可以背得動的。再說知識才是傳承下去最好的東西,和書本這些相比,那些牛奶麵包簡直是弱暴了。隻知食而不知禮,與禽獸何異?”

這一番論調幾乎要驚掉了亨亞日的大牙。愛書都愛到這個份上了?隻是生存重要還是體麵重要?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也無意和他爭辯,隻小心翼翼地說道:“那把你帶的知識借兩本給我看看唄?”

“不要說借。知識是不分你我的東西,我給你幾本。”

河野正雄說完,把書包打開,用手在裡麵摸索著,繼而抽出一遝書來,遞給亨亞日。河野正雄說道:“看看,這就是了。”

亨亞日接過一看,發現竟然是三年級的全套教課書,不由得一愣,口中卻說道:“你也彆給我三年級的了,你要是給四年級的我這才算是收到了知識,三年級的這些,我自己也是有的。”

河野正雄說道:“你早說就完了,稍等給你。”

說完,又是一陣摸索,然後就又書包裡抽出幾本書遞給亨亞日,同時把亨亞日遞過來的書又收進書包裡。這一下把亨亞日給弄得是徹底無語了,張口說道:“你這,你這……”

河野正雄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似乎出人意料才是他最大的樂趣,引得班級的很多人都看了過來。亨亞日頓時被他這惡趣味騰的一下子給弄得漲紅了臉,隻好乾咳了兩下,掩飾一回尷尬,也不看河野正雄,隻低頭翻看他給的書來。這下大家見也沒發生沒什麼新鮮事,也就都相繼的收回了視線。

河野正雄回轉頭問亨亞日道:“櫻桃同學,你這也太無趣了,虧我原本以為你是個有趣的家夥呢?”

亨亞日依舊翻看著四年級的教科書,隻是不理他。河野正雄也不惱,接著說:“你還有什麼知識想要了解的?儘管找我,相信我,沒錯的。”言語之中無不透露出一副很臭屁的樣子。

亨亞日抬起頭,有心想為難一下他,說道:“那好吧。你說的喔,那把源氏物語拿來給我看看。”

河野正雄啊了一聲,說道:“話說那裡麵有那麼多生僻字,你怎麼讀?難道說你都識得?這種小說你家人也肯讓你看?那你們家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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