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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雲逸知道自家娘子行事向來果決狠厲,隻是沒想到,連她的一縷神魂分身,也繼承了這份近乎苛刻的規矩。
‘寧可自毀雙目也不越雷池半步……難怪娘子心情似乎緩和了些。’
他心中暗忖,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飄向那閉目靜立的分身,同時回想自家娘子的神魂分身,一過來就摸傻孩子的腦袋,心裡頭立刻被微妙的酸澀取代。
‘娘子這分身方才極其自然地摸了夏兒的腦袋,動作親昵熟稔,不知道的還以為做過千百遍,明明隻是自家娘子一縷神魂所化,眼睛也都自毀以避嫌自己....’
毫不意外,薑雲逸對神魂分身輕撫男童小腦袋的動作與姿態,就像一根細小的刺紮進了心尖,下意識地抿了抿唇,目光從閉目的神魂分身身上移開,帶著不易察覺的控訴和“我也要”的無聲訴求。
因為神魂分身又摸了傻孩子!
陸凝霜根本無需解讀少年眼神的複雜含義,之所以親臨此地,為的不就是眼前心思細膩又愛吃醋的夫君?
對此,在他目光投來的刹那,清冷美人微涼的手已然精準地覆在了薑雲逸的頭頂,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掌控意味,力道適中地揉了揉他柔軟的發頂。
一下,又一下......
熟悉且帶著清冽寒意的觸感,自頭頂傳來,瞬間驅散了薑雲逸心頭那點微不足道的酸澀,原本微微繃緊的肩線悄然放鬆,連自己都沒意識到地,自己竟貪戀著她掌心傳來的這份帶著獨占意味的彌補。
隻有懵懂的薑夏兒,歪著小腦袋,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全過程,裡麵盛滿了純然的好奇:
“爹爹也喜歡被娘親摸摸嗎?”
“.......”
第一時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片刻後本就傲嬌的薑雲逸,才驚慌失措的從清冷美人的掌心中掙脫,向男童解釋:
“沒有的事!”
聞言,陸凝霜微涼的手一頓,並不怪少年,反而清冷的眸光掃了一眼男童,顯然在怪他多嘴,否則自己還能多摸一會兒。
即便在床笫間,她早已將少年裡裡外外撫摸了無數遍,陸凝霜依舊樂此不疲,每一次指尖流連於他溫熱的肌膚,都是一種無上的享受和隱秘的幸福,恨不能時時刻刻將他禁錮在懷中,肆意把玩。
薑夏兒不知道娘親在想什麼,隻是見到極具威懾力的眼神一掃,小腦袋裡瞬間警鈴大作,姐姐的諄諄教誨立刻浮現心頭:見到娘親這種眼神,立刻低頭認錯。
於是男童立馬認錯一般的低垂下腦袋,交織著手指頭。
不然的話就得迎接娘親的考核!
說不定連好吃的糕點都得少一半,這是足以令男童心碎的噩夢。
陸凝霜的目光隻在男童身上停留一瞬,便重新落回薑雲逸泛著誘人薄紅的耳廓上,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笑意,收回懸空的手,轉而精準地扣住了薑雲逸的手腕,力道帶著不容置疑的掌控,將少年微涼的手緊緊包裹在自己溫熱的掌心。
夫妻倆這無聲的互動,雙目缺失的神魂分身雖無法親眼得見,卻能通過本體與分魂間特有的玄妙聯係隱隱感知到端倪,率先做出了一個無聲的“請”的姿態,在這裡大秀恩愛和交談不太方便,打算換個場合,而後走在麵前為一家三口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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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被清冷美人牢牢牽著的薑雲逸,目光掃過前方那具與娘子彆無二致、卻閉目空眶的分身,心頭並無波瀾,隻是習慣性地頷首輕喚:
“嗯,那走吧,娘子。”
剛走不遠,他的聲音不大,卻能令空氣驟然凝固。
使得引路的神魂分身身形本能的一僵,周身翻湧的魔氣也瞬間停滯一瞬。
同一時間,薑雲逸立刻感覺到身側的清冷美人,微微側過頭,清冽如寒潭的眸子正牢牢鎖住他,沒有任何言語,但其中蘊含的意味清晰無比:‘你在叫誰?’
吃醋的人突然轉換,多年的夫妻默契讓薑雲逸瞬間讀懂了這道目光裡的靈魂拷問,頭皮一緊,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小聲道:“除了你,我還能叫誰?”
他的語氣三分無奈,七分求生欲,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如既往地叫喚一聲,就得反過來安撫吃醋的清冷美人。
陸凝霜緩緩收回那極具壓迫感的視線,重新看向前方僵硬的神魂分身,眸中冰寒未消,仿佛在無聲地警告著它:
‘聽見了?他叫的是我。’
神魂分身似乎終於從那聲呼喚的衝擊中緩過神來,又或許是接收到了本體無聲的威懾,僵硬地垂下引路的手,極其謹慎地緊攥著袖子,生怕驚擾到夫妻倆的恩愛。
它再不敢有任何表示,隻是近乎卑微地轉過身,繼續引路,而薑雲逸悄悄鬆了口氣,感覺自己剛剛在醋海邊緣驚險地溜達了一圈,所以陸凝霜牽他繼續走的時候,被少年不著痕跡地避開,又傲嬌起來。
誰讓她剛才那麼嚇人,自己明明沒叫錯人,完全就是清冷美人誤解其意!
“夫君......”最終是誰哄誰,夫妻二人自有其獨特的相處之道。
........
沒過多久,清雅靜謐的茶室。
“師尊,師丈。”
秦秋夢見夫妻二人聯袂而來,立刻恭敬起身行禮,也心知肚明,師尊此行正是為靜立一旁的神魂分身。
她利落地為二人奉上靈氣氤氳的清茶,動作恭謹流暢,還特意為眼巴巴跟著的薑夏兒準備了一小碟精致軟糯、靈氣溫和的糕點,輕輕放在男童麵前的小幾上。
“謝謝秦姐姐!”男童的眼睛瞬間亮晶晶,小手迫不及待地伸向糕點,小口小口珍惜地吃起來,腮幫子鼓鼓囊囊,暫時忘卻了方才遭到娘親責怪的眼神。
室內茶香嫋嫋,氣氛卻因閉目靜立的神魂分身而帶著無形的凝滯,麵向夫妻倆的方向,眼眶空空如也,未等陸凝霜開口處置,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想用心陪伴倆孩子,直至長大。”
薑雲逸心中了然,沒想到,自家娘子這縷分離出去的神魂竟會對孩子懷有如此深厚,還近乎執念的“母愛”。
寧肯自毀雙目以避嫌,也要爭取一個陪伴在孩子身邊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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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應該是好事,有人能代替他們照顧倆孩子,甚至能填補陸凝霜因對他的占有欲而時常缺失的那份母愛,然而薑雲逸卻少見的皺眉,心裡頭不太舒服。
“夫君認為如何?”陸凝霜出聲聽不出喜怒,唯有清冽的眼眸,清晰地倒映著薑雲逸微怔的臉龐,“畢竟最先吃醋的可是夫君,要不要留夫君一句話。”
少年清楚,自家娘子恐怕又在給自己埋坑,說不定還在為日後的雙修鋪墊。
不過此刻,他懶得去想那麼遠。
當下要緊。
若在從前,薑雲逸看著閉目空眶,自家娘子姿態近乎祈求的神魂分身,或許真的會心軟,可經曆了與兩個孩子共同成長的漫長歲月,他早已學會在娘子強烈的占有欲和孩子們對親情的渴求之間,小心翼翼地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
一家四口雖偶有吵鬨,姐弟倆也時常因娘親的特殊而缺失一些尋常的母愛,但孩子們始終懂事,從未有過半句怨言
“咚——咚——咚”
薑雲逸的食指指節,有節奏地敲擊在光滑的茶桌麵上。
短暫的沉默後。
他抬起眼,目光平靜而堅決地迎上陸凝霜的視線,做出了最終的選擇:
“不留。”薑雲逸語氣清晰,“你,終究不是我娘子,“至於倆孩子……”
“自有我這個當爹的來摸。”
“?!”
神魂分身和陸凝霜都倍感意外,或許猜到薑雲逸可能會絕情,卻沒猜到他打算無視自己,往後打算親自撫摸姐弟倆的腦袋,這頓時令陸凝霜抓緊他的手心。
若真要如此,陸凝霜可就得把他關在屋裡,一直雙修不出來了!
“放心,娘子你會接受我的想法。”薑雲逸拍了拍她的手背,信心滿滿道。
陸凝霜好奇,自家夫君明知自己的占有欲強,竟還敢如此說話。
於是乎,清冷美人粉嫩舌尖舔了舔薄唇,麵不改色,卻盯著少年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湊近他的耳邊道:
“要是為妻接受不了,那夫君可就得在床上接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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