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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冬兒,來,叫聲姐姐聽聽。”
“........”
“其他同窗可能都已到學府,秦師侄彆鬨。”
薑冬兒牽著自家傻弟弟的手,步履平穩,對秦小雨的提議置若罔聞,連眼神都欠奉。
“哎呀,就一聲嘛!”秦小雨像塊甩不掉的牛皮糖,在她身邊蹦蹦跳跳,鍥而不舍地遊說,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容:“你看,祖師叔和聖主姐姐都不在,是我送你們到啟蒙學府,多貼心!叫聲姐姐不過分吧?”
“我自己也能帶他來,”薑冬兒語調毫無波瀾,“是你非要跟著。”
“嘿嘿.......”秦小雨乾笑兩聲,承認自己確實有點死皮賴臉。
但沒關係,厚臉皮可是成功的關鍵!
秦小雨深刻研究過聖主姐姐的成功秘訣,當年不就是靠著寸步不離的厚臉皮,才把鬨彆扭的祖師叔哄回身邊的嗎?
就在秦小雨想要厚著臉皮擋住去路,一陣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震得地麵都在微微發顫。
挺著圓滾滾肚子的雷祁淵跑來,嘴角還掛著沒擦乾淨的油漬,人未到聲先至:“秦姐!秦姐!可算找到你了!”
他衝到近前,急道:
“姬師姐正召集所有天淩弟子集合,就差你了!急!”
秦小雨臉上的嬉笑瞬間收斂,腰板下意識挺得筆直,故意篡改雷祁淵的話,在姐弟倆麵前故意大聲回應:“什麼?姬姐姐離不開我秦小雨!?知道了知道了,我等會就過去。”
隨即,她立刻轉向姐弟倆,切換成沉穩可靠,肩負重任的大姐姐姿態,語速飛快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小冬兒,小夏兒,祖師叔和聖主姐姐同樣不能沒有我這個得力助手!你們乖乖去啟蒙學府吧,記得要聽花蓮夫子的話,彆亂跑!”
“特彆是你小夏兒,不要太貪吃,可不能傻乎乎被人騙了!遇到危險就喊你姐姐或者夫子!”
交代完畢,秦小雨瀟灑地一拂袖,刻意帶起一陣勁風,衣袂飄飛
動作格外利落乾練,仿佛肩負著拯救世界的重任!
“秦姐姐,雷哥哥再見!”薑夏兒很給麵子地揮手告彆,小臉上是對秦小雨大人風範的懵懂崇拜。
背對著姐弟倆的秦小雨,不用回頭也能感受到那充滿敬意的目光,心中瞬間被巨大的成就感和自我感動淹沒。
她顯然已經想象得到在男童眼裡,自己偉岸、可靠、擔當的背影,深深烙印在腦海裡!
當然,秦小雨心知肚明是自己遲到了,而非少不了她,但故意這麼說,就是為了在姐弟倆心中樹立起自己說“姬姐姐,還有聖主姐姐和祖師叔身邊不可或缺”的光輝形象!
小冬兒清冷的眸子裡,此刻總該流露出一點點……嗯,至少是“這家夥關鍵時刻還挺像回事”的認可了吧?
秦小雨嘴角壓不住地上揚,勾勒出一個自得的弧度,腳步輕快地跟著雷祁淵匆匆離去,背影硬是走出了幾分“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與瀟灑。
可惜,現實往往骨感。
薑冬兒站在原地,平靜地目送著秦小雨刻意昂首挺胸、拂袖生風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精致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連睫毛都沒顫動一下
她太了解秦小雨,方才那番臨危受命、諄諄叮囑的戲碼,與其說是真擔心他們,不如說是秦小雨在借機過一把“可靠長輩”的癮。
順便滿足一下旺盛的表演欲。
“姐姐,姐姐。”薑夏兒眼睛裡還殘留著對秦小雨風範的濾鏡,輕易相信了她編織的重任,道:“秦姐姐也很厲害的樣子?爹娘都要她幫忙呢!”
薑冬兒語氣平淡無波,一針見血:“傻,雷師侄隻說了姬師姐召集,從未提過爹娘。”
她頓了頓,又精準補刀:
“她隻是演得投入,類似娘裝虛弱騙爹關心的路數。”
“哦!”薑夏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小腦袋瓜努力回憶。
爹娘時時刻刻黏在一起,他印象最深的,就是有幾次娘親會背著他們,“虛弱”地倒在爹爹懷裡,而爹爹每次都緊張得不得了,原來那也是裝的!
那時候他還關心的湊上去,結果娘親卻把自己扔出去。
原來如此......
不過,男童想到家裡虛弱的人,更多是爹爹躺在羅漢床上,伸一伸手娘親就會送來美食,他很是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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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娘親根本不會分給他。
想通後的男童,對秦小雨剛升起的崇拜泡泡,“噗”地一下,無聲無息地破了,反而羨慕起爹爹。
“姐姐,我伸手你能幫我拿好吃的嗎?”
“?”
薑冬兒僅看了傻弟弟一眼,當即知道他在想什麼。
女孩毫不客氣地屈指敲了敲他的腦門:
“自己以後找媳婦伺候。”
“媳婦?”薑夏兒茫然地眨眨眼,“那是什麼姐姐?”
“就是願意給你拿好吃的人,你就不用羨慕爹有娘了。”
“哦哦。”薑夏兒恍然大悟,隨即急切地問:“那怎麼找哇姐姐?”
“不知道。”薑冬兒乾脆利落地終結了這個話題,拉著弟弟走進了啟蒙學府古拙而莊嚴的大門。
沒走幾步,便遇見了手牽手的雙胞胎姐妹東方思晴和東方思雨。
“冬兒姐姐!夏兒弟弟!”姐妹倆歡快地迎上來,卻見薑夏兒小臉皺成一團,愁眉苦臉的。
妹妹東方思雨最是心細體貼,立刻從隨身的荷包裡掏出幾顆晶瑩剔透的蜜餞靈果,遞到薑夏兒嘴邊,柔聲問:“夏兒弟弟,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薑夏兒一邊努力嚼著果子,一邊含糊不清地說:
“嗯嗯!思晴姐姐,思雨姐姐,你們知道媳婦怎麼找嗎?姐姐說隻要我能找到,以後一伸手就有好吃噠!”
“嘻嘻,”東方思晴被逗笑了,她想起自己偷偷看過的凡間畫本,學著裡麵的腔調,握著小拳頭煞有介事地說:“媳婦可不是那麼好找的!首先,你得有打敗對方的實力!然後才能扛在肩上帶回家!”
“那就是要很厲害?”薑夏兒睜大了眼睛。
“對!得特彆特彆厲害!”東方思晴用力點頭,還揮了揮小拳頭比劃了一下。
姐妹倆看著薑夏兒被喂得鼓鼓囊囊、像隻屯糧小鬆鼠般的可愛模樣,忍不住又繼續投喂起各色靈果蜜餞來。
薑冬兒在一旁看著,雙胞胎姐妹一左一右圍著自家傻弟弟,輪流投喂,心中默默吐槽:
‘我看他以後是不用費心找了……’
........
啟蒙學府寬敞明亮的學堂內,假期結束後的首次相聚,總是洋溢著特有的喧鬨與蓬勃生機。
域外天魔的陰影尚未立刻籠罩這片被精心守護的淨土。
孩子們的心思,更多地被重逢的喜悅和假期的見聞填滿。
“看!我爹假期給我煉的碧玉小劍!流光溢彩的,等我再練練,以後就能禦劍下凡,做劍仙!”一個小男孩得意地展示著手中精巧的玉劍。
“我娘帶我去織女宮看星雲梭啦,能織出帶星星月亮的裙子呢!”穿著霓裳羽衣的小女孩興奮地比劃著。
“嘿嘿,我爹娘帶我去八珍樓啦,‘龍鳳戲珠羹’絕了!湯鮮得舌頭都要掉啦!”小胖子拍著圓滾滾的肚皮,一臉回味無窮。
薑夏兒的小耳朵悄悄豎起,仔細聽著“龍鳳戲珠羹”,默默記下。
他打算回家問問爹爹會不會做。
學堂裡稚嫩的童音此起彼伏,分享著父母的寵愛、新奇的見聞和心愛的禮物,無憂無慮。
薑冬兒安靜地坐在位置,並未加入任何一方的討論,隻是偶爾目光會落在傻弟弟被投喂得鼓起的臉頰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就在歡快的氛圍達到頂點時,溫和卻具有威嚴身影出現在門口。
花蓮玄仙蓮步輕移,走入學堂,並未穿繁複的衣裝,而神情是慣有的溫婉,但眼底有著些許凝重。
學堂裡的喧鬨被按下了暫停鍵,像是受驚的小鳥,飛快地溜回自己的座位,一個個挺直了小腰板,好奇又帶著點敬畏地看著這位素來溫柔可親,此刻卻氣息有些不同的花蓮夫子。
除了姐弟倆,其他學子並不知曉真仙戰場之事,隻是奇怪為何假期未結束就被召集起來。
薑夏兒也趕緊把嘴裡的果肉咽下去,努力坐得端端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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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花蓮玄仙深吸一口氣,清越的靈音在安靜的學堂內響起,深入人心,“孩子們,你們是天庭的未來,終有一日,天庭會是你們的時代,也由你們去開拓,去守護。”
學子們似懂非懂,“未來”、“守護”這樣的字眼,讓他們的小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幾分鄭重。
花蓮玄仙話鋒一轉,溫婉的嗓音變得肅穆而沉重,仿佛承載著千鈞之力:“當今的時代,是屬於我們這一輩的戰場!一場關乎天庭存續,關乎你們能否安穩長大、承接未來的驚天動地之戰,已經降臨!”
她素手輕揚,指尖流淌出柔和的仙光,學堂前方的空間立刻出現一麵巨大又清晰的光幕展開!
光幕中映照出的不再是熟悉的仙闕祥雲、靈禽瑞獸,而是中央星海外,有一片正被戰火與魔氣撕裂,混亂而殘酷的虛空戰場!
景象甫一映入眼簾,學堂內瞬間響起一片壓抑不住的驚呼和倒吸冷氣。
光幕上,漆黑的魔潮在不遠處沸騰得好似墨汁,從逐漸汙染的仙道壁壘洶湧灌入,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發出令人牙酸的嘶鳴尖嘯!
無數猙獰的域外天魔顯露出本體,有的狀若鬼影,扭曲不定,散發著侵蝕神魂的邪氣;更有如山嶽般龐大的存在,每揮動一次拳頭都撕裂空間,帶起毀滅性的法則道韻!
天庭一方,太一鳴坐鎮前線指揮,天兵天將結成玄奧戰陣,各色仙光、淩厲劍氣、璀璨法寶的光芒交織閃耀,與漆黑的魔潮猛烈碰撞!
爆炸的光團在中央星海不斷綻放,每次閃耀都伴隨著仙寶的崩碎、戰陣的動搖、甚至仙軀的潰散!
破碎的法寶碎片、被邪氣汙染侵蝕的仙道法則痕跡、隨處可見有身影潰散......戰役爆發的殘酷與毀滅性,毫無遮掩地衝擊著每個孩子的感官!
一切都太過突然。
“啊——!”有膽小的孩子嚇得捂住了眼睛,縮進同伴懷裡。
“我....爹.....爹爹在那邊!”有學子聲音顫抖的開口道。
“快看!那是我爹!!”
之前炫耀八珍樓的小胖子猛地跳起來,激動地指著光幕邊緣——一個揮舞著門板般巨大火焰戰錘,正與一頭山嶽巨魔硬撼的魁梧身影!
那悍勇無畏的姿態,讓他胖臉上充滿了自豪。
另一側,雙胞胎姐妹花指節發白,她們死死鎖定在光幕中央偏左的位置,那是一道身披仙甲,手持丈八點鋼槍的英武身影,此刻正率領一小隊天兵,如尖刀般刺入翻湧的魔潮!
銀槍所向,魔物哀嚎退避!
“爹比在家被娘、二娘、三娘、四娘輪流教訓的時候厲害多了……”姐姐東方思晴喃喃道,緊抿著唇,眼底終於流露出平日吝於給予,極其勉強的崇拜,正是秦小雨夢寐以求的眼神。
而妹妹東方思雨小臉煞白,看著父親在魔潮中險象環生的衝殺,下意識地緊緊抓住了身邊薑夏兒的手,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和支撐。
薑冬兒端坐不動,那金瞳悄然流轉起細微的流光,死死盯著光幕,穿透那些混亂的能量和空間褶皺,捕捉更深層的信息,臉上也是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平靜得近乎異常。
越來越多的學子在光幕中找到了自己父親浴血奮戰的身影,驚呼聲、擔憂聲、自豪聲此起彼伏。
唯有薑夏兒,努力踮起腳尖,小腦袋左搖右晃,目光急切地在光幕上搜尋著。
他努力踮起腳尖,小腦袋左搖右晃,目光急切地在光幕上搜尋著。
從魔潮洶湧的最前線,到激烈交鋒的中央戰場,再到仙光繚繞、指揮若定的後方陣營.....
一遍又一遍。
沒有。
沒有溫潤如玉、總是含笑的白衣身影。
也沒有清冷絕塵,睥睨間令天地失色的絕世身影。
屬於孩童的天真懵懂和一點點“彆人爹在,我爹娘更厲害肯定也在”的勝負心,漸漸被不安和失落取代。
薑夏兒用力扯了扯姐姐薑冬兒的衣角,有快要溢出來的困惑和委屈:
“姐姐,我們的爹爹和娘親在哪裡呀?”
“大家的爹娘都在.......為什麼爹爹娘親那麼厲害.....卻不在?”
薑冬兒垂眸,見到傻弟弟緊抓著自己衣角的小手,上麵還沾著方才投喂時留下的點心碎屑和糖漬,一絲嫌棄從眼底掠過,但終究沒有拂開那隻臟兮兮的小手。
女孩手掌輕輕覆在弟弟緊攥的小拳頭上,超越年齡的沉穩,低聲回應:“這些,還不需要爹娘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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