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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手一伸，一把扣住我的腰，低頭湊近我深吸了口氣。
我渾身一個激靈。
“你身上……有很特彆的氣味，去哪兒玩了？”他沉聲詢問我。
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我身上必定是沾染上了滄淩淵的氣味，那是一種很特彆的花草味兒，清雅至有些寡淡，但又透著一股令人很喜歡的清冷氣跟鬆木香。
“去了個不知名的山穀睡午覺了。”我謊話隨口拈來，可心裡始終慌得厲害。
他可是相稷，我能瞞他多久？
正當我緊張他會不會拆穿我，追問我的時候，相稷卻將手移到了我的肩膀上，轉了話鋒道：“世道即將大亂，你還是彆亂跑的好。”
大亂？
什麼意思？
他沒有繼續跟我解釋，而是朝著山穀底下一揮手。
下一秒，悲慟的哀嚎聲便從穀底傳了上來，仿佛千萬怨魂在哭喊！
以前我可能並不會感到什麼，可現在……總感覺這些聲音非常的刺耳，就像紮在我心尖上似的。
緊接著，成千上萬的月骨蝶彙聚成一起，直衝雲霄上空，最後在夜幕中砰的一下炸開！
這一幕，如同璀璨星光的最後一秒生命的綻放，奪目的同時，化作流星一般，從夜空中慢慢墜落，直至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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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美。
美到令人失聲。
相稷第一次給我看月骨煙花的時候，我震驚得半天合不上嘴。
因為太喜歡，他就一直綻放給我看，直直看了半宿。
可今天……
我的注意力全都在山穀底下的那些骷髏上，還有那些被強製綻放生命的月骨蝶身上。
美則美矣，卻是在他人痛苦之上建立的。
我捏了捏手指，每一秒都覺得是一種煎熬。
最後，我實在忍不了這個畫麵，直接轉過身去，“我看夠了，不想看了！”
說著，便躍上樹頂，背過身去，不再看一眼。
哀嚎聲逐漸散去，煙花的璀璨光芒也隨即消失了。
很快，相稷就躍身到了我身邊，問道：“你向來最喜歡月骨煙花，怎麼突然不想看了？”
“膩了。”我隨口回道，半垂的目光看向半個山穀。
底下密密麻麻全是骷髏。
“哦，膩了。”相稷幽幽地複述了一遍我的回答，語氣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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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氣氛寂靜，誰也沒再說話。
我隱隱覺得不安起來，相稷的沉默寡言像極了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很可怕。
但最終他也隻是歎了口氣，扣住我的下巴，帶著一絲溺愛的口吻對我說道：“這世界確實會讓人生膩，不過，很快就能夠結束了。”
“安安寶貝，距離你結束天罰，創造屬於我們的世界，馬上就能夠開啟了，到時候，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絕不會生膩。”
我怔怔地看著相稷臉上的這抹笑容，陰暗，狡黠，幽深。
“什麼時候……”
“天象告訴我，明日開始。”他眼角都帶著難以壓製的笑意。
隨後，他指腹摸了摸我的下巴，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天象？
明日？
明日不是我天罰的日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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