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聖的計劃很簡單,就是利用黑熊群來隱藏自己的身形和氣息。
然後在敵人與黑熊群的混戰之中,找到最關鍵的時機出手,擊殺掉對方。
來無影,去無蹤,所形容的,便是關聖的這種擊殺方式。
刺客。
從不尊崇正麵對抗。
他們隻會在敵人快要瀕臨死亡的時候,才會出現在對方麵前,給予敵人絕望的最後一擊。
而這些黑熊群,也正是跟隨著柳如煙的指引來到了這裡。
關聖已經摸清楚了這些黑熊的特性,所以將這種特性交給了柳如煙。
隻需要以鮮血勾引,這些黑熊便會循著氣味追蹤。
這一路,柳如煙找到了幾頭野獸,擊殺之後,便用他們的鮮血一路揮灑吸引,最終引到了這裡。
頓時。
雙方混戰在一起。
無數頭黑熊前仆後繼地朝著那三名姬家修煉者衝上去。
淩厲的廝殺,狂暴的殺氣,洶湧的口水和目光,將三人圍成一團,死死堵在裡麵,不留半點出口。
雖說這三人的境界都在七級靈魂強者以上,但是,如此數量的黑熊群,依舊是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手中的武器就沒有停頓過。
體內的靈魂之力也在瘋狂湧動,化作刺眼的水風火三種道力轟向四周,絞殺著這些黑熊。
漸漸地,三人形成了一種三角形的站位,背靠背。
凡是接近他們的黑熊無一例外,全都被崩碎成一道道星光點點。
那些星光,猶如塵埃一般,散落四周,形成一幅絕美的畫卷。
夜色下。
周邊皆是倒塌的樹木,天空回蕩著咆哮聲。
三人其中有一人想要發出求救信號,請求隊友支援過來。
再這麼打下去,就算他們可以活下來,可為了擊殺這群黑熊,也會消耗掉所有的靈魂之力,根本沒辦法繼續推進下去。
更關鍵的是,其中一人想到,若是在他們最虛弱的時候,關聖突然出現,那他們……可就危險了!
說時遲那時快,越想什麼,就越來什麼,就在他們剛準備拿出信號彈發射信號請求支援之時。
一道淩厲而唯美的劍光,渾如入海的流星,在黑熊群中席卷出一片殘影,破開一條大道,瞬間來到了一名修煉者的麵前。
那人一隻手正拿著信號彈,看到這道劍光,根本反應不過來,沒辦法,隻能凝聚所有風道力化作一道無形的漩渦屏障擋在麵前。
然而。
和他們所知道的信息一模一樣。
任何一種道力,在純粹的光道力麵前,那就是隻有被吞噬和崩碎的份兒。
那一把極光之劍,輕而易舉地穿透了風道力屏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透了那人的腦袋後。
“砰”的一聲。
靈魂崩散,連個骨頭都沒能保存下來。
唰!
唰唰!
這時,旁邊的兩人發現身旁的隊友被殺之後,整個人大驚失色,目瞪口呆,渾然不敢相信,剛剛還在交流的隊友,這就死了?
不……不對勁!
這……這是不是死得也太快了。
“不好,是關聖!”
“那家夥來了!”
“……”
兩人立即反應過來。
看到這極光之劍,他們就算再慌張,再愚蠢,也認得出這家夥的身份。
隻是。
等他們回過神來時,視線之中,除了不斷撲上來的黑熊群之外,根本看不到關聖的任何行蹤。
兩人神情嚴肅,頭皮發麻,無比煩躁,加速的心跳猶如戰場的鼓槌,耳邊黑熊群的咆哮聲猶如死亡的鐘聲。
有那麼一刻,他們幾乎覺得自己將葬身在這裡。
死亡的恍惚感,時時刻刻地懸掛在他們的心頭上。
可他們卻什麼做不了。
信號彈掉落在地上。
他們根本分不出半點注意力去撿起來。
一旦分神,且不說會不會給關聖機會再次出招,光是這群瘋狂的黑熊,就足以將他們撕成碎片。
他們不斷尋找著關聖的行蹤,可不論氣息如何放大,目光如何凝聚,就是連對方的一片衣角都找不到。
有時候,在戰鬥中,實力強大的對手,往往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往往是那種降維打擊。
對方處在高緯度,俯視著你可笑的一麵。
你卻連對方的行蹤都找不到。
就算是找到了,你也觸碰不到。
沒錯。
兩人此時所麵臨的情況,就是這般。
關聖降維式的打擊,幾乎讓他們瀕臨崩潰。
其中一人頂不住壓力,對著空氣破口大罵:“狗東西,你滾出來,你滾出來啊,有本事跟我們正麵對抗,這麼躲躲藏藏的算什麼本事?”
另一人也罵罵咧咧:“就是,你不是輪回塔的九級靈魂純度天才嗎?”
“來啊,讓我們看看天才的戰鬥力到底有多強,你不是很牛逼,你不是很厲害嗎?出來啊,你出來啊!”
“暗箭傷人,算什麼本事,你這個畜生,你這個小人。”
“……”
兩人一邊抵擋著黑熊的攻擊,一邊罵,為的就是激關聖出手。
要是關聖出手的話,兩人聯合起來,說不定有將關聖徹底斬殺的可能性。
這樣一來,也能提早完成任務,主動退場,不必和這些黑熊糾纏在一起,浪費時間,浪費精力,耽誤他們回去拿功勞領資源。
隻是。
他們的小心思,早已被關聖輕而易舉地看穿。
他藏在暗中,雙手抱胸,極光之步展開之後,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虛影的狀態。
這也是關聖剛剛全力施展極光之步,才發現的特點,他沒想到這一步法,還能讓自己隱身,簡直無敵了。
而此刻,他猶如一名居高臨下的神靈,凝視著那兩人,淡漠的雙眼中看不到絲毫情緒。
對於他而言,這兩人,已經是個死人了。
臨死前的叫囂,也隻是為了讓自己活下去罷了。
可惜,他們的小心思,早已被關聖完全看穿。
垃圾!
是的。
垃圾!
隻能這麼說。
他目光一沉,並沒有選擇馬上出手解決對方。
而是靜靜地等待著。
等待獵物漸漸失力。
旁觀者獵物一邊感受絕望,一邊拚命反抗。
狩獵者的快樂,來自於獵物的掙紮。
“誰讓……”
“你們要殺我?”
“殺我者,我必殺之!”
“這才僅僅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