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Chapter30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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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的音樂依舊舒緩悠揚,牆壁上的銀質白金折射出冷光,倒映著少女匆匆而過的腳步。

地毯吞噬了腳步聲,儘頭是緊閉的房門。

薑梔枝一顆心沒由來的猛然跳了兩下,握著門把手的指尖緊了又緊,用力壓下——

房門緩緩打開,暗黃的燈光照著房間裡的每一處,一幅油畫掛在牆上,色調和布局忽然讓她想起最後的晚餐。

心頭緊了一下,視線晃動,是帷幔後麵隱約的人影。

血腥氣傳來,薑梔枝幾乎失聲:

“裴鶴年——”

她三兩步跑過去拉開帷幔,一隻大手伸了過來,攬著她倒在了床上。

沙發旁的地毯上有大片血跡,席靳的腳步頓了頓,蹲下身來。

顧厭斂了臉上的笑意,“什麼情況?”

一聲悶咳從床邊傳來,裴鶴年向來從容的聲音如今很虛弱,尾音微微顫動:

“小乖,我可能不行了……”

“你在說什麼啊?剛剛還好好的……”

少女的哭腔從帷幔後傳來,帶著不加掩飾的緊張,對方似乎撐起來一點身子,看起來影影綽綽:

“你到底怎麼了裴鶴年?晚宴上不是安排了醫生嗎?你到底哪裡受傷了?”

陸斯言也蹲了下來,用手指摸了一下地上的血,在指尖上搓了搓。

有些潮濕,微微凝固的人血。

“老公也很想陪著你長大,你在這個世界的時間那麼短暫,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過這個世界……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就能做到的……”

男人悶悶的咳嗽,呼吸有些紊亂,像是破舊的風箱,

“好在那個人抓住了,她不會再傷害你了。”

“所以就算以後老公不在你身邊,我們寶寶也再也不需要害怕,沒有人能搶走你的人生,你會永遠快快樂樂……”

薑梔枝紅著眼睛撲進男人懷裡,大顆大顆的眼淚滾了下來。

外麵的陸斯言已經起身,視線落到桌麵上的茶具。

兩杯新倒的茶水,獅峰山核心產區的明泉龍井,雅致香氣隨著白霧氤氳。

麵容昳麗的青年若有所思,瞥向被圍幔遮住的大床。

少女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似乎是委屈到了極點: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誰允許你不在我身邊的?”

“醫生呢?我去喊醫生——”

一聲悶哼傳來,裴鶴年聲音更虛了:

“來不及了。”

“小乖,我死了之後,你把我的骨灰埋在彆墅的四個角,老公死了也要守著你,絕對不會讓彆的男人欺負你……”

兩具身體更緊的貼在一起,懷裡掙紮的人動作突然停了。

下一秒,淩亂的落在床上的裙擺忽然動了一下,伴隨著少女提腿的動作,裴鶴年又是一聲悶哼。

眼裡掛著淚珠的少女忽然抬起頭來,淚痕未乾,表情有些凶:

“裴鶴年,你騙我!”

不知道是誰拉開了帷幕,光影落了過來。

半張大床淩亂,手長腿長的男人靠在床頭,玉雕般的手指握著少女細腰,唇角噙著笑。

下一秒,“啪”的一聲在空氣中響起。

幾道視線猛然盯了過來,今天晚上剛被打過的顧厭甚至還幸災樂禍的笑了一下。

少女的手指快如殘影,準確無誤的落在裴鶴年臉上,

“裴鶴年,你欺負我!”

靠在床頭的男人眼底笑意未減,握著她的手指在唇邊吻了吻,

“抱歉小乖,本來是想逗你玩,但是你哭起來真的好可愛……”

“好討厭討厭你……”

對方嘟囔著要往下爬,男人的大手牢牢的鉗著她的腰,低著調子認錯:

“都是老公不好,老公討厭,老公錯了……”

他們兩個人還沒討厭出來個結果,陸斯言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閃了過去,順勢扶住了薑梔枝的手,方便她借力:

“大小姐。”

靠在床頭的男人眼皮半撩,似乎是有點不悅:

“我們夫妻倆打情罵俏,你過來添什麼亂?”

陸斯言表情不變,另一隻手扶著少女肩膀,聲音淡淡的:

“裴總要想跟大小姐做夫妻,那起碼也要等到你們倆訂了婚再說。”

顧厭譏諷:“死心吧你姓裴的,我哥就是死也不會退婚的!”

席靳掃視房間,冷不丁開口:

“不過顧少怎麼不在,他真出意外了?”

這句話一出口,顧厭的眼睛瞬間亮了。

下一瞬,推門聲響起,穿著暗藍色襯衫的顧聿之袖口挽起,露出修長流暢的手臂,骨節分明的大手濕漉漉的,正一邊擦手,一邊聲音涼涼的回擊:

“讓各位失望了,我還活著。”

薑梔枝終於站穩了身體,陸斯言幫她整理著禮服裙的裙擺。

顧厭隨手打開了燈,明亮的水晶燈照亮了房間裡的每個角落。

裴鶴年正在起身,席靳視線不經意的掃過去,然後在某處定了一下。

表情複雜。

裴鶴年這個老東西作為情敵,還是有點本錢的。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錯,裴鶴年緩緩扯了扯唇角,目露嘲諷。

席靳麵無表情的收回視線,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幾分鐘後,沙發上坐了一圈帥哥。

裴鶴年抬起下巴點了點顧厭:“他怎麼來的?”

薑梔枝:“沒關係,他是我的好朋友,可以聽的。”

這句話一出,幾個人神態各異。

席靳看了眼顧聿之,又掃了眼陸斯言,最後視線折返到顧厭身上,冷笑一聲:

“顧總這是怕未婚夫的身份不穩,又找外援了?”

顧厭不滿:“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什麼叫找外援?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我天生就是要嫁給嫂子的!”

薑梔枝:“……”

顧聿之表情平靜,將一把鑰匙拋了過去,

“出門右拐,把人看好。”

顧厭知道這是要把他支出去,但也沒在意,喊了聲“嫂子”,順便把那塊染血的毛毯也拎走了。

房門再度合上,少女清軟的嗓音響起,帶著某種緊張:

“抓住她了嗎?”

“剛剛地麵上是不是她的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不過是在下麵吃了塊蛋糕換了雙鞋子,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劇情進展就這麼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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