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熱的陽光炙烤著地麵。
庭院中有叫聲響亮的鳴蟬,薑梔枝鬼鬼祟祟的穿行在樹蔭下,越過長長的走廊,跳過鵝卵石路,在盛夏燥熱的風聲中打開了彆墅的大門。
直至裹著一陣燥熱的風,撲進男人的懷抱裡麵。
頭頂上的樹葉隨著微風輕輕晃動,薑梔枝聽到了自己因為奔跑而過快的心跳聲。
她將腦袋埋在裴鶴年胸口,但不知道為什麼,沉穩矜貴如裴鶴年這樣,竟然也會心臟快到撲通撲通。
額頭上冒出亮晶晶的汗,男人的大手環著她的後背,動作輕柔的幫她擦著額角上的汗珠:
“怎麼跑這麼快?”
薑梔枝一本正經:
“因為等不及要早點見到老公呀!”
男人的呼吸停了一秒,炙熱的吻隨著落了下來。
占有欲極強的攻勢帶著蓬勃的思念,像是在訴說最近無法擁抱的每一天。
少女纖細的手臂環著男人脖頸,配合著對方微微踮起腳尖。
白色裙擺在晨風中蕩漾,繚繞在的男人挺括垂順的西褲,嘩啦作響的樹葉聲中,連緊貼在一起的身影都格外纏綿。
灼熱的呼吸染紅了少女嬌嫩唇瓣,再次被鬆開的時候,男人的大手捧著她的臉頰,又繼續俯下身來,戀戀不舍的追逐著她,繼續吻了吻她的唇:
“最近在玩什麼?有沒有抽出時間來想我?”
他的小女朋友眼眸彎彎,有些驕矜的抬著漂亮臉蛋任由他親,聲音黏黏糊糊的,像是化不開的蜜糖:
“偶爾偶爾,大概晚上更想你一點兒。”
她故意使壞,引來男人更熱烈地吻了吻她的唇瓣。
口袋中的手機在偷偷震動,薑梔枝知道時間到了。
她抬腿蹭了蹭男人的西褲,少女纖細的腿彎隔著薄薄一層布料貼在對方大腿內側,身材挺拔的男人抱她的動作驟然僵硬了幾分。
可偏偏他懷裡的小壞蛋頂著一張嬌氣又清純的臉,揪著他的領口,吐氣如蘭:
“但是老公,今天我還有事情要忙,所以我們隻能換個時間再見。”
男人的大手蹭了蹭她的臉,強忍著不穩的呼吸:
“那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吃晚飯。”
被他抱在懷裡的少女歪了歪腦袋:
“今晚也有安排。”
“在哪兒?”
那雙弧度上挑的眼尾暈開勾人的稠豔:
“你不會要去吧?”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似笑非笑。
薑梔枝故意不告訴他地址,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臉,轉身就要跑。
揚起的裙擺像散開的蒲公英,還沒來得及飛走,又被男人修長的手臂再次圈回了懷裡麵。
穿過樹枝的陽光有些刺眼,伴隨著在眼前晃來晃去的車鑰匙。
白色的鑰匙扣上掛著一顆透明的鑽石小熊,車鑰匙的顏色跟流光溢彩的車身如出一轍,讓人挪不開眼。
薑梔枝抬手接過來,有些驚喜:
“送給我的嗎?”
男人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帶著某種寵溺:
“出差的時候看到彆的小女孩在開,就想著或許你也會喜歡。”
薑梔枝眼睛都在放光,拉開了車門。
她這個年紀還不是太懂車,甚至剛剛才能考駕照,可這輛布加迪實在太讚。
全透明的儀表盤,璀璨奪目的藍水晶熠熠發光,精密的純機械指針,勝過拍賣會上價格昂貴的瑞士腕表。
優雅的低飽和度奶油色內飾,香檳粉的中控台鑲嵌著實體按鈕,陽光的照耀下,每一寸都流光溢彩,連不懂車的人都能一眼看出來登峰造極的藝術感。
薑梔枝一本正經的坐上去,到處摸了摸,又模仿著那些開車的人單手轉了轉方向盤,很讚同的點了點頭:
“老公,好漂亮,我喜歡!”
靠在車門外的男人垂眸看著她笑,大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那隻纖細均勻的小手抬了起來,有些好奇的這裡摸摸,那裡摸摸,嘴裡還在小聲嘀咕著:
“竟然還是粉色的,我好喜歡!”
背後隱約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男人薄薄的眼皮撩起一點弧度,沒有回頭。
恰逢主駕駛上的少女抬起腦袋,纖長濃密的睫羽翹來翹去,開口叫了一聲“老公——”
下一瞬,男人的吻恰到好處的落了下來,封住了她的唇。
果凍一樣的唇瓣被研磨蹂躪,在急促到紊亂的呼吸中潰敗。
車窗外緩緩出現一道身影,長身玉立的青年眼眸漆黑,稠暗的視線越過黑色碎發,落在那雙被親到泛著水光的唇。
柔軟的,被含住的,鮮紅欲滴的唇。
被他牽著手長大,哄著喂飯的妹妹的唇。
陸斯言隻覺得腦袋裡嗡的一聲,心跳都失了分寸。
少女纖細的手腕勾著男人脖頸,塗過指甲油的指尖插入男人發絲,在撲下來的顫動睫羽中,跟他吻得難舍難分。
兩張同樣出眾的臉,連接吻的樣子都像是在拍偶像劇,到處都般配的一對璧人。
陸斯言卻聽見極度將理智燒成燎原的火,恨不得下一秒就將他們兩人分開——
以一位關心愛護妹妹,怕對方受欺負的兄長身份。
在嫉妒到幾乎崩潰的邊緣,吻得纏纏綿綿的兩人拉開一點距離。
那雙鮮紅欲滴的軟唇微微分開,以一種他從來沒有聽到過的,微微顫抖的聲線,叫了一句“老公”。
老公,結婚,成家立業,抓不到她。
早飯時聊過的話題衝擊力極強的灌入耳朵裡,陸斯言隻覺得渾身上下都澆築著水泥,將他定在原地。
直到席靳惱怒的聲音響起,劃破風聲的一拳對著裴鶴年砸了過去。
對方卻像是早有預料一般,按著少女的腦袋埋進自己懷裡,抬手擋了過去。
骨骼碰撞聲響在一起,薑梔枝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震了震。
緋紅的臉頰貼在男人懷裡,烏泱泱的睫羽飛速顫動,對上了車窗外的青年。
她永遠穩重,永遠可靠的養兄站在前擋風玻璃的位置處,白t黑褲,麵容清雋。
黑色碎發下,是雙深到日光都照不透的眼,無機質的黑色沉沉一片,翻滾著洶湧的危險。
日光打在他分明的側臉,一顆汗珠從臉頰滾落,沿著修長的脖頸蜿蜒。
頸側皮膚青筋凸起,汗珠淌過,像是一條遊弋的蛇。
對方的喉結迅速滾動著。
盯著她。
盯著她水痕未乾,被另一個男人吻到微微發燙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