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炙熱的夏天在陣陣蟬鳴聲中如流水般劃過。
薑梔枝依舊每天吃吃玩玩,跟男朋友見一麵,跟蘇蘇去學車。
除此之外,她愛好廣泛,什麼都可以玩一點。
跟席靳學遊泳,跟顧聿之去打高爾夫,跟大哥去騎馬,又或者和裴鶴年一起去學射擊,還要湊空和顧厭一起逛街,順便被染成了戲謔成小鳥毛的亞麻色頭發。
她什麼都愛玩,就是什麼都三分鐘熱度,堅持不了多久。
8月,薑家大少爺陸斯言的20歲生日宴,如火如荼地拉開了帷幕。
一團團一簇簇的藍白色繡球花,開得旺盛的君子蘭,純白無瑕的茉莉花……嫋嫋香氣飄蕩在夜空中,點綴著整棟薑家彆墅如海洋一般。
商秀蘭愛花,早早就跟家裡的花匠商量著,提前半年就開始準備了。
薑伯耀的事業發展的順風順水,按照他以前外表內斂實則高調的性格,勢必是要大大宴請圈子裡的人,展示自己的實力的。
可這次他卻低調了許多,發出去的請帖不過20餘張,宴請的多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又或者聊得來的朋友。
當然,還有兩張請柬悄無聲息地送進某個高門大戶。
上個月的生意上他受到了人的照拂,理當感謝。不過他的請柬送出去還是有些不安,畢竟太子爺和裴先生地位超然,能不能看到這張請柬還兩說。
8點的鐘聲敲響,夜晚也隨之拉開了帷幕。
陸斯言穿著手工定製的黑色西服套裝,絲絨質感優雅華貴,額發全部梳了上去,露出昳麗而幽深的眉眼。
鑽石點綴的玫瑰胸針折射著燈光,越發襯得整個人氣質絕佳,引得一圈叔伯嘖嘖稱讚。
跟在他身邊的少女穿著低調的黑色香奈兒禮服短裙,標誌性的山茶花突出腰線,挽起的發絲蓬鬆輕盈,笑起來又乖又甜。
頸間水滴形的短項鏈鑲嵌著鑽石,風格與陸斯言的胸針明顯是出自於同一位設計師。
幾位太太跟商秀蘭站在一起,笑得見眉不見眼:
“還是你們家這倆孩子關係好,我們家那兩個天天吵鬨,大的也不知道讓著小的,吵得我心煩。”
“乖乖,讓伯母看看,這個發色漂亮,小天使一樣……”
劉女士親昵地挽著薑梔枝的手臂,越看越稀罕。
幾個人在旁邊打趣:
“瞧瞧ilena這個樣子,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咱們枝枝搶回家去。”
“要不是我們家那個孩子不爭氣,還真該跟小靳競爭一下,枝枝這孩子怎麼越長大越招人喜歡?”
“我記得他們幾個孩子都差不多大,這在過上三年五年,他們這一茬也都到結婚的年紀了——”
正說著,一道高挑的身影大步走來,金發碧眼,眉骨立體,英俊的五官比宴會廳裡璀璨的燈光還要耀眼。
“剛才還在提著呢,說小席,小席就到了!”
“還是混血漂亮,小席長得可比老席年輕的時候英俊多了,我看著那些電影明星也比不上呢!”
席靳大大方方地朝幾位伯母問好,又不忘低下頭來跟薑梔枝說悄悄話。
他們兩個有自成一派的親近,端著酒杯的幾個女人笑眯眯的看著,甚至還有人給了兩位母親一個眼神:
“一眨眼都是20歲的成年人了,你們這兩個孩子準備什麼時候定下?”
席靳一聽,瞬間精神了。
他本來身量就高,這會兒又站得筆直,活像一位被司令檢閱的兵,燦爛的臉上滿是讓人目眩神迷的笑容。
劉女士嫌棄他孔雀開屏,隻是挽著薑梔枝的手臂,笑著回應彆人的話:
“我們家是早就準備好了,馥園的獨棟彆墅,儷江灣的江景大平層,天福路上下三層28個鋪麵……就怕秀蘭不舍得呢!”
一群人笑成一團,席靳有點羞澀,湊在薑梔枝耳朵邊說悄悄話:
“寶貝,我也準備好了。”
薑梔枝紅著臉去捏他的手臂,兩個人打打鬨鬨。
隻有站在旁邊的陸斯言眼睫半垂,沉靜的麵容落到母親臉上。
媽媽也在旁邊笑,歎了口氣:
“言言和枝枝年紀都小,我總看著他們還是小孩兒,一晃眼還能想起來小時候擠在一起寫作業的模樣,要真說談婚論嫁,我還真不舍得呢……”
這句話戳到了旁邊穿著藍色禮服的中年女人心窩,她家裡的千金是獨生女,這些年捧在手上寵著哄著,但是聽見這句話就開始心酸,一個勁兒的讚同著:
“誰說不是?年紀小著呢。”
“咱們都這把年紀了,誰不覺得還是當年在父母膝下做女兒的時候最自在?以後身上擔起的責任多,年輕的時候是要多玩玩的……”
幾個女人聊到了感同身受的話題,舉著酒杯碰了碰。
趁著這個機會,薑梔枝拽著席靳,又跟旁邊的陸斯言打了個招呼,悄悄溜了出去。
今天的生日宴,大哥是主角,她總不能把哥哥也拉出去。
如絲的水霧噴灑在草坪上,給花園裡的溫度降了溫。
席靳神神秘秘,說是有禮物要給她。
坐在秋千上的少女踮起腳尖,閉著眼睛,亞麻色的發絲被夜風吹動,背靠著一團團淺色的繡球花,精致的像是童話故事中誤闖入森林的小精靈。
席靳在那裡窸窸窣窣了半天。
薑梔枝沒太有耐心,伸腿踢了踢他,帶著鼻音的聲線聽起來像是在撒嬌:
“席靳,你到底好沒好啊?”
席靳:“馬上。”
他今天穿的太時尚了。
裡裡外外零件太多,兩條項鏈掛在了一起,又勾住了真絲襯衫,動一下都有很強的牽扯感。
他忙著去拆衣服,隻覺得一隻小手伸了起來,順著他的腰線摸了摸。
席靳本來就手忙腳亂,被她那麼隨便一摸,更是連腦袋都快成漿糊了。
空氣中傳來花香,少女纖細漂亮的手指掀開了他的衣擺,大大方方的伸了進去。
穿著涼意的指尖落到滾熱皮膚上的瞬間,席靳倒抽了一口涼氣,身體都繃緊了。
軟綿綿的指尖靈活的像是一條小蛇,在他腹肌的溝壑中遊動著,很快,對方停了一秒,有些怪異的“咦”了一聲。
晚風拂過的夜色中,坐在秋千上的少女睜開了眼睛,長睫翹起,清亮的瞳仁滿是疑惑:
“小席,手感怎麼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