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公室裡,顧厭沒正形地翹著二郎腿,邪肆眉眼掃著桌麵上的手機,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二少,您要的合同。”
助理的聲音響起,顧厭接過來掃了一眼,簽字筆在手裡靈活的轉著圈,忽然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我們跟薑家,在後麵的生意上有交集?”
助理思考片刻,搖頭:
“沒有,以薑家的實力,還沒機會跟我們合作。”
顧厭若有所思,大筆一劃,在文件上“欻欻”龍飛鳳舞簽好了字。
“今天下午3:00的會議推遲到明天,我有安排。”
助理說了聲“是”,又問:
“那五點鐘的安排還要推遲嗎?斯蒂文會帶著團隊上門,為您量體裁衣。”
總裁椅上的青年撩起眼皮,舌尖頂了頂後牙,“嘖”了一聲。
顧家麻煩,服務顧家的那群人也不是省油的燈。
什麼專為王室服務的老牌工匠團隊?那個棕發老外慣會拿腔拿調,明明會說中文,可偏偏就是要飆外語。
要不是為了討嫂子歡心,顧厭才懶得理他。
不過想想昨天見到他那一身裝扮,臉都綠了的顧聿之,顧厭忽然又開心起來。
如果辦一件事,既能惡心顧聿之,又能哄嫂子開心,那斷然沒有不做的道理。
“我大概會晚一會兒,讓他等著。”
助理猶豫:“斯蒂文很難搞,他的團隊也不好溝通,如果他不配合……”
“如果他不配合,你就告訴他,我會把他的假發揭下來蓋在狗頭上,還會把他的店砸了。”
助理眼睜得滾圓。
總裁椅上的青年卻露出兩個小梨渦,對著手機發出去一條語音,聲音都夾變形了:
“嫂子,不知道有沒有打擾到你?今天的太陽好毒,我去排隊買了那家新開的舒芙蕾,已經讓司機送過去了……真的好想見你,嫂子,可是工作太忙,助理他們都嘲笑我不識字,我都快累暈了……”
助理露出一個比啞巴吃黃連還苦的笑容。
嘲笑他不識字?
誰啊?
他嗎?
一夜的暴雨潤澤土地,天氣放晴之後,枝頭的蟬鳴聲更嘹亮了。
薑梔枝鬼鬼祟祟溜回自己的房間,看著鏡子裡自己紅撲撲的臉,又抬手摸了摸。
身上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昨天晚上的陸斯言沒有狂性大發,對她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畢竟剛剛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她還掀開被子檢查過。
衣服乾燥柔軟,沒有扭曲變形。
她也動作自然流暢,沒有小說中描述的被大卡車壓過的感覺。
畢竟昨天晚上抱在一起的時候,小陸還很宏偉可觀。
如果不是有男科問題,正常的情況下,應該不會這樣一點感覺也沒有的。
她磨磨蹭蹭換了衣服,又沒頭沒腦地在臥室裡轉了兩圈,最後一頭埋進被子裡。
用她熟悉的土撥鼠解壓的方式,瘋狂“啊啊啊啊啊”了一通。
完了,她現在有點不敢麵對哥哥了!
柔軟的被子被她撕來撕去,房門被敲響了兩聲,清脆的聲音傳來,薑梔枝趴在床上動都沒動,悶頭喊了聲“進”。
這是席靳獨有的敲門方式,就算她不說進,對方下一秒也要衝進來了。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房門的響聲就再次響起。
青年高大的身影投在地板上,伴隨著響起的腳步聲,視線在房間裡輕轉,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床上的少女。
均勻流暢的小腿翹起,裙擺交疊,大腿上豐盈的膚肉軟綿綿的,白得幾乎能晃花他的眼。
席靳整個人定住了,視線像是黏在上麵,移都移不開。
腳步聲驟然消失,房間裡靜得過分,終於抱著被子發泄完的薑梔枝轉過頭來,一眼就看見了盯著她發呆的席靳。
弧度優美的唇微微張著,眼都看直了。
順著他的視線,趴在床上的少女捂著自己的裙子,“骨碌”一下坐了起來,凶巴巴的:
“你乾嘛,變態小席!”
對方終於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火速跨過來幾步,然後蹲在她身前,小狗一樣用鼻梁蹭了蹭她的腿:
“寶貝,你看起來好香。”
滾燙的呼吸落在腿上,薑梔枝驚叫一聲,揪住了他的耳朵:
“我本來就香!”
青年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腿,豐盈的軟肉從指縫溢出,席靳呼吸都重了幾分。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腿。
少女的手臂環住他的脖頸,席靳挺直脊背,主動抬頭迎上了她的吻。
糾纏的呼吸越發滾燙,直到氣喘籲籲的兩個人抱在一起。
薑梔枝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捏了捏他的耳朵:
“你說實話,你最近是不是偷我的東西了?”
席靳眼睛一亮:“難道我偷了你的芳心?”
“少裝傻,我少了一條內褲。”
薑梔枝捏著他的耳朵,開始惡魔低語:
“我現在給你機會,你最好快點承認,要不然等我找到證據,你就完蛋了!”
席靳想了想:“我沒敢。”
某個更不好的猜測從腦海中閃過,薑梔枝一臉平靜:
“真的?”
席靳:“千真萬確。”
“就知道你不敢,詐你的。”
薑梔枝強行挽尊,想著另一種可能,腦袋又開始發麻了。
“我現在就是提前警告你一下,萬一你以後動這種歪心思,我肯定不會饒了你的。”
她嘟嘟囔囔,席靳卻一臉興奮:
“那你打算怎麼懲罰我?”
“罰我脫光了卷在被子裡給你侍寢吧,我早就準備好了,你喜歡手銬還是蠟——”
薑梔枝飛速抬手蓋在了他嘴上,警告:
“我可不是那種人啊,我是傳統的老實人,你少在外麵造謠。”
“老實人的玩法我也會,甜心……”
深邃眉骨下的桃花眼流光溢彩,內勾外翹的眼型風情萬種,湊過來去吻她的手。
掌心癢癢的,她笑著卸了力氣,跟他抱在一起倒在了床上。
席靳一隻手撐在床上,怕自己砸到了她。
又故意握著她的手掌,一邊親吻她的手腕,一邊睨向她,帶著引誘:
“寶貝,手腕都這麼香,老公再多親一會兒,就要被香暈了。”
“香暈了怎麼辦,寶貝會給老公人工呼吸,玩拯救老公計劃嗎?”
薑梔枝笑著罵他。
冷不丁的,一隻大手出現在視野中,揪住了席靳的衣領。
像是驟然被命運扼住了咽喉,席靳眼看著自己被從床上撕下來,正要伸手。
一道冷冰冰的聲線從身後響起,帶著某種不近人情的意味,像是恐怖片裡拖著斧頭的屠夫:
“該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