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到底是誰?
誰這麼不要臉,第一晚就把青玉拐走了???
啊——!!!
下賤!
狐媚子!!
王八蛋!!!
“既然青玉不在,你們還不走?秦王府不歡迎你們這群不速之客。”
袁鴻豐毫不客氣的開始趕人。
“哼,青玉不在,你這府宅主人都不知道,還真是沒屁用。”
“秦王答應讓我借住三日。這秦王府月色正美,我來看看月亮關你什麼事兒?”
一群人又吵吵起來。
而此時,舒青玉去哪兒了呢?
黑夜沉沉,四下俱靜。
腳步踩著琉璃瓦無聲飛過,腰間那一塊赤色玉牌,讓巡邏的侍衛們看見了都低下頭裝瞎。
一路暢通無阻,直達大殿。
裡頭燈燭明亮,人影輕晃。
“噠!”
輕微的靴子落地聲之後,隨後便是宮門被拉開的“嘎吱”聲。
從裡頭出來個穿著茶色長服、捏著拂塵、麵容蒼老的公公,周福,當今宮中的首領太監。
“周公公,許久不見。”
舒青玉含笑點頭,“皇伯父還沒睡?”
“皇上就猜到您要來,正在裡頭等您呢。”
周福看舒青玉的眼神,那叫一個和善,拂塵隨意一甩,便將她引入殿中。
“來啦。”
裡頭坐著的,不是當今皇帝又是誰?
他深深的盯著舒青玉的眼眸,語氣隨意道:“你個丫頭,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這回來京又是要做什麼?”
“兒女都是債啊。”
舒青玉歎一聲,隨意尋把椅子坐下。
“哈哈~”
皇帝虛弱的笑起來,“跟你當年鬨的風波比起來,姣姣那孩子,都算乖巧聽話的。”
“姣姣也是膽大妄為,誰都敢下手。”
“活潑點好。”
“皇伯父,咱們這關係也彆繞彎子了。您知道我說的是裕王的事兒,總要給您一個交代的。”
舒青玉正色道。
倒也不是說賠償什麼,多少要來走走流程。
皇帝卻是擺了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個旁支罷了。”
舒姣殺裕王這事兒,他早知道了。
隻是……一個不親近的、惦記他皇位的旁支而已。
殺就殺了。
他難道還要因此怪罪青玉的孩子嗎?
“姣姣那孩子我見過,和你娘也有幾分相似。”
皇帝說話間,眼眸中便閃過濃鬱的愧色和悔意。
舒青玉輕聲道:“您知道我手裡有長生蠱,或許……”
當年她煉長生蠱的材料,很多都是皇帝為她從五湖四海搜羅來的。
長生蠱的作用,皇帝也一清二楚。
彆的不說,至少能為他續三年壽命。
聽舒青玉這麼說,皇帝是有一點點心動,但沉默片刻後,隻是釋然的笑了幾聲。
“罷了。”
“活這麼多年,夠了。”
“當年你娘要帶我回苗寨,我沒答應。那時候,我野心勃勃,隻想當皇帝,做出千秋偉業。我成功了,你娘也不要我了。”
“若不是為我死了一隻本命蠱,你娘也不會去得那麼早。我想下去陪她了。”
愧疚嗎?
有的。
後悔嗎?
也有。
可若是重來一次,他也隻會做出一模一樣的選擇。
他要當皇帝。
他野心太重,權欲太盛,他舍不得、放不下。
不過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也夠了。
“我近來經常夢到你娘。我想,她肯定沒少在地底下罵我。她肯定想我早些下去,好叫她打罵幾回,出出氣。”
人老了,就愛追憶往昔。
對著舒青玉那雙和心上人等比還原的眼眸,皇帝就愛說些從前的事兒。
一講起來就沒完沒了。
看在他快嘎了的份上,舒青玉也配合。
這倆絲毫沒顧及,此時在秦王府等舒青玉等得心急如焚的一群人。
至於舒姣……
她正在沉醉在美人鄉裡。
她是真給青奴修了個大黃金屋。
青奴喜歡極了,壓根兒就不想出門兒。
舒姣到的時候,青奴還抱著桌上的黃金搖錢樹擺件,笑得牙不見眼,哪還有從前半點冷酷殺手的模樣?
“你來啦。”
見到舒姣,青奴語氣當即柔和下來,“你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呢?”
乾一行愛一行。
從前乾殺手,現在乾外室。
彆說,師父說得對啊!
苗寨這群女人,一個個富得流油,出手還大方。他才跟舒姣多久,賺得都比從前多得多得多了!
真高興!
等再攢攢錢,就給師父贖身,讓師父退出血泉莊養老。
“嗯,來看看你。”
舒姣落座,衝他招招手。
青奴一下子坐到她腿上。
來得又急又衝,重得讓舒姣都悶哼一聲,而後無奈失笑,“你準備壓斷我的腿嗎?”
“你武功那麼好,怎麼會被輕易壓斷腿呢?”
青奴無比淡定。
但轉瞬一回憶,跟隔壁院子住的那位大官外室偷學的技巧。
隨即他輕咳一聲,直挺挺往舒姣懷裡一撲,捏起嗓子做作道:“主人,這麼久沒來看我,是不是要忘記我了?”
後麵什麼詞兒來著?
“嚶嚶嚶……”
捏起手帕……
哦,他沒手帕。
於是青奴舉起了他的小拳頭,拍在舒姣肩頭,“奴家不依,主人你可要好好哄哄奴家。”
那一拳,說真的,要不是舒姣內功傍身,得被他拍死。
“咳!”
再一看青奴那鬼迷日眼的表情,舒姣一時嗆住,沒忍住咳嗽起來。
什麼玩意兒?
我不管你是誰,趕緊從青奴身上下來!
“誰教你的?
舒姣抬手揉捏青奴的臉,“你給我正常點兒。不然這屋子你彆住了。”
那不行。
青奴一下子麵無表情起來。
這才對味兒嘛~
舒姣頗為滿意的點點頭,“快說,剛才那樣子到底誰教你的?”
“隔壁。”
青奴見舒姣仍有些不解,便接著解釋道:“旁邊的鄰居是彆人養的外室,那天晚上來了個人,鄰居就是這麼說的。”
他親眼看到的。
來的那個男人,被哄得可高興了,當即就從懷裡掏出了一疊銀票。
還說要送他鄰居大金元寶。
他都沒想要銀票,有幾個大金元寶就好啦。
舒姣:……
“你彆學。”
舒姣語重心長道:“聽見沒,你彆學。學了彆說金元寶,到時候金屋我都給你拆了。”
青奴沉默的直看著舒姣,陰鬱的臉上寫滿抗拒。
“你乖啊,像之前就好。”
舒姣又哄他兩句。
得虧她今天來了。
再等十天半月不來,都不知道青奴會被隔壁帶歪成什麼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