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家裡打整一下，稍作收拾，一晃眼便過去了三天。
“喂，姣姣……”
清晨，一通電話打來，對麵傳來略顯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
“嗯。”
舒姣沉默兩秒後，應了聲。
“起床沒得？”
“起了。”
舒姣慢悠悠坐起來。
“在乾啥子呀？”
“準備吃飯……”
幾句簡單又平常的，像是流水線上生產出來的問候話語，來自原主的奶奶。
她住在鄉裡。
沒讀過什麼書，也沒見過外頭的風景，老實又本分。
和年少時，隻見過兩麵便結了婚的丈夫一起，不辭辛勞的伺候著一畝三分地，種出一個家庭的口糧。
生的孩子，早早去了。
隻餘下一個孫女與老兩口相依為命。
家裡老的老、小的小，又沒什麼處事能力，遇到事了下意識會選擇退縮忍耐，求一個安穩。
不止他們這樣。
許多家庭都是這樣。
畢竟……沒有兜底的本錢，試錯風險太大，所以不會輕易邁出抗爭的那一步。
在原主的問題上，他們同樣選擇了忍耐。
他們隻說，上了高中就好了、讀了大學就好了、出去了就好了……
是因為他們不愛原主嗎？
也不算。
他們麵朝黃土背朝天，地裡刨食一年到頭賺的那點錢，全砸在了原主身上。
衣食住行，樣樣操心。
又怎麼不是愛呢？
“在外頭挺好的。”
舒姣輕笑了聲，“最近換了個工作，工資挺高。等過段時間，我再把您和爺爺接到城裡來。”
“你在外頭好好的就行，注意安全啊。”
舒奶奶仔細的叮囑著，“我跟你爺爺不用你操心，在家有吃有喝的。你在外彆不舍得吃穿……”
“嗯，知道。”
“你錢夠不夠用啊？你爺爺趕場的時候，給你轉了一萬，你看看到賬沒？上次聽你說室友不好，你去換個房子住啊……”
嗯？
舒姣看了眼手機，“嗯，到賬了。我現在有錢，不用給我打。”
16號。
這是養老金到賬湊了個整打過來？
“到了就好。你過年回不回來？”
“回。”
“那你早點，我們等你回來再殺豬……”
又念叨了些瑣事，舒奶奶才掛了電話，舒姣又往床上一癱。
還有三個月左右過年。
正好，賺點錢再買套房子給二老住，再雇幾個靠譜點的保姆，就這樣吧。
反正打錢回去，二老也不會用。
接過來方便。
琢磨著，舒姣又翻身起來弄了個早飯，跟何欣聊了會兒，給她庫庫灌雞湯。
“三兒，現在誰開價比較高？”
舒姣忽得問道。
“報——目前開價最高的，是“初始”，出價900w，目標卓菲，要求至少跌落三線。”
003說道。
卓菲？
舒姣皺了皺眉，拿過丟在一旁的平板開始搜索。
【卓菲耍大牌，讓助理下跪伺候】
【卓菲養小鬼】
【卓菲 金主】
哦喲~
這一位的黑料，真是越扒越有。
雖然知道這些黑料裡真假參半，但舒姣確實看得津津有味。
跟這些正兒八經的營銷號比起來，舒姣甚至覺得——
她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這倒是個好機會……”
舒姣指尖輕觸平板，在上頭左右滑動，“這個卓菲，當初不是也給何欣潑過臟水嗎？”
“就她了。”
她還正在想，從誰下手比較容易給何欣洗乾淨名聲。
這不就送上門來了？
“就她？”
003重複問了句，“再等兩天應該還有出價更高的。”
“再高也高不到哪裡去了。”
舒姣眼眸微眯，“他們都還等。安珂的爆料太猛了，他們在等我這個賬號會不會被封，能不能爆下一次……”
所以這一次送錢來的金主，很大一部分都是來試探的，沒有極致的誠意。
900w已經很不錯了。
跟第一單比起來，都是翻倍價。
“那也行。”
003又接著說道：“對了，你賬號關注我一下。”
“關注你？”
“嗯！”
003點頭，等舒姣打開手機，就把【003】這個賬號推到她眼前，“快，關注我，這是我賬號！”
“他們現在都叫我，國服第一噴子。”
舒姣：……
舒姣：？？？
抱著微妙而狐疑的態度，舒姣關注了【003】，然後翻看了它的賬號情況，隨後陷入了沉默。
【裝個gs吧，免得搞不清自己定位。】
【你又在山海經哪一頁？】
【彆上網了，先去超市門口搖明白了再來。】
【馬戲團出來的，果然通人性。】
【怎麼？拚夕夕砍到頭了？】
彆說，關注“粉絲”還不少。
雖然其中大部分人關注它，都是因為被噴到破防，加關注每天不落來打卡回罵的。
“三兒，你……”
思考兩秒後，舒姣才試探問道：“最近跟你朋友打麻將輸了很多積分嗎？”
“沒有！”
003一下子蹦起來了，“我打麻將就沒輸過！”
“我怎麼可能輸呢？”
“我就不可能輸！”
嗯。
確定了。
看來確實是打麻將輸了，而且輸的不老少，跑出來找網絡噴子對線撒氣來了。
“對。三兒最棒了，三兒就算輸也是為了翻倍的贏回來，三兒你真是計謀超群。”
舒姣看它那狀態都要炸了。
連忙安撫起來 。
003哼唧兩聲，便把【初始】這個賬號推到舒姣麵前，“你們聊吧。”
【初始】的聊天記錄，還留在乾脆利落的那句“900w”報價上。
【大大吃瓜員】：可以。
【大大吃瓜員】：湊個整，1000w包她退休。
【初始】：你敢爆？
【大大吃瓜員】：給錢你不就知道了？
對麵的“初始”，也就是經紀人·阮琴陷入沉思。
賭不賭一把？
這個“大大吃瓜員”看起來，是真有膽掀桌的。安珂那變態情況都敢往外放，到現在甚至賬號還在。
賭了！
能搞卓菲的機會，可不多啊。
最近她又正在跟自家藝人，競爭一個s+劇的資本，以及一個三千八百萬兩年的國際代言。
先投個一千萬砸死對家，劃算！
【初始】：好，信你。
【初始】：1000w，先付300w定金，沒達到效果的話，尾款我要扣錢。
【初始】：給個聯係方式吧。
【大大吃瓜員】：你們自己負責把卓菲推到點讚第一。
【初始】：？？？你不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