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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獄跟都察院的人乾起來了。
就詔獄那個環境,再怎麼改善也是徒勞。
陳觀樓身為武者都受不了,每次進去都是忍著惡心想吐的欲望。換成都察院那幫人,怕是一進去,當場就吐了。
再一個,都察院此次清查京城大牢,罪魁禍首就是詔獄。
雙方鬨起來,太正常了。
光聽戲不過癮,他乾脆跳上房頂,居高臨下,看現場直播。
詔獄都是一幫變態糙漢,腦子裡就沒有規矩的概念。無論多大的官,縱然是皇室宗親,落到他們手裡頭,都得被折磨個半死。豈能怕一群禦史。
唯一的規矩,他們隻認錦衣衛上官。
他們就攔在閘門口,根本不讓這群禦史進去。
雙方從一開始的言語衝突,發展到互相推搡,接下來就看誰先動手互毆。
“哎呀!”
陳觀樓很是意外,本以為會是詔獄的變態獄卒率先動手,沒想到禦史比獄卒更暴躁。隨便抄起一個家夥,就開乾。
不愧是敢對著皇帝噴口水,戰功赫赫,彪炳史冊的禦史。
彆的不敢說,膽子是真大,是真勇。完全是不顧自身安危,一個勁的往前衝。皇子王爺都敢拉下馬,錦衣衛頭子更是鬥了一個又一個,這幫禦史豈會怕區區幾個獄卒。
縱然是詔獄,也擋不住他們前進的步伐。
衝衝衝!
“嘿,這就打起來了!”
詔獄的獄卒雖然都是變態,但並非沒有腦子。
雙方一動手,他們還挺有分寸,沒往死裡乾,手上留著力。主要是控製住禦史們的行動,而不是將禦史弄死。
他們也知道,但凡,今兒死一個禦史,整個詔獄,所有獄卒,起碼得死一半。之所以隻死一半,是因為沒有人接班,詔獄還需要人乾活。
但凡有人接班,獄卒全死光。
禦史的命就是這麼值錢。
禦史去地方上巡視,若是死了,地方官場至少要被清洗三遍。就連跑腿的雜役都得死一串!
同理,禦史今兒死在詔獄,蕭錦程估摸都得成為階下囚。事情往大了鬨,再牽扯點彆的事情,就得去刑場走一趟,來個身首分離套餐。
禦史都是寶貝啊,能惹,能傷,就是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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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
陳觀樓一邊看戲,一邊感慨。
禦史是真的猛,詔獄的獄卒則是真的虎!
何必呢!
大膽的打開閘門,任由那幫禦史檢查。反正詔獄名聲就那樣,還怕被人看怎麼著!
如今雙方這一動手,禦史肯定是沒錯的,一切錯誤都由詔獄承擔。這事就算鬨到禦前,也是詔獄吃虧。
誰讓詔獄名聲臭,還遭雷劈!活該有此一劫!
雙方正鬨得歡,有個禦史,激動之下,甚至要撞牆,以一人之身死,拉整個錦衣衛下馬。好膽量,好勇氣!這幫禦史真是瘋子!
“使不得!”
詔獄的獄卒麵露驚恐,大聲疾呼,這是要逼著他們去死啊!
一道勁氣直接打在禦史的膝蓋上,噗通,禦史倒在地上,離著牆壁就差一拳頭的距離。
謝天謝地,好歹沒死成。
一看,原來是蕭錦程得了消息趕了過來。
陳觀樓暗自感歎,“來的真是時候。”
但凡來晚三秒鐘,禦史已經血濺當場!今兒這事,誰都彆想善了,都等著砍頭套餐。
蕭錦程也是出了一身虛汗,禦史若是死在詔獄,他都不敢想象那個後果。
他抬頭掃了眼隔壁房頂上的陳觀樓,冷哼一聲,光顧著看熱鬨,就不知道伸把手幫個忙。真就眼睜睜看著錦衣衛倒八輩子血黴。
錦衣衛倒黴,真以為刑部就能獨善其身。真到了那時候,說什麼也要將三法司拉下水,徹底攪亂朝堂,誰都彆想好過。
陳觀樓樂嗬嗬的,伸出手衝對方揮了揮,算是打了個招呼。
他隻負責看戲,可不負責平事。
蕭錦程純粹就是遷怒,活該錦衣衛多事之秋!
一場互毆因為蕭錦程的到來,戛然而止!
“打開閘門,讓禦史進去!誰都不許阻攔!”這就是他的態度,全力配合禦史清查大牢。縱然裡麵臟汙不堪,縱然裡麵有太多犯罪事實,縱然裡麵有許多不能見人的勾當,到了這一步,他也要坦坦蕩蕩,先穩住局麵。
詔獄裡麵,環境複雜,沒有人領著,怕是要迷路。
所以,大可以利用這一點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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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跟淬了毒似的掃了眼眾獄卒,等完事後,再收拾這幫蠢貨。
一個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禦史們像是打了一場大勝仗,趾高氣揚,態度囂張好似自家地盤一樣,一個個昂首挺胸走進閘門,踏進全天下最血腥最惡毒最不堪入目的場地。
戲看完了,陳觀樓跳下房頂。
他對眾獄吏們宣布了一個好消息,“好消息就是,有詔獄頂在前頭,禦史暫時沒有空來找我們天牢的麻煩。大家可以安心了。”
哈哈哈……
詔獄這回的操作,真是令人滿意啊!
“我宣布,詔獄從今天起就是我的親兄弟,時間持續三日!”
典型的幸災樂禍!但是沒有落井下石。
他要是真存了落井下石的想法,當禦史拿頭撞牆求死,以一人之死創死整個錦衣衛的時候,他就會助禦史一臂之力,讓禦史死得不能再死。縱然蕭錦程及時趕到,也彆想把人救回去。
可見,他是好人啊!大大的好人!
不像隔壁詔獄,隻會闖禍,還要牽連兄弟單位。
穆醫官確認了一下,“禦史真沒死?”
“沒死成!我親眼看見,人活蹦亂跳好得很。”
“謝天謝地!真要死了,不僅詔獄脫不了乾係,天牢恐怕也會受到牽連。”
“又不是在天牢死的,憑什麼牽連天牢。”
“朝廷上的事情,沒道理可講。有時候純粹是看誰的聲音大,氣勢壯!比嗓門,誰又比得過都察院的禦史。所以啊,惹誰都彆惹那幫禦史。”
穆醫官一副過來人的態度,顯然是見過不少類似的事。
陳觀樓順著說道:“難怪世人都說禦史是一幫攪屎棍,對這幫人是又愛又恨。”
回想撞牆的禦史,那一刻,真的是大無畏啊!完全沒有絲毫做戲恐嚇的成分,是真的奔著一死了之,創死錦衣衛的念頭去的。
一個人是真想求死還是做戲,他一眼就能看穿。所以,他越發佩服這幫禦史,是真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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