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
秦司野和麥金花她們一起轉頭，看見頭發有些淩亂，背著背簍，胳膊上還挎著籃子的顧念站在對麵。
“啊！”麥金花尖叫著撲向顧念，邊跑邊哭，就在剛才她以為顧念已經老天有眼她的姐妹還好好活著。
活生生出現在她們麵前！
反應慢了半拍的文淼和段英紅也跑過去，四個女人抱做一團，麥金花、文淼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段英紅也在默默流淚。
“各位嫂子，你們抱夠了沒有，我也想跟媳婦說幾句話！”
換做平時秦司野肯定不會往前湊，今天經曆了失而複得、情緒的大起大落後，他深刻的意識到媳婦要是出事他也活不成了。
馮建設和左良，古乾事把自己媳婦拽到一邊，秦司野上前幾步把顧念摟在懷裡嗓音哽咽：“媳婦你去哪啦？”
“我早上吃完飯確實去了河邊，想著撈幾條魚過節吃，撈了兩條魚我看河邊人越來越多就回家了，那個時候爺爺去送順哥還沒回來，我想著去山邊轉轉，要是能抓隻兔子過節不是還能加道菜嗎？沒成想我在山上找到兩片秋蘑菇，采著采著忘了時間，直到肚子餓了才想起來下山。”
“今天出大事了你知道嗎？這條河裡男男女女掉下去七八個人，現在打撈起來五個人了，全沒了！”麥金花嘴快，三言兩語把事情說了一遍。
顧念沒想到自己離開後會出這麼大的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河邊又打撈上來兩個人，一個孩子一個成年男子，好像是一對父子，倆人的手緊緊拉在一起，看樣子男人已經找到孩子，可惜沒能爬上岸。
“啊，老天爺，讓我怎麼活啊，天塌了啊！”一個女人撲上去摸摸這個，抱抱那個整個人攤在地上，對於一個普通農家來說作為頂梁柱的男人和幸苦養大的孩子沒了，家也就完了。
“女同誌回去吧，加大力度找人，務必在天黑之前把所有的人找回來。”政委叫車送顧念她們先回去。
對於軍區來說顧念沒出事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把她們送回家剩下的人全力投入到工作當中，抓緊時間在天黑之前把最後一個人打撈上來。
“她不能走，我們家的人都出事了，她卻好好的憑什麼，當初要不是她弄籠子去河邊撈魚大夥能眼饞成這樣嗎？我們家一下子沒了倆人啊，我要讓她陪葬！”剛才還哭的撕心裂肺的女人，把一切過錯都賴在顧念頭上。
都是失蹤了大半天，掉河裡的幾個人都死了，顧念卻沒事人一樣回來了，軍區要是肯把漁網借給大夥這場悲劇本可以避免的，據說這些個漁具還是顧念弄回來的呢！
她就是個害人精，該死的是她！
秦司野和馮建設他們拉起一麵人牆，麥金花讓文淼和段英紅拉上顧念先上車，她留下：“你家裡出了這樣的事大夥心裡都不好受，可你憑什麼把罪名都扣在小念頭上，她的漁具早就上交了，軍區和村裡不是沒提醒過大夥河邊危險，儘量不要靠近，你們自己要去撈魚現在出事卻在怪彆人，你好意思嗎？”
“她會撈魚，也能撈到魚，為什麼就不能帶人多撈一些，給老百姓分分，要是那樣的話能出今天這樣的事嗎？”
“軍區附近五六個村呢，把刺水河撈乾了夠給你們分嗎，這樣的要求提出來你自己不臉紅嗎？”
“在她之前沒人敢在刺水河裡撈魚，也沒人打破這個這個平衡，是她跑到河裡撈魚才把大夥的心思勾起來的，俺們村的人就遇見過她帶人撈了好幾桶的魚，有村民求她分幾條魚都不肯，這年頭油水少過節一家人能分半碗肉就不錯了，孩子在家裡饞的哇哇叫，這些人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冒險來撈魚的。”
政委站出來：“我已經讓人調查過了，今天河邊好幾個村的人都想撈魚，有人拿著網也撈到魚，之所以有人掉河裡，一個是因為倆男孩打鬨掉水裡引起慌亂，另一個原因是有人因為分魚不均起了爭執才導致有人意外落水的，你們自己都因為分東西不均動手，小念敢給大夥分魚嗎？”
幾個村的村民還想說什麼被大隊長製止：“這件事跟顧同誌沒關係，各位彆跟他們一般見識。”
幾個女同誌坐車離開，能上船會水的官兵和公安都派了出去，最後一個人也找到了，八個落水者沒有一人生還。
秦司野回家的時候月亮已經掛上樹梢，順哥太困睡了，老爺子和顧念坐在客廳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著話。
“你回來了，餓了吧，我去給你端飯。”顧念挺不好意思的，都怪自己在山上抓野雞追野豬忘了時間，要是早點回來也不會讓大夥擔心了。
“那些人真的都沒了？”老爺子很痛心，那可是八條鮮活的生命啊！
秦司野點頭：“都沒了，媳婦”
“我知道，我發誓再也不去河邊撈魚了，真的我保證！”顧念舉手發誓。
秦司野真餓了，吃了兩碗米飯一張油餅，滿滿一盤子炒蘑菇都被他吃掉了。
“不早了，你們也去歇著吧！”老爺子歎了口氣背著手回屋。
剛回屋，顧念被秦司野緊緊抱住，他的吻鋪天蓋地落下，霸道蠻橫毫無章法，被咬疼的顧念直皺眉頭卻沒推開他。
直到倆人衣服褪的差不多，秦司野的頭埋在顧念懷裡，聽著真切的心跳秦司野逐漸平複：“媳婦我今天真害怕了。”
“對不起，我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如果知道我就不上山了。”
“有個人跟我說你也掉水裡了，小李非要下水去撈你我讓人把他送回去關禁閉了，還有段嫂子在河裡摸了半個多小時呢，我們都怕你出事，要不是需要指揮救援，我也想下水去找你了。”
“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想聽對不起，我隻希望你好好的。”
“有村民說我掉河裡了？”
“對，有個人說他親眼看見你掉下去了。”
某些人心理不是一般的陰暗啊：“我在河邊的時候還提醒帶孩子的家長離水遠一些，我根本沒靠近水邊，也沒在河裡撈魚。”
顧念伸開手，一條活蹦亂跳的紅鯉魚出現在她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