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醃臢手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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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冬日是否時常覺得手腳冰涼,格外畏寒?”

沈棠寧思忖片刻,點了點頭:“的確如此。”頓了一下,她想起什麼,語氣稍顯遲疑,“我年幼時曾落過水,從那之後便有這個毛病了。”

每逢冬日,她便格外的難熬,恨不得手爐不離身才好。

措辭了一下,周大夫這才出聲:“之前為您請脈的時候我發現,您的脈象營血虛衰,經行不暢,此乃不易有孕之症。”

見她神色莫名,他又急忙補充,“不過少夫人也不必太過緊張,大抵是這些年經過細心調養,您的身體已經恢複了許多,想要懷孕是不難的,隻是過早地要子嗣,懷孕過程可能會有些辛苦,也恐會出現生產艱難的情況。”

但對於每個女人來說,生產都存在一定的風險,放在尋常人家,這並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

周大夫根本沒有考慮過池宴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選擇主動避孕,他之所以這麼說,也不過是為了寬她的心,好讓池宴事後追究起來的時候,念在自己為他說過好話的份上,不至於太過苛責。

沈棠寧聽完這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她的身體她自己也清楚,母親曾為她請過名醫仔細調養,這麼些年也算是小有所成,至於上麵的這種現象,沒有大夫會特意向她提起。

因為在他們看來,比起難以有孕這簡直微不足道,會有人家因為懷孕辛苦,生產艱難而選擇不生嗎?

當然不會,這幾乎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所以她也不曾想過,池宴會因為這種小事,費儘心思隱瞞她,甚至不惜折騰自己。

她閉了閉眼,聽見自己冷靜的聲音:“多謝周大夫。”

周大夫有些莫名,不過瞧見沈棠寧離開時神情平靜,不像是有多生氣的樣子,隱約鬆了口氣。

——

沈棠寧剛回到府裡,就瞧見秦嬤嬤沉著臉迎上來,走近了些,後者壓低聲音:

“小姐,奴婢奉您的命令盯著那王芷凝,卻見她今日偷摸著出了趟門!您不妨猜猜她去乾了什麼?”

雪青心裡好奇的跟貓抓似的,努努嘴:“哎呀,嬤嬤您就彆賣關子了!快同我們說說!”

秦嬤嬤眼神冷了冷,幾乎是咬著牙道:“見她形跡鬼祟,奴婢偷偷跟著她,隻見她去買了催情的藥物,準是要打什麼壞主意!”

買了這種藥,是要用在誰身上?

沈棠寧眼底浮現些微冷色,看來是之前把她逼急了,連這種昏招都想了出來。

雪青驚愕瞪大了眼,隨即氣急敗壞地罵道:“說是出身正經人家,偏偏淨使些醃臢手段,果真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秦嬤嬤臉色沉沉:“小姐,要不要現在就去將人拿下?那東西準還藏在她屋裡,這會兒去沒準能抓個現行!”

沈棠寧沒急著吭聲,眼底忽明忽暗,過了會兒才道:“不用打草驚蛇,她若要進咱們院子,記得給她行個方便。”

雪青摸不準自家小姐在想什麼,語氣有些急切:“小姐,萬一真叫她得逞了怎麼辦?”

“那也要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沈棠寧的笑聲有點涼,“現在去拿人,無憑無據我們怎麼知道她買那藥是做什麼用途?”

萬一對方矢口否認,到時候還有的掰扯。

捉賊捉贓,王芷凝若真敢動手,正好借此機會人贓並獲,光明正大將她攆出去。

不過,僅僅是攆出去,似乎有些太便宜對方了。

沈棠寧眼底劃過一道幽光。

……

王芷凝施施然來到廚房,四處張望了一番,瞧見爐上煨著的甜湯,眸光忽地一閃。

廚房裡眼下無人,她輕手輕腳上前,用帕子覆在蓋上,從懷中摸出藥瓶打開,將裡頭的藥灑進去,再用勺子慢慢攪拌均勻。

做這些事的時候,她眼裡閃過一抹嘲諷:

她倒要看看,當瞧見夫君在自己眼皮底下與彆的女人廝混,沈棠寧還怎麼在她麵前耀武揚威?

腦海裡不自覺浮現出對方備受打擊的神情,她心裡一陣痛快,端起甜湯朝如意居走去。

這會兒天色已黑,臥房的方向已經熄了燈,池宴還沒回來,守門的八兩瞧見她,頓時一臉警惕:“你又來做什麼?!”

他可沒忘記,正是因為這女人擅闖書房,他才被公子罵過一頓!

王芷凝神色無辜:“我是奉夫人之命,來給公子送湯。”

八兩看了眼她手裡的湯盅,也不好拂了池母一片好心,皺著眉道:“你給我就行了!”

她倒也沒強求,將東西遞給他,甚至和氣地道了謝:“有勞了。”

轉交完,她便乾脆利落地離開。

八兩出來後沒瞧見人,心裡暗暗鬆口氣,這女人若真厚著臉皮不肯走,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出了如意居,王芷凝眸子一暗,心裡暗暗盤算。

沈棠寧的作息非常規律,一般來說,她歇下以後,院子裡的下人也就陸陸續續去休息。

加上池宴近來回來的時間都很晚,這時書房便隻剩了池宴身邊的八兩還醒著,不過對方腦子似乎不怎麼好使,想要支開他倒也不難。

子時正,王芷凝瞧見池宴回了院子,她耐心等了會兒,又瞧見八兩去了廚房,看樣子是要給池宴燒洗澡水,這才躡手躡腳朝如意居而去。

——

忙活了一天,池宴沒忘記還要向沈棠寧解釋的事情,不過打眼一瞧,臥房已經熄了燈,他便暫時按捺下來,打算洗漱完畢再偷溜進去。

進了書房,他瞧見桌案上放著甜湯,還是溫熱的,心裡不禁想:

八兩肯定沒那麼細心,這難道是沈棠寧為他準備的?

唇角彎起弧度,他毫無戒備打開了湯盅。

——

王芷凝來到書房門口,門半掩著,她咬了下唇悄聲推開,池宴正躺在矮榻上背對著她,她留意到桌上的甜湯已經被動過。

扯起嘴角緩步上前,心知時間寶貴,每走一步,她身上的衣裳就掉落一件,到了後來隻剩了件單薄的小衣。

“公子……”

王芷凝爬上了榻湊上前,手搭上池宴的肩,貼著他的頸嗬氣如蘭。

手腕驀地被攥住,在看清麵前的人時,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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