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攤手道:“我沒欺騙誰啊?”
“混賬!”老頭拍案道:“你一個做飯出身的人,也敢過來接異調組的任務?你是來當火頭兒的嗎?”
我慢悠悠的說道:“我可沒說自己不是術士吧?”
有人說道:“你一個飯店裡的人,會什麼法術?你彆告訴我,你那當廚子的爺,當屠子的師父,都是術士。”
我笑著看向了那人道:“你還真沒說錯,他們就是術士!”
“我爺叫王士驍,江湖上有個綽號叫鬼火妖廚,不是什麼名人,就會做做飯。”
“我師父嘛!也沒什麼名氣,人家都叫她,白衣屠神宋孝衣。”
“我家那飯店,就是個小酒館,叫聽瀾閣。比起五星級飯店差了遠了去了。”
我每說一句話,開口譏諷我的那人臉上血色就往下褪上一分,等我把話說完了,那人臉上都看不見血色了。
要知道,出言侮辱對方師門,那就是不死不休的結果。
他們就算是仗著人多,讓我吃了虧,等我爺和宋孝衣找上門去,他們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我說完又往阿卿身上一指:“她也沒什麼名氣,就總晃著把扇子給人出主意,人家還總叫她白紙扇。你說這事兒,是不是不太對勁?”
阿卿一展扇子道:“在下玄卿,區區白紙扇而已。”
這一下,那兩撥人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全都站了起來。
我看向那老頭道:“這位老先生,怎麼稱呼啊?”
老頭抱拳道:“老夫符門金梁俊。”
術士,大致上可分為三類,一是術士門派,二是術士家族,三是沒有門派,也不是家族,隻有師徒之間傳承的術道散人。
術道門派,又可以劃分為兩種,一種是民間術門,也就術道上常說的大小九門。另外一種就是傳承術門,這些門派的法術都傳自正宗的宗門,隻不過門下弟子不像宗門一樣要修道,修佛。他們隻修秘術。
因為,傳承術門跟宗門之間有些千絲萬縷的聯係,所以,這些門派的人總有些優越感。術道上那些論資排輩,論輩排座的臭規矩,全都是他們弄出來的玩意。
阿卿搖著扇子道:“金梁俊?你是金元基的弟子吧?”
“金元基,見麵了王家老爺子,得恭恭敬敬的叫一聲王老。因為,王老爺子跟他師爺平輩論交。”
“要是這麼算的話,王夜跟金元基平輩。比你好像還要大上一個輩分啊!”
我看向金梁俊那夥人道:“見了長輩還不行禮?”
金梁俊咬著牙沒有出聲,他手下有人厲聲喝道:“王夜,你彆欺人太甚。”
我看向對方道:“原來,你知道我是誰!”
“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出言挑釁。符門是準備跟聽瀾閣開戰麼?”
那人頓時慌了:“不是……我隻是……”
我冷笑了一聲道:“阿卿,看著辦!”
阿卿馬上撥通了一個電話:“一個小時之內,打掉符門。”
金梁俊這下真的急了:“誤會,全是誤會。李組長,你給說句話啊!”
這時候,坐在一旁穿著製服的中年人才開口道:“王夜,你做得過了。”
“我以第二異調組組長的身份命令你,馬上停止行動。”
我冷笑道:“不好意思,我可不是你的手下。”
“阿卿,告訴那邊,不用下殺手,我們跟符門慢慢玩。一直逼著符門的人一個個自殺為止。”
“過程得合法哦!”
阿卿點頭道:“絕對合法。”
如果,這些話是從彆人嘴裡說出來,可能會貽笑大方。但是,從白紙扇的嘴裡說出來,那就是閻羅的催命符。
李組長頓時拍案而起:“王夜,玄卿,我看你們是無法無天了。”
“唉”我一擺手道:“我們就是開個玩笑不是?開玩笑不犯法吧?”
“咱退一步講,就算,我不是開玩笑,是嚇唬他,那也不犯法吧?”
“你所謂的這個無法無天,是什麼意思?”
老荊也在這個時候開口道:“老李,你當著我的麵吹胡子瞪眼,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荊懷安……”李組長剛要發作,我就聽見室內傳來了一個人低沉的聲音:“都住口!”
我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卻隻看見了一部投影儀,畫麵裡隻有一張背對鏡頭的椅子,那人的聲音正從椅子後麵傳來。
會議室裡的三個組長全都站了起來:“局長!”
局長緩緩說道:“見麵會,由荊懷安主持。”
“李念,擾亂會場秩序,取消參與行動資格。李念,關禁閉,檢討,此次任務結束,才能解除禁閉。”
“聽瀾閣,符門之間的矛盾,屬於江湖恩怨,不在異調組管理範圍之內,由雙方自行解決。”
那個局長三言兩語就對所有問題做出了安排,隨即關閉了投影儀。
李念臉色慘白,看了看冷笑連連的老荊,又狠狠往我這邊瞪了一眼,快步走出了會議室,就連金梁俊在後麵喊他,他都沒有回頭。
金梁俊走到我麵前深施一禮:“小師叔,我事先真不知道你的身份。是李念告訴我,你叫王夜,是個無門無派的術道散人,想讓我借著打壓你,給荊組長一個難堪,我才這麼做了。”
“我……”
我不等他把後麵的話說出來,就擺手道:“這些話不用跟我說,讓你們掌門自己去聽瀾閣跟我爺、我師父解釋去吧!”
“這不是我們之間的糾紛,而是兩個門派之間的恩怨。我可以點頭不做追究,但是我怕失了門派的顏麵。你總不會讓我為難吧?”
我的話沒給金梁俊生路,但是又給了符門餘地。我等於是在告訴他,隻要符門掌門人親自上門求和,這件事就還有解決的辦法。
不過,以我爺和宋孝衣的性子,這一刀肯定要把對方宰得不輕。符門,未必會有事,金梁俊可就難說了,他給符門捅了這麼大一個簍子,掌門人不會輕易饒了他。
金梁俊也知道,再跟我糾纏下去不會有什麼好結果,隻能對著我拱了拱手,帶著人快步離去。
我看向老荊的時候,後者冷哼了一聲道:“李念是李清洛的親叔,這個臭傻子,八成是想給李清洛出口氣。”
“我就納悶了,李清洛受什麼委屈了?她還是王母娘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