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懷安,剛剛那人是?”
臉上紅霞未消的華錦真人領著王守一走過來。
陳懷安看了看華錦真人,又看了看嘴唇泛白的王守一,心頭忍不住竊笑。
可以啊,華錦真人也是得吃了,這不知道積攢了幾千年上萬年的滾滾怒濤也是宣泄出來了。就是王守一境界跟不上,被這一浪接一浪打得有些吃不消。
不過相信華錦真人為了可持續發展一定會迅速提高王守一的修為。
“回尊上。”陳懷安勉強起身行禮:“弟子並不認識那劍修,但聽他說他跟佛門有仇,來自劍閣還是劍門……反正聽著就個全員劍修的門派,是劍閣的太上長老。”
“劍閣?!”華錦真人兩眼微眯。
第一時間就聯想到多次壞她好事的那群神秘修士。不過對方現在已經離開,她也在身子有點兒軟,全身真元幾乎耗儘也沒法再追蹤對方的氣息,隻能就此作罷。
“那你身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她盯著陳懷安胸前的血跡。
說起這個陳懷安就來氣。
他嘴巴一癟,哭天搶地道:“尊上,您可要為我做主啊!那大雷音寺的老禿驢也不知道發什麼癲。
上品天精玉髓被人搶了,舍利子被人爆了,想殺的人也跑了,他沒地方發火居然有殺我泄憤!
我好歹也是昆侖仙宮的長老,跟他無冤無仇,他這是根本沒把我們昆侖仙宮放在眼裡!”
“哦,你是被法明和尚打的。”華錦聞言心裡彆提有多爽了,忍不住嗤笑道:“你咋沒被法明那老禿驢打死呢?他把你打死倒是省得本尊親自操刀!”
“嘎?”陳懷安裝作懵逼,“尊上,晚輩不懂您的意思。”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華錦真人嘴角噙著抹冷笑,眼中殺氣騰騰。
她是真恨不得把陳懷安弄死算了。
但考慮到陳懷安卓越的煉丹天賦,就這麼把陳懷安弄死她又舍不得。而且從另一個方麵考慮,陳懷安的丹藥確實提升了她的戰力,若不是這丹藥她估計還要跟法明和尚扯皮。
如今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升仙,為了昆侖仙宮的發展。
陳懷安對昆侖仙宮的發展有利,對她升仙有利。
那她就能忍。
“晚輩真不懂啊。”陳懷安連連搖頭:“晚輩還給您獻上了一枚丹藥,這丹藥能提升您的戰力啊!”他滿臉委屈。
華錦嘴角微抽,氣笑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陳懷安還好意思提丹藥的事情……
不過看陳懷安的樣子確實是對丹藥的副作用一無所知。
事情已經發生了,她要考慮的是怎麼把影響降到最小。陳懷安不知道是最好的,王守一也對她發了毒誓,所以隻要她不說,大陣裡發生的旖旎就沒人知道。
如今上品天精玉髓也到手了。
禁欲多年沒有動彈的瓶頸卻在破戒後隱隱有了鬆動的趨勢。
雙喜臨門啊!
華錦真人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不少。
她環顧四周想找上品天精玉髓,卻發現上品天精玉髓沒了。
“本尊的天精玉髓呢?”
華錦真人後知後覺看向陳懷安,尖叫出聲:“你說什麼?上品天精玉髓被人搶走了?”
…
陳懷安用了整整十分鐘才讓華錦真人聽明白。
前五分鐘華錦真人氣得什麼都聽不進去,後麵五分鐘才慢慢接受這個事實。
“月影宗!又多了個月影宗出來!”
華錦真人想起來了。
她有個隱隱約約的印象,在她和王守一死亡翻滾的時候,有個老頭直接走進大陣裡撿起她身邊的上品天精玉髓,甚至還碰了碰她的肩膀跟她正兒八經說了一聲。
結果她的回應是什麼?
她讓那老頭拿著天精玉髓快滾,不要妨礙她和王守一死亡翻滾!
想到這裡,華錦真人麵紅耳赤,羞愧欲死。
這上品天精玉髓幾乎是她拱手讓人的,能怨得了誰?
要是藥力發作的時候她哪怕有一點清醒也不至於發生這種事情。
她記得那老頭修為都沒她高,儘管不知道對方是怎麼走進陣法來的。
“月影宗!劍閣!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我昆侖仙宮與爾等勢不兩立!”
羞惱之後便是極致的憤怒,華錦真人拳頭捏得梆硬。
“尊上,彆生氣,要是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王守一趕緊出言勸告。
華錦真人冷哼一聲,看到王守一心裡的怒意暫時消減不少,但仍然撇了撇嘴:“氣壞了又怎樣,反正也沒人會關心本尊!”
“誰說的?”王守一趕緊上前表態:“弟子會一直牽掛尊上,還請尊上保重身體,弟子會心疼的!”
“少來這套,以為本尊不知道你這麼說都是為了資源?”
華錦雙手抱胸,氣呼呼地移開目光。
陳懷安懵了。
不兒,這、這是要乾嘛啊?
您都幾千上萬歲了,怎麼…怎麼還學小女孩撒嬌啊?
再說,拋開年齡不談,就實力方麵也是破虛和金丹的差距。
破虛對著金丹撒嬌…合理麼?
陳懷安敏銳感覺自己似乎遺漏了什麼,趕緊打開正道修士商店查看。
此刻【九重春色】的庫存顯示為0,但並不影響查看商品詳情頁。
打開介紹詳情,下麵還有個很小很小的<下一頁>。
之前陳懷安比較著急,現在才終於看到。
他點擊<下一頁>。
【服用九重春色的修士會對第一個有肌膚之親的修士產生依賴和愛戀心理,效果與情人蠱類似。但需注意,如果兩人已經有深仇大恨,九重春色的特殊效果概率失效。】
陳懷安:“……”
我嘞個合歡宗鎮宗之寶啊。
怎麼說呢?這很合歡宗。
這簡直就是黃毛神藥,堪比催眠!
可惜,這丹藥就這麼一顆,也不知道合歡宗以後還能不能煉製出來。
…
與此同時。
蒼雲界。
西洲,合歡宗。
“大聖饒命。”
合歡宗宗主王大根跪在塗山月跟前,雙膝陷入冰冷的石磚,全身顫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
“高級靈脈不是我們偷的,您也看到了,我們這裡根本就沒有高級靈脈啊……”
此刻合歡宗內已是群妖環伺。空氣中彌漫著鐵鏽般的血腥味,合歡宗弟子被殺得隻剩下半數,這半數中也大多重傷,隻是躺在地上瑟瑟發抖,發出微弱的呻吟聲。剛才的廝殺聲還在耳邊回蕩,而死亡的陰影依然籠罩著每個角落。
此刻,他們的命運全係於宗主之口。
但凡王大根哪句話沒說對,懸在腦袋上的血盆大口就會毫不猶豫地吞噬下來。
“那你倒是說說,是哪個宗門,哪個勢力偷了我們妖族的高級靈脈?”
塗山月的聲音如同上好的絲綢,柔媚動聽,卻又暗藏著讓人膽寒的殺意。
她輕輕抬起玉足,踩在王大根的腦袋,緩緩碾動。
那隻足如同上好的白玉雕琢而成,足尖透著淡淡的粉紅,讓人忍不住想要握在手中把玩。九條雪白的尾巴在她身後舒展開來,如同一把巨大的羽扇,尾尖卻泛著陰冷的寒芒宛如藏著利刃。月光透過破碎的殿頂灑落,給九條狐尾鍍上一層夢幻般的光暈,優雅而致命。
儘管塗山月的動作很輕,腳很香。
但王大根知道,自己腦袋隨時都可能被踩爆。
“小的想想…… 您讓小的好好想想……”
王大根滿頭大汗。
如今三大聖地沒了,還有哪個勢力能有這般本事?居然還偷妖族的高級靈脈?
回憶著最近蒼雲界的一係列消息和傳聞,很快一個宗門名字便在腦海中浮現。
“月影宗。”
他脫口而出。
“大聖,高級靈脈必然是月影宗偷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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