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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人族小把戲,也敢班門弄斧!?”
顯威大聖——那頭身披金甲的犀牛妖聖仰頭嘶吼,額頭獨角雷光繚繞。
它雙掌合十後猛然分開,手中那柄千鈞巨斧猶如被雷霆灌注,雷光肆意。
它將巨斧高舉過頂,頓時九天之上烏雲翻滾,雷霆萬鈞。
天地之間靈力暴動,雷霆之力彙聚於斧刃之上。
接著,它雙手緊握斧柄,粗壯的腳掌沉入地麵,將那攪動風雲的雷斧掄動。
轟隆——!雷聲轟鳴中。
那巨斧帶著摧山斷嶽、毀天滅地之威,朝著七星鎖龍陣的陣眼轟然砸下。
妖聖之威赫赫,一出手便毫無保留!
“不好!”李自平臉色驟變,奮力調動靈力加固陣眼、
卻見那巨斧所過之處,空間都被雷霆之力碾成粉末,雷與火交織成末日般的景象,根本不可阻擋。
嘭——!
一聲震徹九霄的巨響,仿佛天穹被生生撕裂!
七星鎖龍陣的主陣眼在巨斧轟砸下爆碎成齏粉,那七道光柱劇烈顫抖後斷裂崩解,天空中的北鬥七星圖案如龜裂的鏡麵般四分五裂,無數金色鎖鏈斷成鐵屑,墜落消散在虛空中。
七星鎖龍陣瞬間被破。
陣中原本被死死壓製的妖兵妖將恢複自由,繼續冒著劍雨向滄波山脈主峰挺進。
有妖聖兜底,它們氣勢如虹,更加悍不畏死!
這一斧頭砸爆了大陣,也砸在月影宗弟子們心頭。
剛生出那點兒人類修士對妖族的優越感就煙消雲散。
“顯威大聖破了一陣,老熊我再破一陣!”搬山大聖狂嘯一聲。
這頭周身繚繞赤炎的黑毛熊妖猛地拔地而起。
難以想象,它那披掛重甲,看起來笨重圓潤的身軀是如何瞬間飛至萬米高空。
隻見它雙臂展開,胸口前便浮現出一柄由妖火凝聚成的狼牙棒。
那狼牙棒遇風便長,眨眼便膨脹百倍,比之黑熊妖聖的體型更加龐大。
“給本王——”搬山大聖身形一閃,化作一道裹挾著焚山煮海烈焰的黑色旋風,直撲誅妖玄天劍陣的陣基,“破!!!”
“困陣已破,可不能再讓殺陣被輕鬆攻破!”
“攔住他!”
李自平和張夢初對視一眼,同時出手。
兩人各自站在玄天劍陣一處副陣眼上,全力操控大陣運轉。
他們本身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是大乘期妖聖的對手。
隻有借助陣法,借助天地之勢,或許有一戰之力。
嗡——!
密密麻麻的劍鳴聲中,那玄天劍陣中所有劍氣凝聚。
刹那間十萬飛劍在半空中織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劍牆,劍尖直指來襲的搬山大聖。
搬山大聖嗤笑一聲,狼牙棒橫掃,“吞天噬地!”
狼牙棒卷起狂風,夾雜著焚天赤炎形成一個吞噬萬物的巨大火焰旋渦。
搬山大聖就在漩渦中心,所過之處空間扭曲變形,草木化為灰燼,山石熔為岩漿。
那看似堅不可摧的劍牆在旋渦麵前如紙糊般脆弱,眨眼間被炙熱的風暴撕成碎片。
劍牆被破,李自平和張夢初蒼白著臉,本想再將大陣中潰散的劍氣重新聚集。
然而……
轟——!
地麵震動,搬山大聖已從天而降,隕石般墜落在地。裹挾著摧枯拉朽的烈焰風暴直接衝入陣基,狼牙棒橫掃千軍,將八十一枚定靈樁儘數砸得粉碎,烈焰將殘餘的陣法符紋焚燒殆儘。誅妖玄天劍陣轟然崩潰,半空中的巨劍紛紛爆碎,化作漫天星火從天空墜落,仿若末日。
玄天劍陣破碎。
反噬之力瞬間將副陣眼中的李自平和張夢初籠罩。
兩名洞虛後期頓時眉頭一皺,噴出口血來,身上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下去。
洞虛對大乘,終究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哪怕借助陣法,借助天地之勢,他們聯手也隻能擋住兩名妖族大聖一招半式,僅此而已。
“就這?!”
站在搬山大聖和顯威大聖之後的金翅大鵬仰頭狂笑。
“當初爾等人族聯手將我等妖族驅趕至十萬大山內,可曾想過有今天?!”
“你們的大乘期修士呢?嘖嘖嘖,該不會因為靈氣枯竭,沒了資源,一個個都老死了吧?”
妖聖的恐怖境界威壓撲麵而來,李自平與張夢初被按在地上,麵如死灰,一縷鮮血自唇角蜿蜒而下。
陣法反噬之力如無形枷鎖,束縛經脈丹田,使他二人動彈不得,隻餘一雙眼睛,映照著眼前的戰場。
遠處,主峰已被妖兵妖將圍困,失去大陣庇護的滄波山主峰宛如無甲之龜,任由妖潮肆虐。
五大妖聖立於雲端,居高臨下,目光中飽含的不僅是勝利的喜悅,更多的是多年積壓的複仇快意。他們有意留下這二人性命,不過是要他們親眼見證自己傾注畢生心血的道統,如何在彈指間灰飛煙滅。
李自平眼眸中倒映著妖潮,指尖深深陷入泥土。
“咳咳,難道……歸墟的那些前輩真不願意出手麼?”
五名妖聖齊出,那是驚天動地的大動靜,歸墟中的老怪物們不可能沒察覺。
他們日夜琢磨天機,琢磨著飛升的方法,隨時偵測雷劫的降臨。
或許妖族剛從十萬大山出來他們就已經知道。
現在不出手,是不願意,還是說,他們其實早已壽元耗儘,死在歸墟中?
歸墟的大乘不來。
那就隻有老祖……
可老祖剛入大乘,能是五名妖聖的對手?
搬山大聖走到兩名洞虛修士跟前,俯下身,猙獰著臉戲謔道:
“好好看著,看著這一刻!主峰裡有不少你們月影宗的弟子吧?”
“我等妖族會先把這些弟子屠殺殆儘,然後翻過滄波山脈進攻月影宗!”
“你們人類的末日才剛剛開始!”
搬山大聖話罷,正要像平時一樣仰頭狂笑。
突然……
“轟——!”
一聲雷鳴在主峰中響起。
緊跟著他胸口像是被輕輕捶了一拳。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糊的味道。
它愣愣地低下頭,看到自己鎧甲縫隙裡的胸毛被燒成一片灰白,燒成打卷的卷毛。
與此同時,“開炮——!”
一聲怒吼。
在滄波山的主峰中陡然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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