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佬眼神振奮。
這種力道。
魚絕對大。
明天早上,可以三過家門而不入了。
他努力維持著魚竿角度,死死盯著水麵,快速收線。
“好大個煙鍋巴踩不熄?今天你彆想跑。”
釣魚佬語氣興奮,腎上腺素飆升。
很快。
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魚
怎麼一直往自己這個方向衝
好像!
有點太容易了,一點沒有博弈的爽快感。
“老板,這狗東西被人釣成翹嘴了。”
川兒看到這一幕,有點無語,又有點想笑。
釣魚佬除了魚,還真是啥都能釣到。
尼瑪。
這種釣位,他怎麼過來的?
深田憂子又驚又怒又屈辱,嘴巴上的釣鉤,實在太大了。
這家夥是想釣鯨魚嗎?
她想要揮手斬斷嘴巴上的魚線。
又不敢。
生怕鬼見愁不高興,直接把自己剁成肉醬。
先前被蘇墨掄了十幾次大風車,深田憂子的護體罡氣都聚集不起來了。
否則。
也不至於被一枚釣鉤紮穿嘴皮子。
堂堂帝國十級忍者,竟淪落到這般田地。
若是換做以前,定要把這家夥大卸八塊,扔進魚缸裡喂金魚。
深田憂子有苦難言,欲哭無淚,為了活命。
難啊。
“尼瑪!”
“上哪兒都能碰到釣魚佬?”蘇墨也有些無言。
他掀開車簾子,透過重重鬼霧朝前看去。
“哎?”
“是他?”
蘇墨更加無語了。
這家夥
膽子真大。
夜釣都撞過一次鬼了,還敢出來?
牛逼。
“川兒,顯形!”
蘇墨淡淡開口。
“好勒。”
川兒一揮鞭子,喝道:“上岸!”
深田憂子等的就是這句話,催動力量,從水中一躍而起。
嘩啦——
水麵騰起一片浪花,緊接著,一團陰影躍出麵。
釣魚佬手中釣竿一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下意識朝著天上看去,頭頂的燈光照射過去。
一張猙獰的臉,出現在眼前。
是個女人。
是個披頭散發,嘴巴冒血,眼神凶狠的女人。
“果然是正口。”
釣魚佬看著魚鉤,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緊接著。
他反應過來,“我的媽呀,又又撞鬼了?”
這還沒完。
女人身後。
又出現一輛馬車,駕車的是個戴著墨鏡,穿西裝的男人。
“我這是釣了個啥啊?”釣魚佬傻眼了。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來壽縣守了三天。
大青魚沒等來。
卻等來了一個女人,一個男人,一輛馬車?
咚。
嘴巴冒血的女人,落在岸上,眼神死死盯著釣魚佬。
然後伸手,想要釣鉤取下來。
八嘎!
倒刺怎麼這麼長?
好疼。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還以為是魚呢。”
釣魚佬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開口。
“”
深田憂子無言以對。
“黃誌宏,你膽兒挺大啊。”一個聲音響起。
“嗯?”
釣魚佬聽到這個聲音,先是一愣,隨後把目光看向馬車。
一個熟悉的人影,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臥槽!”
“是你?”
“炸魚哥!”
黃誌宏看到蘇墨,都驚了,隨後一‘咕嚕’爬起來。
穩了。
炸魚哥牛逼得很,自己安全了。
“你特麼才炸魚,你全家都炸魚。”
蘇墨瞪了他一眼,說道:“你都釣了三具正口屍體了,還敢出來夜釣?”
“作死小能手啊!”
黃誌宏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本來都戒了。”
“可”
“前幾天水群,看到他們在壽縣上了大貨,手癢啊。”
“我就想著,出來釣一回,萬一上貨呢。”
“沒想到”
黃誌宏手一攤,“貨上了,又特麼不是魚。”
蘇墨無言以對,你這運氣也是絕了。
“你怎麼又變壽縣釣魚王了?”
黃誌宏靦腆一笑,“出門在外,名聲都是自己給的。”
“我一般去哪兒釣魚,都自稱釣魚王。”
“圖個好彩頭。”
“大佬,您這是”
他指了指怒目而視的女人,小心翼翼道:“鬼?”
“哦!”
“差不多吧。”
蘇墨笑道。
“老板,你們認識啊?”川兒都驚了。
這釣魚佬人脈挺廣啊。
“陪他釣過一次魚。”蘇墨笑著開口。
“他上次更厲害,中了三具屍體,全是正口。”
“牛逼了。”
川兒對黃誌宏刮目相看,氣運之子。
你彆釣魚了。
去當撈屍人吧。
應該更有前途。
“這地方四麵環水,你怎麼過來的?”
蘇墨問。
黃誌宏一溜兒小跑,從水草裡拉出一個單人皮劃艇。
“劃過來的。”
“”
蘇墨豎起大拇指,“你厲害,上去。”
“上哪兒去?”
“上船!”
“哦!”
黃誌宏倒也不犟,乖乖爬上皮劃艇。
還不忘收好魚竿,順便拿上空蕩蕩的魚護。
“川兒,幫他一把。”
蘇墨努努嘴。
“好勒。”
川兒嘴角露出一絲陰笑,催動鬼氣,裹住皮劃艇,狠狠一推。
“走你!”
“我的媽呀——”
皮劃艇如離弦之箭,快速衝向岸邊,才緩緩停下。
黃誌宏踉踉蹌蹌,爬上湖岸,回頭望去。
小島隱沒在黑夜中,已經有些看不真切了。
“該你表演了。”蘇墨的目光,看向深田憂子。
“是!”
深田憂子故技重施,劃破自己的手掌,按在小島上。
血光崩現,她輕聲說道:“這個地方,埋葬了六名帝國勇士。”
“睜開眼睛吧,帝國的亡靈!”
嗡!
一麵衛生巾旗幟,覆蓋整座小島。
緊接著,六道鬼氣如噴泉一般,開始噴湧。
“媽媽桑”
“我想回家”
“這裡太孤獨了”
一聲聲淚哭,在黑夜中響起。
六名身穿倭國軍裝的鬼物,從泥土中爬了出來。
他們眼神迷茫,渾渾噩噩,最後終於把目光聚焦在蘇墨身上。
“龍國人”
“新鮮的血肉”
“殺”
深藏在心中的怨毒和殘暴讓它們眼睛通紅。
一個個張牙舞爪,朝著蘇墨撲來。
“一群垃圾!”
蘇墨嗤笑一聲,拎住深田憂子的頭發,把她扔進水裡。
川兒反應迅速。
一看蘇墨這個狀態,就知道老板要開大了。
連忙化作一道鬼氣,朝著岸邊跑,還不忘朝水裡喊。
“狗東西,自己遊回來!”
深田憂子拚了命的朝岸邊遊,隨即便感覺到一股恐怖威壓。
她朝後看去,就看到了讓她終生難忘的一幕。
那個叫鬼見愁的男人,腳踩清風,居高臨下。
如謫仙一般,矗立在半空,肆意瀟灑。
“如來神掌!”
蘇墨抬起右手,虛空朝著小島按了下去。
轟!
一道熊熊燃燒的血色手掌,從天而降。
四周黑夜,如火一般。
映襯得水麵通紅。
巨大手掌裹挾著漫天血光,狠狠拍在小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