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下的郡主府,沉蘊著一股陰沉隱秘的氣息。
屋內燈火昏暗。
蕭花薔坐在上首的椅子上,輕輕搖著手中的團扇。
目光垂落在腳下地毯上的趴著的男子。
趙幽身上的傷已經被處理過,被重新換上了一件乾淨的白色衣袍,雖然身負重傷,但整個人看上去仍乾乾淨淨的。
蕭花薔唇角溢出神秘的微笑:“世子今日,感覺如何?”
趙幽抬眼,他被打得不輕,現在渾身上下痛處不已。
抬眼,狠厲地瞪著蕭花薔:“你竟敢如此對待本世子,你這個瘋女人、賤貨!”
蕭花薔笑得越發輕盈:“嗬嗬嗬,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個多麼乖巧善良的人,至於為何如此待你,當然是因為你令我失望了啊。”
“我是永定候世子,你這樣對我,就是在找死!”
“哦?對了,今日侯爺還在王府謝過我,謝我照拂你呢。對了,你母親今日也來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她也很是擔心你呢,生怕你在我這兒闖禍,還告訴我,若你錯了,我儘可收拾你,嗬嗬嗬嗬嗬。”
“母親,我母親來了,你竟敢不讓母親來見我?”
“不是哦,我說了要帶你見她的,可是她怕耽誤你幫著我修建庭院,所以婉拒了呢。這可不能怪我。”
趙幽心裡一陣崩潰。
“蕭花薔,你到底要做什麼?”
“自然是聽你母親的,好好照拂你啊。”
“你滾,你耍弄也耍弄了,打也打了,放我走!”
“放你走?”蕭花薔緩緩從椅子上起身,神情變得神秘,“我這郡主府,豈是你說進就進,說出就出的?”
趙幽腹部傳來一陣劇痛,他弓起身捂住肚子哼唧了幾聲。
然後道:“我告訴你,你現在放我走,我尚且還能給你一次機會,不將這裡的事情說出去。你若是還不放我走,我保證你身敗名裂!你去打聽打聽,我趙幽在上京城的聲望幾何,豈是你能禁錮的。”
蕭花薔嘖了一聲:“此前,我還真的打聽了一番,世子確實還挺出名的。”
“所以,你要玩這些無聊的遊戲,最好去找彆人,我趙幽不是惹得起的人!”
蕭花薔“哈哈哈哈”笑得清脆:“少來嚇我了。我最不怕的就是嚇唬。自你進了郡主府那一刻起,管你是皇帝老兒,還是土地神仙,就隻能按照我的遊戲規則來辦。走與不走,隻有我蕭花薔說著算。
且,你犯規了,所以接下來遊戲麼玩兒,隻能聽我的。”
趙幽狠狠用拳頭砸了下地毯。
“找死!你到底要怎麼玩兒,啊?怎麼玩兒!”
蕭花薔:“急什麼,這不就來了嗎?”
她輕輕擊了三掌,門外走進了一個步態矯揉造作的男子。
趙幽睜著紅腫的眼睛,看向那個人,一眼就認出,這是那晚的那個男扮女裝的陰柔男子。
隻見他一臉興奮地走了進來。
“郡主殿下,奴來了。”
蕭花薔道:“你不是一直眼饞趙世子嗎?今晚,他就交給你伺候了!”
說著,她慢慢站起身。
趙幽瞳孔猛得放大,在地上儘力掙紮:“你說什麼?滾,給我滾!”
蕭花薔俯身,舉起的團扇鬼魅的遮住左半邊臉。
眼尾上挑,泛著冷鬱的光:“按規則,你強暴了風月,合該也要受到相應的懲罰不是嗎。”她一隻手撫摸趙幽的臉頰。
“世子,好好受著吧。”
趙幽身上惡寒遍生,感覺是蛇信子在舔舐自己。
接著。
屋內響起陰柔男子高亢的尖叫聲。
蕭花薔燦笑著走入了夜色中。
回到主院,蕭花薔先去廂房看了風月。
蕭花薔生性情感涼薄,自幼便甚少與人產生情感。
即便是風月,她在看到她被強暴的那一霎,有的也並非是什麼心疼,而是氣憤,一種自己的東西被外人粗魯搶奪的氣憤。
且風月跟了自己很多年,畢竟是她最得力的幫手。
所以她自然是不希望她有事。
她進了廂房,風月在下人的伺候和安撫下,情緒已經變得穩定。
見蕭花薔來了,她頂著一張素白的臉,頷首道:“郡主。”
蕭花薔坐下來,安撫了幾句:“你也不要太過悲傷,即便失了貞潔,日後我也不會讓你因此就吃虧。你若想嫁人,我照樣可以為你覓得良緣。”
風月道:“是奴婢沒用,讓郡主丟臉了。奴婢沒有想不開。奴婢隻是恨那個畜生。郡主也為奴婢出了氣,奴婢覺得解氣。”
“自然,你受了什麼,他隻會加倍。”
風月道:“君主不必擔心奴婢。奴婢此生其實也沒想過要嫁人,奴婢會一輩子伺候郡主。”
她們倆說白了,是一類人。
離開蕭花薔,她活著也沒意思。
蕭花薔微笑:“我就知道,我的人沒有那麼慫。”
她眸子微動了一下,道:“你了解趙幽的時候,可有了解到,他有什麼心上人?”
白日裡趙幽說要去找自己心愛的姑娘,說她連那個姑娘的一根手指頭都不如,她還挺好奇的。
風月想了想:“郡主可還記得,您生辰宴那日,他在救下小貓,得到王爺的召喚後,曾回過身去與一個女子講話。後來奴婢差人打聽了,那人是工部夏尚書次女,也就是趙幽的前妻妹。他似乎格外在乎她。”
好耳熟。
“夏府次女,好像聽人說起過。對了,我好像見過她,就在那間酒館裡。”蕭花薔回憶了一番:“妻妹?有意思。”
她道:“有空,請她來府裡做客吧。”
難道自己這還拆散了一對鴛鴦。
那怎麼好。
得讓他們生死相隨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