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名麗去了八大王的賭局,想要恢複自己的這張臉。
隻可惜她輸了,沒能如償所願。
後來八大王告訴她,她用的那種毒草名為“蝕骨草”,毒性十分詭異奇特,就算當時她贏了,八大王幫她恢複了容貌,也無法徹底根除蝕骨草的毒性,過一段時間還是會慢慢變回這個樣子。
自那之後,藤就已經死心了,就這樣留在了八大王那裡。
她不相信陳觀能夠治好蝕骨草的毒,但是心中又抱著那萬一的希望。
若是陳觀真的能夠治好她的臉,縱然是陳觀想要她付出一些違背自身意願的事,她現在也不是不能接受。
除了自身遭受過社會的毒打後,棱角已經被磨去了一些這個原因之外,主要還是因為在藤名麗的眼中,陳觀這樣的身材和長相,讓她實在討厭不起來。
那雄壯的體形,配上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縱然沒有解毒這件事,藤名麗覺得自己其實還是可以接受。
隻是現在她的這張臉,怕是彆人不能接受。
陳觀想了想說道:“我也沒有把握一定能夠治好你的臉,隻能試一試。”
說著,陳觀就把毛毛召喚了出來。
看著五彩斑斕的大毛毛蟲,藤名麗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在秘靈時代之前,或許有很多女人會害怕毛毛蟲,但是像藤名麗這種見慣了各種秘靈的人,又哪裡會怕一個毛毛蟲。
“我這個寵物擁有吸毒的能力,我讓它把你臉上的毒給吸出來,隻要能夠清除毒性,那些傷其實不是問題。”陳觀說道。
藤名麗點點頭,表示願意配合。
即便知道能夠徹底清除毒性的機率很小,她也願意試一試,就算隻是暫時恢複容貌,她也是願意的。
陳觀讓藤名麗躺下,然後命令毛毛去吸她臉上的毒素。
一米多長的大毛毛蟲,一拱一拱爬到了藤名麗的麵前,在地麵上留下了一條焦黑的痕跡,那是它的毒素灼傷地板所致。
毛毛蟲趴在藤名麗臉上,頓時聽到嗤啦一聲,好似是燒紅的木炭入水的聲音。
毛毛本身的毒性,灼傷了藤名麗的臉。
藤名麗強忍著一聲不吭,任由毛毛趴在她的臉上,用口器吸走了臉上的毒素。
藤名麗臉上的毒素,比陳觀想象中的要厲害,毛毛吸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從藤名麗的臉上下來。
當初吸那毒蛙的毒素時,也沒有這麼困難。
陳觀有些不太適應這樣的畫麵,他走出了船艙,來到了甲板上,欣賞著幽冥海的景色。
幽冥海廣大無邊,但是海上卻並沒有普通秘靈,隻有幽和冥。
陳觀之前已經見過了幽,但是這一路上卻沒有看到冥。
幽是沒有實體的特殊秘靈,冥也是特殊秘靈,不過冥擁有身體。
其實冥也是幽,不過是有了身體的幽。
幽入侵了生者的身體,將其占為己有之後,許多個幽在生者的身體內結合成新的意識結合體,並令那生者的身體漸漸冥化,就產生了冥。
冥的意識就是幽的意識集合體,可以算是一種活死人。
冥的能力一般都比幽要強,畢竟幽隻能入侵身體,而冥則擁有更多的戰鬥能力,還有冥化後類似於不死之身的能力。
冥化的秘靈多種多樣,可能是任何形態,那要看它占據的身體是什麼樣的。
幽冥海的景色過於單調,陳觀看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膩了。
實際上不止是幽冥海,就算是正常的大海,看久了也沒什麼意思。
大海的樂趣,是在那波濤之下,而不是海麵上的風景。
陳觀站在船頭,低頭看了一眼,頓時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看到在靈王船與海水接觸的地方,一張張慘白的臉貼在船側的木板上,屍骨在海中若隱若現。
這靈王船的四周,竟然靠著許多的骸骨死屍。
這些骸骨死屍來自於各種各樣的秘靈,此時它們都是臉朝上,貼在船側,身體在海水中沉沉浮浮,像是浮屍一般。
“這些就是冥……”陳觀反應過來,這裡不是沒有冥,冥早就在這裡了,隻是他沒有看到罷了。
陳觀看了一會兒,發現這些冥當中,還真有一個人類模樣的。
隻是陳觀不認為那真的是人類,可能生前是個長的和人類差不多的秘靈。
之所以如此判斷,是因為那個冥看起來隻是一個七八歲大小的小女孩模樣,身上穿著哥特黑暗風的衣服。
人類在這個年紀,進不了秘境,自然也就不可能變成冥。
陳觀打量那慘白麵容朝天,在海水中起起伏伏的冥女孩,那女孩卻猛然間睜開了眼睛,一雙深紫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陳觀,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
陳觀不為所動,與那女孩的眼睛對視。
恐怖的東西,陳觀見的太多了,區區一個冥還嚇不到他,更何況他有大帝圓凳和紙人在身,這些冥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否則早就上來了,而不是粘在船旁邊跟著,那他有什麼好怕的呢。
對視了一會兒,那冥女孩的臉漸漸沉入了海水之中,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不知道殺了這些冥,它們會不會寵化……”陳觀心中思索,卻不敢嘗試。
幽冥海如此廣大,他不知道自己使用純陽劍仙能不能飛出去,如果飛不出去,到時候又激怒了這些冥,那就有些難評了。
“還是老老實實的先到了平都山秘境再說吧。”陳觀走回船艙的時候,看到毛毛已經從藤名麗的臉上下來了。
藤名麗整張臉都變的焦黑,好強忍著痛苦,正在給自己的臉上藥。
毛毛的身體立了起來,一道道光縷從它的身體分泌而出,漸漸將它的身體包裹了起來。
“這是要二覺了?”陳觀有些驚喜,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
很快,那些光縷就將毛毛的身體完全包裹了起來,好似是一個巨大的蠶繭一般。
“感覺怎麼樣?”見毛毛一時半會兒完不成覺醒,陳觀走到藤名麗身邊,打量著她的臉問道。
她的臉上原本爬滿了蜈蚣一樣的傷疤,現在卻整個變成了一塊焦黑,上了藥後,那焦黑變的十分乾燥,有些地方已經裂開,焦黑的片狀物,邊緣微微翹起。
“感覺……有點癢……”藤名麗感覺臉上好像有無數的螞蟻在爬,想要用手去抓,可是又怕破壞了什麼,強忍著沒有去抓,身體都在抖著。
“忍一忍,應該會有作用。”陳觀說道。
藤名麗點點頭,坐在那裡不說話了,她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忍不住呻吟,臉上實在太癢了,鑽心透骨的癢。
藤名麗的指骨都捏的泛白了,卻不敢伸手去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