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練的什麼邪門功法,竟然需要情緒才能夠引動境界突破?”藤名麗神色古怪地說道。
她和陳觀看著布長寧埋葬了清雅之後,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離開,身上散發著一種衰到極致的濃重不祥氣息,猶如地獄中爬回來的厲鬼。
“總之以後離那人遠點,不要和他扯上任何關係。”陳觀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藤名麗歎氣道:“如此真情,卻又是這樣的結果,簡直就是人間悲劇。”
“悲劇是沒有錯,真情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陳觀淡淡地說道。
“這話怎麼說?”藤名麗有些不解。
陳觀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走到清雅被埋葬之處,看著那新起的墳頭說道:“人都已經走了,還不出來?”
“你不會以為,那個女孩是假死吧?”藤名麗覺得不可能,她剛才看的分明,女孩肯定是死了,而且那般的情誼,那般的女孩,不可能是假死。
如果她沒有死,男人已經突破,她應該會和男人在一起才對。
“你若不自己出來,我下手可沒個輕重,把你的身體弄壞了可彆怪我。”陳觀沒有理會藤名麗,對著墳頭繼續說道。
依然沒有任何回應,陳觀自己身體不方便,於是就對藤名麗說道:“去把墳轟開。”
藤名麗正自驚愕的時候,卻見那墳頭邊緣位置,突然有一隻手從土裡麵伸了出來。
然後藤名麗就看著已經被埋葬的死人女孩,破開泥土,從裡麵爬了出來。
她胸口的血色還在,可是透過衣服的破口,可以看到裡麵的皮膚晶瑩剔透,粉嫩白皙,根本沒有一點受傷的痕跡。
而且此時的女孩,看起來更加光彩奪目,宛若花中魁首,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超脫於眾生之上的氣質,哪有一點死人該有的樣子。
“你如何看出我未死?”清雅從土中走出,動作說不出的優雅。
“你既然知道他的秘法,就應該想到,他能帶你出來,心中是打了什麼主意。我不相信世上有這種被賣了還犧牲自己成全對方的聖人。”陳觀說道。
“原來如此。”清雅微笑著說道:“雖然結果對了,但是你卻想錯了,並非是他帶我出來,而是我自己一定要來,他沒有辦法。”
“為什麼?”陳觀問道。
“你想知道原因?”清雅突然身形如同鬼魅般動了起來,如同幻影般一指點向了陳觀的眉心:“接下我這一指你才有資格。”
藤名麗冷哼一聲,擋在了陳觀麵前,隨手一掌拍向清雅。
嘭!
清雅的手指連同她的整個人,都被藤名麗一掌拍碎。
藤名麗微微一怔,發現又一個清雅從左側攻了過來,她伸手拍向清雅,幾乎是在同時,右側又出現了清雅。
一時間,四周不斷地出現清雅,向著兩人圍攻而來,藤名麗左支右擋,身形快到了極致,但是被她打破的清雅,卻都是夢幻泡影,根本就不是真身。
那些夢幻泡影卻又真實無比,藤名麗一時間竟然無法分辨。
“抓到你了!”藤名麗目光一凝,身形陡然間加速,手掌拍向了其中一個清雅。
那清雅身法變幻,躲開了藤名麗的攻擊,其她的清雅幻影都消失不見。
藤名麗追擊而上,一掌掌連環拍出,打的那清雅狼狽躲閃後退。
“吼!”一聲久久不息的虎嘯震的藤名麗腦袋嗡響,人也打了個激靈,駭然發現,自己追著打的清雅,竟然消失不見,那也是一個幻影。
而那清雅,就站在剛才的原地,根本從未動過。
所有的一切,竟然都隻是藤名麗自己幻想出來的幻象。
見藤名麗擺脫了幻象,陳觀這才停止了猛虎嘯山崗,目光冷冷地看著清雅。
清雅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不過也隻是一閃而過,轉瞬臉上就又露出了那種玩味的笑容,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陳觀說道:“能夠破我幻象,你確實有資格聽我的答案。不過這個答案說起來會有點長,我得從大魔頭青白之亂說起。”
“你可以慢慢講,我有的是時間和耐心。”陳觀拿了一張圓凳出來,坐下來等著聽清雅講故事。
“世道不公,大魔頭青白攪亂天下,許多活不下的底層修行者也都趁勢而起,想要為自己的兒孫後代搏出個青天白日美好未來。”
“可惜大魔頭終究沒能成事,其他的亂軍也被一一鎮壓,亂軍首領或者高層直接被滅族,而那些普通亂軍士兵連同他們的家人,則被流放去了神州極西的不毛之地,世世代代開墾那些貧瘠的土地。”
“其中一個流放者的村落名叫苦山村,那個村子裡麵誕生了一個非常優秀的孩子。當然,這種優秀是相對於流放者來說的,在那些世家大族眼裡,或許他什麼都不是,但他卻是全村人的希望。”
“極西之地沒有任何秘境資源,沒有洞天福地,沒有秘靈,就連物產都極為匱乏,縱然在那裡辛勤勞作千世萬世,也終究無法擺脫流放者的命運。”
“全村人把一切希望都傾注在了那個孩子身上,用全村人的力量托舉他離開村子,離開那極西之地,抹去了他的背景,送他給一對與村裡人有極深關係的夫妻收養……”
那個孩子自然就是布長寧,通過那對夫妻的教導和關係,布長寧得以進入了天庭軍預備隊。
布長寧知道自己不能像正常人類的小孩一樣平凡生活,而他又沒有更好的資源,畢竟那對夫妻中的丈夫,也隻是普通的天庭軍退役老兵,能夠給他的幫助實在不多。
所以在他得到了《魔鬼經》那個孤品秘法之後,毅然決然的選擇了修煉這種不需要太多資源,就能夠有所成就的秘法。
“你說的這些,和你有什麼關係?”陳觀冷聲問道。
清雅道:“村子裡的所有人,都把那個男孩當成了希望,可是他們並沒有注意到,村子裡還有一個女孩,她比男孩更加的優秀。”
“所以,你是想要報複他才這麼做?”藤名麗露出驚愕之色。
清雅笑了笑:“可能你們都是這樣認為吧,但是在我看來,我們都是苦命人,我該報複的人並不是他。”
“你也練了類似魔鬼經的秘法?”陳觀心中清楚,清雅雖然欺騙了布長寧,但也的的確確幫助布長寧突破了魔鬼經。
“不算,隻是因為我的天賦與彆人有些不一樣……它的名字叫……戲命師……”清雅說著話,身形竟然漸漸消失,如同鬼魅一般。
“我記住你了,也許下一次,我會來改變你的命運喲……”不知何時,清雅站在了黃泉河邊,看了陳觀一眼,轉身躍入了黃泉河中消失不見,再也沒有浮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