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這是給孩子們買的鸚鵡。”
蘇塵提醒。
蘇老頭頷首：“我知道啊，我這不幫忙喂嗎？”
蘇塵：“……”
“爸，鳥吃撐會死的。”
蘇老頭的手一抖，忙將手裡的鳥食放下，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將手背在身後。
“我，我剛才就喂了一點點，真就隻有一點點。”
蘇塵失笑：“好，就一點點。”
順手給那幾隻鸚鵡梳理一下身體，免得真不小心被家裡人直接“寵”死。
等他來到茶館後院，就聽房間裡傳來低低的抽泣聲。
蘇塵疑惑拉過小柳兒。
“你姐在裡麵哭？你準姐夫欺負她了？”
小柳兒茫然搖頭：“沒有啊。”
“昆哥昨晚就走啦。”
她動了動耳朵，恍然。
“裡麵是姐姐的朋友彤彤姐。”
“應該是家裡逼著她跟相看的對象結婚才哭的吧。”
“聽說她對象長得老醜了，但彩禮錢給的多。”
蘇塵點頭，又問小柳兒：“今天不賣竹筒飯啦？”
“賣完啦。”
小柳兒噘嘴。
“本來以為做了兩百個能賣一天的，誰知道突然就來了好多人，一下子就賣完了。”
她有些苦惱地坐下，扒著那些竹筒刷洗。
“也不知道這麼多什麼時候洗完，下午能不能再繼續煮點兒賣。”
見她一心鑽錢眼裡，蘇塵順手給她的腿治了治，走出茶館。
才一坐下，何文庭就來了。
“常玉呢？回去了？”
何文庭點頭，隨後遞給蘇塵一份保密檔案。
蘇塵接過，掂了掂，挺厚挺重的。
“常玉讓你給我的？”
“嗯，不過蘇道長，還有一件事。”
何文庭要說的是之前廢棄船塢的事。
“我們在那邊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距離廢棄船塢三公裡處有一處海眼。”
蘇塵頷首：“已經被人發現了吧？”
何文庭神色凝重：“是。”
“這次常組長讓我們盯著的人裡，就有一個經常出沒在那區域。”
“奇怪的是，我們這次明明沒有對他下手，他卻死了。”
蘇塵正色，攤手：“資料。”
何文庭有些為難：“資料沒查到多少，但屍體……”
他轉頭看向麵包車。
蘇塵站起身，抱起那檔案袋就往麵包車走去。
後車廂的門打開，裹屍袋拉開。
讓蘇塵疑惑的是，居然沒有屍臭味。
仔細一看，那死去的青年身上居然裹著一層透明的粘液。
何文庭小聲解釋：“我們猜測他是被巨蟒吞過，又被吐出來。如果是這樣，我懷疑那巨蟒是有人控製的。”
蘇塵伸出手指摸了摸那粘液，放在鼻尖聞了聞。
短暫地皺了皺眉，他側身喊：“熙夢。”
一道人影倏地出現在二人身側。
“喊什麼喊？叫魂呢？”
發現裹屍袋，熙夢眼前一亮：“喲，又死人啦？”
蘇塵：“看看這粘液是不是蟒蛇的。”
熙夢嫌棄：“哪個不長眼的，長這麼大還吃人啊？”
說著她撈起一點粘液聞了聞，很快乾嘔著轉身。
蘇塵問：“是嗎？”
“不是！”
熙夢怨念深重：“我們的沒那麼重的腥味，而且……”
她又撈起一絲讓蘇塵看：“發現裡麵的水草了沒？透明的。”
何文庭疑惑：“透明的怎麼了？”
“說明那家夥本來應該是以水草為食的，這個人類闖入才被它吞了的。”
熙夢說著長長歎了口氣：“我說什麼來著？不能單純吃素，一旦開葷不吐個三天三夜都不算折騰。”
說著她打趣地掃了眼何文庭：“要不你也讓我開開葷？”
何文庭一陣乾笑。
這位姑奶奶之前情緒就一直很不穩定，現在成功化龍，聽常組長說，因為化龍經曆了波折，現在估計更陰晴不定，惹不起惹不起。
熙夢瞧見何文庭這神情，嫌棄：“無趣。”
見她扭著身子走了，何文庭稍稍鬆了口氣。
視線落在那屍體上，擰了擰眉：“蘇道長，這個我們現在要怎麼處理？”
“有沒有可能，那個吞吃這家夥的，就躲在海眼裡？”
蘇塵猶豫了下，搖頭：“這個先不管，至於屍體……先保存著吧。”
“不去抓嗎？”
“沒聽到原先是吃素的啊？既然是他先招惹的，算自作自受吧。”
何文庭有些失落，但還是點了點頭。
“經年這兩天在那邊怎麼樣？”
蘇塵幫著將後車廂的門關上，問了一嘴。
“哦，這兩天他跟貢梓他們一起出去了，聽說跟小喻他們搭檔得還不錯，小問題都能解決。”
蘇塵點點頭，摸出一遝符遞給他。
“幫我帶給他，如果組裡需要，可以問他拿一點。”
何文庭大喜接過：“謝謝蘇道長。”
“沒事的話趕緊回去休息吧，看你這臉色，應該好幾天都沒睡過了。”
說著蘇塵就往何文庭體內注入一股力量。
何文庭感受到了，自然也察覺精神煥發，疲乏一下消失。
他又再度感謝。
蘇塵擺擺手，眼見他開著麵包車離去，這才在周圍布置了下，緩緩打開檔案袋。
厚厚一遝泛黃的紙頁，上麵卻一個字都沒有。
蘇塵仔細查看了下，朝紙頁注入了點力量，紙頁一點動靜也沒，朝裡麵注入點功德，紙頁才一點點亮了起來，上麵的文字漸漸凸顯。
小白好奇探出腦袋，瞄了眼，很快興致缺缺縮了回去。
這是純陽宮保存的絕密手劄。
裡麵記載的是他一生中見過的奇人異事，紙頁是從第76頁開始，記錄的全是他看不清實力的疑似老怪物。
蘇塵粗略掃了起來，很快手就是一頓。
“東海有一老青龍，性溫和，喜下棋，三勝之後吐露，劫難將至，有故友為布局身死道消……”
布局？
蘇塵擰了擰眉，繼續看下去。
蜉蝣前輩也被記錄了。
純陽宮的前輩稱其是個戲瘋子。
昆侖山山底的玄龜，長白的雪猴，喜歡與人打賭的玉骰子……
手劄的最後，記錄著一人，佚名。
描述詞：疑似長生者，一人一界。
蘇塵擰眉。
他慢吞吞將紙頁收攏，將裡麵剩餘的功德提取出彈給小白，眼見著字跡消失，才將檔案收在布袋裡。
手劄裡對劫難的描述極少，可隻言片語裡能窺見這些老怪物中有一部分早就開始布局想挽救，可惜，都失敗了。
如今算起來，估計隻有青龍那故友布的局沒說可行不可行。
若是這樣的話……
熙嵐背後那人抓青龍，難道是為了探聽具體布了什麼局？
是想複刻？還是助力一把？
亦或者是……阻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