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誌遠輕輕問了聲，沒等蘇塵回答，很快轉身，不由分說輕鬆製住了那倆人。
薑瑩瑩聽到二人的悶哼聲，詫異轉過身，看呆了。
“蘇道長，他，他……”
高誌遠問：“蘇大師，他倆是其中一個有問題，還是兩個都有問題？”
蘇塵眼裡帶著欣賞。
“胖的那個。”
那兩人原本還在斥責高誌遠動粗，揚言要上報領導，聞言一呆。
瘦的那人立馬看向胖的那位，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楊軍，你是……奸細？”
後者委屈：“張師兄，這怎麼可能啊？我進來這幾年都是你帶著我的啊，我怎麼樣你一清二楚，自從來單位，大門都很少出呀我。”
高誌遠鬆開張舒陽，見楊軍還在暗暗掙紮，加大了力道，膝蓋往楊軍背部一頂：“安分點兒。”
“狡辯沒用。”
“我可能看走眼，蘇大師絕對不會。”
“更何況，他鐵口直斷。”
張舒陽聞言，神情古怪地看了看高誌遠，又仔細觀察蘇塵。
鐵口……直斷？
這不是形容算命先生的嗎？
眼前這男人……是算命先生？
不對，算命是迷信。
這裡可是研究所，他們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哪裡能被糊弄？
張舒陽正色，輕咳了聲：“高隊長，你趕緊放開楊軍。”
“抓人是要有證據的。”
“你這樣平白無故的拿人，把我們研究員當成什麼了？”
薑瑩瑩瞥了他一眼：“傻子唄。”
張舒陽氣憤：“你……”
“略略略~”薑瑩瑩朝他吐舌頭。
“高隊長，這都是什麼人？你怎麼能隨意領他們進來？你知不知道……”
蘇塵開口：“他是鮮少出研究所，但每天都在扔垃圾，你們仔細檢查過那些垃圾嗎？”
高誌遠搖頭。
“垃圾我們直接在所裡就處理了，沒有檢查的必要吧？”
對上蘇塵的視線，高誌遠眯眼。
他掏出對講機喊來了隊員。
“去，把負責處理垃圾的人全部控製起來。”
蘇塵對他的反應速度很滿意。
“幫忙銷毀垃圾的人員裡有倆個，一男一女，男的額頭這裡有一個很大的痘印，女的嘴角有黑痣。”
“你先去忙正事吧，我們自己去找江同誌。”
高誌遠又給蘇塵敬了個禮，這才拽著楊軍離開。
張舒陽呆了呆，看著繼續上樓的蘇塵薑瑩瑩，又看看離開的高誌遠楊軍，咬了咬牙，追上蘇塵他們。
“你是算命的？你知不知道算命是迷信？”
“你迷信就算了，居然敢隨意汙蔑我們研究員，我看你才是奸細！”
剛氣憤出聲，頭上就傳來十分嚴肅的聲音。
“小張，你說誰是奸細？”
張舒陽看到人，忙兩步上去：“秦主任，就是他。”
“一個外來人，高隊長隨意放進來就算了，居然還聽信他的話，抓了楊軍。”
“楊軍？高隊懷疑他是奸細？”秦主任問。
“對，高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灌了迷魂湯，居然信他的話，我說什麼都沒用，秦主任，你趕緊去看看吧，說不定楊軍就要被屈打成招。”
秦主任頓了頓，眼神微妙地掃了張舒陽一眼。
“屈打成招？你當高隊是什麼人。”
張舒陽愣住。
秦主任這才看向蘇塵，笑著點點頭。
“你們來找人的嗎？”
薑瑩瑩頷首：“主任，我來找我堂姐，我堂姐叫江凝霜。”
“原來是小江的堂妹啊，”秦主任忽然皮笑肉不笑，“你們關係很不錯吧？”
薑瑩瑩挑眉：“當然。”
“那小江同誌有跟你提過，最近一段時間是研究的關鍵時期，研究所拒絕外人入內嗎？”
薑瑩瑩茫然搖頭：“堂姐沒說啊。”
被秦主任盯著莫名有些心虛，她低頭擰著手指。
“之前我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她都沒說~”
隨後反應過來。
“不對呀，能不能進來不是主任你說了算的吧？”
“高隊長都帶我們進來了，說明我們就是可以進來的，是吧蘇道長？”
蘇塵點頭。
他看向秦主任，見他眼神裡滿是警惕，輕笑了聲。
“你們研究的項目還不至於讓我好奇。”
秦主任眉頭擰了起來。
“你居然還知道我們在研究什麼，還說不是……”
蘇塵：“而且你們目前研究的方向錯了，注定失敗。”
秦主任的聲音戛然而止，眯起眼。
張舒陽驚呼：“不可能！”
蘇塵瞥了他一眼。
“在研究成果出來之前，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他掐算了下：“如果繼續下去，最晚一個星期，就能被驗證。”
“你彆危言聳聽，這可是我們團隊半年努力的成果，彆以為你一句話我們就會停止，我告訴你……”
“小張！”
張舒陽委屈看向秦主任。
“主任，他太囂張了。”
秦主任依舊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蘇塵：“這位同誌……”
蘇塵打斷他：“她堂姐快暈倒了。”
“……什麼？”
“3，2，1。”
樓上忽然一陣騷動。
秦主任跟張舒陽意識到了什麼，忙往上跑。
薑瑩瑩三步作一步飛奔往上。
“姐！”
蘇塵慢悠悠踱步上去，一個暈厥的貌美女子被攙扶了出來。
秦主任冷聲：“快，喊救護車！”
想了想，又問張舒陽：“我記得小李是不是懂點醫術？趕緊喊他過來幫忙。”
話音剛落，昏厥的江凝霜猛地嘔出鮮血來。
薑瑩瑩急哭了。
伸手要去扶著江凝霜卻一而再再而三被攔住。
她氣憤地抓撓了下攔她的人，急切扭過頭。
“蘇道長~”
蘇塵安撫：“放心吧，你姐沒事。”
說話間，蘇塵抬起一根手指，隔空在江凝霜的肚子裡注入了點力量。
江凝霜嚶嚀了聲，緊皺的五官逐漸舒展開。
薑瑩瑩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蘇道長您今天跟我過來了，不然我姐……”
蘇塵：“不至於出事，最多就是多住院一段時間而已。”
緊接著他問：“走嗎？”
薑瑩瑩呆了呆：“……啊？蘇道長你不幫我姐治療胃癌嗎？不能永遠不犯病嗎？”
蘇塵定定地看著她。
薑瑩瑩肩膀耷拉了下來。
“好吧，我知道了。”
這會兒她也明白過來。
蘇塵之所以帶她過來，應該是算到了她堂姐今天會出事。
“所以，一起走嗎？”
薑瑩瑩抿唇，很快搖頭。
“不了蘇道長，我要看著姐姐去醫院，我要盯著她做檢查，對了，那個胃癌……”
蘇塵：“隻幫她治了胃痛，沒幫她直接治愈。”
“好，謝謝蘇道長。”
蘇塵點點頭，往後一步，身影消失。
秦主任張舒陽等人齊齊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