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彤怎麼可能是這樣的人？！”
“我們一直都是同學，畢業後還經常一起逛街，我們……”
宋詩詩對上蘇塵的視線，陡然泄氣，沒了辯解的心思。
思索了下，她問：“蘇道長，你之前就發現彤彤是偷了東西走的？”
她下意識想問蘇塵為什麼不提醒一下自己。
頓了頓，換了個角度問：“蘇道長，你之前沒提醒，是不是為了我考慮？”
蘇塵笑笑：“現在追上去來得及。”
宋詩詩思索片刻，忙走到隔壁，很快推出一輛自行車。
老宋跟過去：“一起。”
“我倒要去趙家問問他們怎麼教導女兒的，教出個小偷來。”
宋詩詩讓他進去再拿一輛自行車，提醒：“爺爺，你去喊派出所的人過去。”
“大義滅親啊你？”
“什麼親？她要真需要錢跟我說一聲，能借我肯定借。直接偷，就是不把我當朋友，也沒想著以後跟我聯係……”
她越說越氣。
想起這兩天還特意為了她趕走趙玉昆，開導她，陪著她罵她家人。
簡直一顆心喂了狗。
最氣憤的是，她卷走自己上萬塊錢的存款就算了，小柳兒辛辛苦苦攢了那麼點兒錢她也搜刮走，沒人性！
眼見二人騎著自行車遠去，小柳兒期待地問蘇塵。
“蘇道長，我的金子能拿回來嗎？”
“放心吧。”
“呼，這就好。”小柳兒扯起嘴角，露出淺淺的酒窩。
視線落在大鐵鍋上時，小臉又沒忍住皺了起來。
猶豫片刻，她去後院拿了個籃子出來，往裡頭放了十來個竹筒飯，用毛巾蓋著。
“蘇道長，我去前麵工地看一看。”
“慢點兒走，彆摔倒，還有，帶把傘。”
“傘？”小柳兒眼睛亮了起來，“蘇道長，等會兒就會下雨嗎？”
得到肯定的回答，小柳兒忙將籃子往鐵鍋裡一放，歡快往街頭跑去。
“這小妮子又想乾嘛？”
熙夢突然坐在蘇塵桌邊問。
“估計想去賣傘吧。”
蘇塵說著往隔壁瞄了眼：“他不在？”
熙夢點頭：“說是給我準備禮物，其實是家裡人喊他回去。”
她揉捏著桃膠，看向此時有些陰沉的天。
“人都走了，的確是有點無聊了。”
蘇塵建議：“可以再多收幾個寵物的。”
熙夢瞥他一眼。
“我可不像你，錢多。”
“不過有錢的確能少很多煩惱，是吧？”
蘇塵打趣：“想學著做生意啊？”
“你管我。”
她又回隔壁，很快裡麵就傳來江妮的聲音。
“主人，您有大概的方向嗎？”
“沒有也沒關係，我可以先做個方案給您看。”
蘇塵笑著搖頭。
街尾那邊又是一陣鞭炮聲響起。
孔老頭屍體還沒回來，靈堂已經布置好了，也占據了老街道路的小半空間。
原本邊上幾條路在修，好多車就往老街走。
這麼一搞，有兩輛相向的小車剮蹭起來。
沒過多久，堵的車就到蘇塵這邊，而天，也開始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大鐵鍋裡的竹飯香飄進焦躁等待的人鼻子裡。
有早起到現在饑腸轆轆的人探出車窗。
“大兄弟，這邊上賣的是什麼啊？”
“竹筒飯，要嗎？”
“來一個。”
蘇塵給人送一個，收了錢。
正打算將錢放小柳兒的鐵盒裡，又有人喊了起來。
“老板，我也要竹筒飯。”
想了下，那人開車門下來，往前走幾步，看到是兩輛車撞了，罵罵咧咧了兩句，索性直接走到攤邊坐下。
“下雨天就是煩人，什麼都不順！”
拿起筷子挖了飯塞嘴裡，那人眼睛亮了亮。
“唔，因禍得福啊，這竹筒飯還挺香，裡頭還有片臘肉，不錯不錯。”
“老板，再給我來一個。”
蘇塵笑著拿了一個又一個。
很快攤上的椅子都坐滿了，有人把小柳兒的小杌子也占據了，雨開始大了起來。
有人吃完飯，去街尾那邊看了下情況，鬱悶回來：“就一點剮蹭，非要爭誰錯，神經病，喊挪車也不挪，真想一棍子把他們腦袋全敲暈。”
“老哥，彆著急，咱們下雨天能聚在這裡也算有緣，我請你們喝茶。”
那人說著還進了茶館，可找了大半天都沒找到老板，正鬱悶時，蘇塵走進去：“想要什麼茶？我幫你拿。”
等茶煮好，街頭那邊的車已經倒退出去離開了。
這幾人將車挪到邊上，圍著攤子開始喝茶吃花生。
自我介紹，自報老家，寒暄了一陣子，有人總算將視線落在蘇塵身上。
“大兄弟，你是算命先生？”
蘇塵點頭。
“你算得準不準啊？”有人問。
還有人打趣：“都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我是不太信會準的。”
蘇塵笑笑沒解釋。
將茶杯一一擺在他們麵前後，他往後退了兩步，靠在牆上，視線一掃，落在其中一人的座位底下。
那是一小串濕漉的小腳丫印。
蘇塵也看到了小腳丫的主人，不過兩三歲大的小娃娃。
察覺到蘇塵的視線，小娃娃下意識抱住了座位上那人的小腿。
“嘶~”那人低呼了聲。
“怎麼了？”
“哦，沒事，就是小腿突然涼了下。”
他擺擺手：“老毛病了，咱們開車的，經常一坐一整天，腿都動不了，估計又是筋抽了。”
其餘人紛紛點頭。
有人問他貨車上拉的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啊？一車縫紉機。”
“全新的？”
“哪能呢？都是舊貨。”
“這我知道，現在好多老板收舊貨拿去翻新再賣，一轉手就賺好多錢。”
那人點點頭：“可不嘛，不過這種錢不是誰都能賺的，得有人脈，嘶~”
“腿又抽筋了？”
那人擰眉側身彎腰，將褲腿撈了起來。
當看到小腿肚上清晰的手掌印時，他整個身子一顫。
邊上的人也看到了，嘿了聲。
“老哥，你家裡孩子手勁還挺大，都給你腿弄青了，我這有藥油，要不要搓一搓？”
那人沒回答。
“老哥？我去車上給你拿哈。”
眼見人頂著小雨去車上，那人才總算回過神，再度看著小腿肚上的小手印，眼裡帶著幾分惶恐。
他是早上才剛洗完澡，雖然是胡亂搓幾下就完工，可也清楚記得，那時候腿是好的。
就是剛才突然涼……
他忙在身上一陣摸索，從一個兜裡摸出了一個木頭雕刻的玉佛，忙將其放在掌心，雙手合十。
“佛主保佑，千萬彆招惹上臟東西，佛主保佑！”
肩膀被拍了下，那人反射性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