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震驚地看著老宋。
這可是……
不愧是當年暴揍鬼子的老戰士，這膽子是真肥。
佩服！
蘇塵還沒回答，原本舒服享受的小狸花猛地翻了個身。
雪白的小爪子緊緊抓著蘇塵的褲子，對著老宋“喵嗚”一聲，毛瞬間炸開。
老宋：“！！！”
他忙舉起雙手投降。
“哈哈，好吧好吧，我不摸，不摸。”
小狸花這才又軟了毛發，舒服地在蘇塵腿上翻了個身，將肚皮展露出來。
蘇塵又揉了一會兒，小狸花才跳到桌上，從嘴裡吐出一個樣式古樸的木牌，往蘇塵麵前推了推。
“主人給你的。”
蘇塵拿起木牌仔細看了看：“前輩有說是做什麼用的嗎？”
小狸花搖了搖腦袋。
很快在桌麵又躺下，翻滾了兩圈，露出肚皮。
蘇塵笑著揉了幾下，問它：“還吃蛋糕嗎？我跟蛋糕店預定了兩個大的，估計再等會兒就做好了。”
老宋：“……”
這是真寵啊。
不過這貓兒是真好看，要是買個蛋糕就讓摸的話……
小狸花一躍而起，跳到蘇塵的肩膀上，小腦袋親昵地探到蘇塵耳後磨了磨。
“吃，好吃~”
蘇塵將它撈下來，放在掌心揉了揉。
下意識給了點功德，小狸花“喵嗚”一聲，緩緩閉上眼。
“喲，這不是木老怪養的小寵物嘛，怎麼來這兒了？巴結你的？”
蘇塵抬頭，熙夢正靠在窗台。
“沒追上？被逃了？”
熙夢輕哼：“那老狐狸本來就狡猾，沒追上正常，不過我發現了點好玩的東西。”
說著她攤開手。
一麵陰氣濃鬱的小幡在她掌心緩緩旋轉。
間或還能見到幾張扭曲的臉孔在陰氣裡嘶吼。
“嘶~”一司機突然搓了搓手背，“怎麼突然間變冷了？”
他還朝外麵掃了眼：“雨也沒停啊。”
小李沒吱聲。
老宋經驗豐富，乾笑問：“她小姨啊，不會又抓到什麼厲鬼了吧？”
“不算。”
“就是個小玩意兒。”
蘇塵點點頭。
雖然陰氣濃鬱，但就這一麵小幡，的確沒什麼，掀不起什麼驚濤駭浪。
但熙夢突然這麼說……
“我追那老狐狸到山裡一個水潭跟丟的，那水潭底下連接著暗河，暗河裡這樣的東西沒有成千也有上百。”
蘇塵擰眉：“位置呢？”
熙夢扯起嘴角。
“我憑什麼告訴你？你總不能空手套白狼吧？”
安洋就那麼點兒大。
山裡的水潭一打聽估計就知道在哪兒。
蘇塵沉吟片刻：“你想要什麼？不是為了自己吧？”
“你管那麼多乾什麼？”熙夢撇嘴。
“還真是。”蘇塵了然：“是幫蔡國邦的家人？治病？”
熙夢輕咳了聲。
“你們人類就是虛弱，才幾十年就天天腰酸背痛，不是老寒腿就是頭疼腦熱……”
老宋嘀咕：“我說怎麼這兩天沒見到小蔡，原來家裡老人生病了啊？”
“她小姨啊，這事你讓小蔡請蘇道長去就行了啊，何必……”
自己求？
熙夢瞪眼：“你管我。”
又看向蘇塵：“答不答應？”
蘇塵頷首。
“小事。”
“走一趟？”
“嗯。”
眼見蘇塵離開，老宋後知後覺：“不是，你們走就走，小貓……留下啊。”
就算摸不著，看著也行啊。
小李沒忍住咧嘴。
“老宋你要真喜歡小貓，回頭我給你送一隻來。”
老宋連連擺手：“不要不要。”
小李：“？？？”
小柳兒湊到窗台解釋：“李叔叔，以前爺爺養過貓咪的，養大就不喜歡了，嫌棄老貓掉毛還醜。”
“誰嫌棄了？”
老宋歎氣：“貓能陪人多久啊？我個白發人還得看著它們咽氣，難受。”
“那爺爺你還養八哥。”
老宋斜眼：“那能一樣嗎？我這歲數，養隻八哥就等著它跟我一道埋嘍。”
小李忙道：“老宋你說這話就不對了，你沒到那年紀。”
其餘兩個司機齊齊附和。
小柳兒搖搖頭。
爺爺說話顛三倒四的，你們都沒發現嗎？
算了，還是賣竹筒飯去吧。
魔都的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
街尾開始放起了哀樂。
路人提著滴水的傘往簷下走，天氣的原因，鮮少有人駐足買竹筒飯，小柳兒看著裡頭還剩下的一二十根，愁的小臉都皺成了包子。
“哎~”
低聲感慨了十幾聲後，小柳兒眼前出現了一雙乾淨無瑕的白鞋。
她驚喜抬頭：“要買竹筒飯嗎？”
後知後覺擰眉。
不對勁！
雖然老街這邊相對於其他工地邊上的街道乾淨很多，可也不是完全沒灰塵的。
剛才路過那些叔叔阿姨的鞋多多少少都沾染了點泥土，褲腿上也是斑斑點點，但這人……
小柳兒很快笑了起來。
“姐姐，你來找蘇道長的吧？”
“他出去了，估計你要等一會兒才來。”
說話間，小柳兒取出毛巾再度擦拭乾淨邊上的桌椅，邀請：“姐姐你先坐，可以先買竹筒飯填一下肚子，當然不買也沒關係，我給你泡杯熱茶？”
小柳兒說話時老宋他們就下意識往外頭看。
來人是個齊肩黑發的女孩，模樣看著大概十七八，四月的天穿著一身夏裝的白裙子，裙子過膝，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來，底下是白襪子和白鞋子。
“真漂亮。”小李由衷誇讚著。
老宋頷首。
果然是想要俏一身孝。
不過這女孩……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我聞到竹筒飯的飯香了，給我來一份吧。”
女孩坐下，見小柳兒熱情夾了一根竹筒上來，遞過1塊錢。
“不用找了，再幫我泡一杯熱茶。”
小柳兒開懷點頭：“好的姐姐~”
她歡喜拄著棍子進茶館，沒一會兒就煮了一壺花茶出去。
“茉莉的？”
“嗯。”小柳兒坐下，“感覺姐姐跟茉莉花很像，純潔無瑕，看著就香香的。”
女孩怔愣了片刻，不知想到了什麼，眼中的晦暗一閃而逝。
“謝謝。”
蘇塵抱著小狸花回來，見到女孩頓了頓。
熙夢沒掩飾：“這麼年輕漂亮的小姑娘跑去走陰，可惜了啊。”
女孩放下筷子，恭敬起身。
“蘇道長下午好。”
視線落在熙夢上，瞳孔巨震，結巴了起來。
“前，前輩下午好。”
熙夢仔細打量了她兩眼。
長得的確不錯。
“要不要來當我的寵物？”
女孩難以置信：“……啊？”
蘇塵瞥了熙夢一眼。
“彆打趣她了。”
他招呼女孩坐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女孩沒坐下，而是抬起手，緩緩將裙子的拉鏈拉下。
老宋小李忙捂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