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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的資產名稱念得大家都昏昏欲睡。
張浩聽著那一長串的資產名稱,忍不住感慨:真是有錢人啊,光是房產就念了半個小時。
律師終於宣讀完遺囑,對著陳安石母子倆鞠躬,恭敬地說:“這就是陳先生生前的遺產安排,請問還有什麼疑問嗎?”
“我沒有……”陳安石剛想說沒問題,旁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陳安水大聲說道:“這絕不可能!老頭子之前還好好的,還見過我,他跟我說會把財產都留給我繼承。他說話做事向來都是說到做到,絕不可能臨時改變主意!”
陳安石想反駁,可陳安水根本不給他機會,繼續大聲說:“除非是有人按捺不住,狗急跳牆,才會做出殺人滅口、偽造遺囑這種事!”
陸雨萱心裡“砰砰”直跳,因為心虛,心跳都加快了幾分。
但她表麵上還是那副無懈可擊的富貴太太模樣。
陸雨萱大笑著說:“你說是假的就是假的?這些可都是經過法律公證的!你想搶奪你老爸的家產,我能理解,但你不能隨便汙蔑人!更何況,你說你爸決定把所有遺產都留給你,你有證據嗎?有錄音嗎?你能證明他真的跟你說過這話嗎?”
“還有,你落水失蹤之後,大家都以為你死了。你說你私底下見過你爸,可誰知道這是真是假?說不定你根本就沒露出真麵目,你爸也不知道你還活著,他怎麼可能把自己的龐大遺產留給一個可能已經死去的兒子?他又不是瘋了!”
陸雨萱步步緊逼,最後甚至直接舉起遺囑,遺囑上本人親自的簽名以及蓋的公章,都成了鐵證。
“我有證據,按照正常法律程序,你爸留下的一切都是我的!至於你,你以前在家裡就頑劣不堪,你爸還多次罵過你,跟我抱怨說要是沒你這個兒子就好了。”
“像你這樣的人,在你父親死後,不想著趕緊料理他的後事,反而在這裡跟我爭遺囑!你還真是個不孝子!”
陸雨萱的嘲諷句句戳心,大家都覺得洛水實在太不近人情了,人還沒入土為安,就已經為了遺產爭得不可開交。
這吃相也太難看了。
“到底是誰吃相難看,你自己心裡清楚。”
陳安水嘲諷地一笑,對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說:“我知道你不信,但我就是要告訴你,你的母親,很有可能就是殺害父親的凶手。你要是不信,就等著瞧吧!”
說完,陳安水轉身離去,說是要去找證據繼續調查,根本不理會他的話把陳安石氣得有多忿怒!
陳安石衝著陳安水離去的背影,氣得滿臉通紅,大聲咒罵:“就算你是我大哥,也不能這麼汙蔑我媽!我媽和老爸感情深厚,他們是恩愛無比的情侶!你就算想爭家產,也不能用這麼下作的手段!”
陳安水壓根沒聽到陳安石的罵聲,或者說,就算聽到了,也權當沒聽見,頭也不回地走了。
“行了行了,現在這不是重點,咱們今天是來調查陳子軒先生真正死因的。”組長老張趕忙站出來,打破了這尷尬又緊張的氣氛。他不過是個查案的,可不想被卷入這複雜的豪門恩怨裡。
接下來,便是常規的線索排查和科學鑒定工作。
忙活了大半天,在醫院休息室裡,老張一臉篤定地對張浩說:“經過科學的解剖和分析,可以確定,陳子軒先生確實是因心源性猝死離世的,這是有科學依據的。”
張浩正端著一杯熱水喝著,聽到這話,不禁朝老張投去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所以你覺得,這案子沒什麼可查的了?”
老張被這笑容弄得心裡直發毛,感覺自己好像要掉進什麼陷阱裡似的。
他連忙搖了搖頭,換了個模棱兩可的說法:“那可不一定,現在這種造假的事兒越來越多了,人們殺人滅口的手段也越來越高明,說不定還有其他隱情呢?”
張浩笑著指了指身邊的空位,邀請老張過來一起坐下慢慢聊。
老張走到他旁邊坐下,也給自己倒了杯熱水,斜著眼問張浩:“你自己是怎麼想的?你覺得這案子不簡單?”
“當然不簡單了,要是我在現場大聲說陳子軒先生的死可能是被人暗算的,可我又拿不出證據,那肯定會被很多人嘲笑。所以,我隻能私下跟你說。”
老張一聽這話,頭皮瞬間發麻。
這事兒不會要出什麼幺蛾子吧?他可一點都不想摻和那些神秘靈異的事兒,要知道,這些事兒一不小心就會出人命,他可沒那特殊本事,萬一遇到危險,那可就糟了。
“瞧你那慫樣,是不是怕我接著說下去?”張浩看到老張一個大男人居然被嚇成這樣,好歹也是重案組的老大,怎麼這麼膽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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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不是慫,也不是怕,這事兒本來就不歸我管。雖說我現在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但證據還是得收集。現在講究科學,人證物證都得齊全,證據鏈不完整,就沒辦法把凶手繩之以法,所以,我隻能在這方麵下功夫查。”
說到這兒,老張突然停頓了一下,轉過頭,一臉期待地看著張浩:“要是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幫幫我。畢竟,要是犯人能主動坦白,那一切就簡單多了。”
“好家夥,我本來是想讓你自己把凶手繩之以法,快刀斬亂麻,結束這個案子,結果你又把案子推回給我了?”
張浩忍不住感慨,不愧是在官場混過的人,做事就是有一套!
老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不是實在沒辦法了嘛,你看這些證據,個個都指向陸雨萱那個女人是無辜的,再這麼查下去,凶手怕是要逍遙法外了。”
“幫你也不是不行……”
張浩話還沒說完,老張就打斷了他,一臉不讚同地說:“韓先生,這話可不能這麼說,現在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幫了我,你的事兒也能順利解決,所以這事兒是互幫互助,彆說得好像我欠你多大人情似的。”
“照你這說法,我這是要免費幫你?”張浩微微挑眉問道。
老張笑得豪爽,搖搖頭說:“這不是欠不欠人情的事兒,咱們誰跟誰啊!”
這老狐狸!
張浩心裡暗自嘀咕了幾句,抬頭望了望外麵的天空,天空陰沉沉的,仿佛也在為逝去的生命而哀傷。
“哦,今天陰氣挺重,正適合招魂。”
張浩微微一笑:“晚上你過來一趟,我直接把陳子軒先生的魂魄招回來,到時候你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問他,或者,直接讓陳子軒先生帶你去找那個殺人凶手。”
老張眉開眼笑,雖然心裡還是有點怕,但還是點頭答應了。
另一邊,原本氣憤地離開醫院的洛水,也就是陳安水,一氣之下回到了第一豪宅。
此時,這座曾經富麗堂皇的本地第一豪宅,在管家的指揮下,已經裝飾上了舉辦喪事的各種東西。
莊園裡四處擺放著白礬、白布、白花,還有一盆盆菊花,滿目皆是素白。
放眼看去,偌大的莊園仿佛被一層哀傷的陰霾所籠罩,處處彌漫著死者的悲戚。
陳安水突然現身,讓在莊園裡工作的老仆人、老傭人們都嚇了一跳。
陳安水神色冷漠,冷冷說道:“我沒死,我回來了。”說完,他轉身就朝著彆墅裡走去,目標明確地走向陳子軒生前居住的房間。
那房間的門緊緊閉著,跟在他身後的兩個女傭,麵露難色,乾巴巴地解釋道:“大少,這房間的鑰匙被太太拿走了,沒有太太的許可,誰都沒法進去。”
陳安水深吸一口氣,眼底滿是壓抑不住的暴躁。又是那個該死的女人!她倒是準備得滴水不漏!
另一個女仆也趕忙跟著解釋:“太太說了,先生已經走了,房間裡的東西該收拾起來了。不過現在太太忙著籌備先生的喪事,實在抽不出空來收拾。”
這些人囉裡吧嗦,就是沒說到重點,陳安水很快就失去了耐心,一抬手打斷她們:“那個女人現在人在哪兒?”
就在這時,樓梯裡傳來一陣清脆響亮的高跟鞋聲。
“噠噠噠”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陳安水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扭頭看去,果然看到了那個女人——陸雨萱。
陸雨萱的穿著極為素淨,全身上下隻有黑白兩色,活脫脫一個標準的未亡人模樣。
“你父親的靈堂都快布置好了,你不下去給你父親上柱香嗎?”
陸雨萱語氣悠然,仿佛隻是在問要不要一起去吃頓飯,完全沒有半點祭拜逝者應有的嚴肅與哀傷。
陳安水心裡清楚,這女人本就不是真心喜歡父親,此刻他也沒心思跟她計較這些。他現在滿腦子想的,就是儘快查明父親的死亡真相,讓父親能瞑目,不至於死得不明不白。
“我真沒想到,你臉皮能厚到這種程度,害死了我父親,居然還有臉主持他的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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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想,父親要是泉下有知,知道這事兒,怕是都要被這女人氣得從棺材裡蹦出來。
“我是你父親明媒正娶的妻子,給他辦喪事,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但這種時候,還是彆鬨騰了。畢竟,你也不想讓你父親走得不安心,對吧?”
陳安水咬牙切齒地盯著眼前這個女人,眼中滿是恨意。
太可恨了,她居然拿父親的喪事來威脅他!
“你要是敢在這兒鬨事,把喪事攪黃了,到時候,你父親說不定還會罵你是個不孝子。”
“你真以為你所做的一切,都能永遠藏在暗處,不被發現嗎?”
陳安水咬牙切齒地質問道。
陸雨萱開始裝傻充愣,眨了眨那雙漂亮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大少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沒做虧心事,乾嘛要怕什麼真相?大少也彆再這麼指桑罵槐了,要是讓其他來吊唁的人看到,隻會笑話咱們陳家內部不和,你父親也會成為這個圈子裡的笑柄。”
這分明就是在拿父親身後的名聲來要挾他!
陳安水氣得胸膛劇烈起伏,如果殺人不犯法,他真恨不得把這個惡毒的女人千刀萬剮!
不,就算千刀萬剮,也難消他心頭之恨。他如今正跟著張浩學習陰陽法術、趕屍之術,等以後……
後麵那個念頭還沒來得及冒出來,身後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陳安水猛地回頭,看到了自己的師傅,也就是他的上司張浩。
張浩微笑著走過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陳安水隻覺得一股冰涼的氣息瞬間鑽入肩膀,心底那股憤怒的情緒,一下子就被安撫了下來。
恢複了冷靜的陳安水,深深吸了一口氣,暗自慶幸剛才沒有衝動行事,不然的話,自己這會兒真可能成為這個圈子裡的笑柄了。
他感激地看了張浩一眼。
張浩卻毫不在意,隻是目光落在陸雨萱身上。
陸雨萱之前從醫院回來後,已經仔細複盤過自己的計劃行動,確認沒有任何漏洞,所以此刻她完全無所畏懼。
錢到手了,犯罪的證據也徹底銷毀了,就算有人猜到是她在背後搞鬼,那又如何?那些人終究還是拿她沒辦法!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就是她的底氣!
陸雨萱對著張浩微微一笑,說道:“韓先生,正好我這邊有件事想麻煩你幫忙,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張浩麵帶微笑,仿佛眼前這個女人並非十惡不赦之人,而是自己多年的好友一般。
“太太您若有吩咐,儘管開口便是。若是我力所能及之事,定不會推脫。”
陸雨萱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還帶著一絲得意,她瞥了一眼旁邊強忍怒火的陳安水,說道:“韓先生真是個明白人,不像某些人,一回來就大吵大鬨,讓我十分難辦,還攪出不少亂子。韓先生,咱們到那邊去談吧。”
說著,陸雨萱朝著外麵陽台上的一個小吧台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陳安水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張浩卻先一步出聲製止了他。
出於對上司的信任,陳安水這才勉強壓下心中翻湧的怒火。
“你就彆跟過來了,這是我和韓先生之間的事。”
陸雨萱見陳安水似乎要跟過來,笑著開口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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