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氣息,裡麵有屬於他的氣息。”
阮現現氣喘籲籲翻譯。
老李渾身繃緊,臉色肉眼可見地難看。
“事情比我想象還要複雜,這玩意兒,恐怕不是成了氣候那麼簡單。”
他並指成劍在手心一劃,紅色的血珠冒出,老李將血衝著巨石甩去……
血與怪石相交那一刻,石麵刺啦一聲,冒出白煙。
接著,那血以一種緩慢的速度逐漸被怪石吸收。
看到這一幕地士兵收緊下顎。
老李臉色再沉三分,“你可真是什麼都敢吃。”
平地刮起一陣狂風,風聲呼嘯,似在嘲笑眼前之人的自不量力。
忽然,一根小樹杈顫顫巍巍伸了過來,樹枝上頂著一坨黃鼠狼的……翔。
阮現現把那東西抹在怪石上……
四周圍的風,一下停了。
這一刻世界仿佛萬籟俱靜。
“怎?怎麼了嘛?”一道道複雜的目光落在身上,這貨縮著腦袋小小聲解釋。
“那個,黃二憋不住,我們雖是鄉下人,可卻從不隨地大小便。”
晚到一步的封白:???
你隻是隨地大小瘋。
老李似笑非笑看了眼那怪石,“準備爆破,炸不掉我辛苦點,把它搬回所裡,所裡的茅坑正缺一塊壓屎石。”
有那種東西嗎?
算了,老李說有就有。
一切準備就緒,在老李一聲命令下,阮現現帶著白狐跟黃二退到半山腰。
期間白狐不斷掙紮,阮現現拍了他一記,“彆鬨,沒聽出李大哥的話音嗎?那石頭根本炸不碎。”
白狐漸漸停止掙紮,阮現現就問他,“知道上麵是什麼情況嗎?難道那個將軍真的附身在石頭裡?
這很有研究價值啊,不知上貢幾個小日子,能保佑我發財不?”
白狐死死盯著頭頂方向。
“是他,也不是他,裡麵關著他一縷無意識的靈魄,常年受日月洗禮,生出一些靈智來。
千年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怪複雜的,阮現現問沐夏,“你能聽懂不?”
“大概?”
跟她原本世界的喪屍一個道理?
人被感染喪屍病毒後死亡,可喪屍一旦達到一定的等級,又會恢複一些靈智,那時候的他,既是本人也不是本人。
兩人正討論間,山頂轟隆一聲火光衝天,一團蘑菇雲緩緩升起。
“草,怎麼回事?”
“50斤炸藥會炸不開一塊石頭?”
“坦克呢?叫第三師把坦克開上來。”
蹲在半山腰抱著腦袋的沐夏和阮現現在一陣耳鳴後,都聽到山頂的雜亂,伴隨軍人破口大罵的聲音。
兩人對視一眼,重新上山。
隻見十餘名戰士加上灰頭土臉的封白站在不遠處,老李與怪石成直線形,周圍地麵都是燒焦的痕跡。
反觀怪石,除了底座有些燒黑,表麵竟連一片石屑都沒有炸落。
五十斤炸藥,那可是整整五十斤炸藥。
不誇張說,是能把阮現現反複炸上天的分量。
“這東西學名叫做石精,也是你們口中的山神,刀割不斷火燒不毀,唯一能克製它的,就是天雷。”
範菜菜緩步上前,給阮現現解釋的同時站到老李一步之外,“李大哥,需要準備嗎?”
準備什麼阮現現不知道,但她認知裡上一個石精,還是被壓在五指山下的孫猴子。
老李微微頷首,“本以為是出來放風的,沒想遇到了它,你去準備吧。”
準備什麼?無非是準備怎麼毀了這石頭。
阮現現攔住欲要下山的範菜菜,眼角餘光瞄了眼還在與怪石對峙的老李。
“這東西有研究價值嗎?能切片分析原理什麼的?”
範菜菜凝眸,研究價值不僅有,還是非常有,“你也看見了,石精的勢早與這座大山連接在一起。
無法移動的情況下要怎麼帶走研究?”
“這還不簡單。”她不懂什麼勢,隻知道石頭撬不動,一定是用的力氣還不夠,眼珠子轉了半圈……
“石頭歸你,公主墳內的寶物歸我,怎麼樣?同意我就幫你們把這東西弄下山去。”
此言一出,彆說範菜菜和旁聽的兵哥,連在聚勢的老李都微微側過頭。
想到什麼的範菜菜一推眼鏡,“你是想叫他上來幫忙?”
“不行嗎?”阮現現看著周圍地勢,受科技影響,現在的挖機起重機很難開進這樣的深山,工程太大。
想要撬動一塊五十斤炸藥都炸不毀的怪石頭,隻能用些非常手段。
“彆管我用什麼方法,你就說行不行吧?”
範菜菜看了老李一眼,目光詢問。
正在聚勢的老李那種無形氣場一收,重新變回平平無奇的老農形象,他思考了一會。
507所也需要經費,但經費哪裡有一個完整形態的山精重要?
遂微微頷首,“讓她試試,不過該準備的你也去準備,地勢不破,難保這片山不會養出第二座石精來。”
能被千年前大巫選做公主墳的地域,肯定是難得的人傑地靈,用風水學上的話咋說?
“尋龍點穴,將棺槨安葬於風水寶地。”
“風水寶地?”老李莫名笑了聲,他踱步到阮現現身邊,一指周圍幾座不知名山脈。
“地勢低窪四麵環山,阻礙陽氣進入和氣流循環,導致陰氣滯留,這可不是什麼風水寶地,而是聚陰之地。”
阮現現努力睜大眼,雖未完全明白,但經過老李耐心講解,多少看出一些這處不是好地方。
她拿出哨子放在唇邊吹響,嘟嘟的聲音回蕩山林樹影間。
幾分鐘,一隻碩大的龜頭率先從密林外探了進來,微微的大眼睛搜尋一圈,循著聲音推平樹木前進。
當他整個巨型身體出現在碎石林,給阮現現講風水講得起勁的老李腳下一趔趄。
“大妖?這遼省小山村哪來的大家夥?”
“不對!這不是鬆江裡那頭常年不問世事的老龜嗎?他怎麼來了?不是,誰把他弄來的?”
老李身體緊繃手中掐訣,露出來到此地第一個凝重的表情來。
麵對石精他都未露出過此等嚴陣以待。
阮現現放下哨子,雙手做喇叭狀放在唇邊。
“微微這裡,這裡,上麵有個怪石頭踩我腳了,咱們把它弄回家,當水球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