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分手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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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現現比了個剪刀手,胡和碩揚眉,“二百?”

“兩千,隻要你能扛住縣辦給的壓力。”

胡和碩從她豎起的兩根手指上收回目光,意味深長說:“當初三台榨油機九百,差點要了村民老命。

兩千塊,足可以讓我們抵禦住來自縣辦的一切壓力。”

“行!”阮現現轉身,“心裡有數就行,我走了啊,等臭蟲全部滾出黑省,我再請人來修電話機。”

回廠裡隨便扒了口午飯,慢悠悠趕到縣人民醫院準備接招娣出院時,正趕上一場大戲。

神色倨傲的美婦人拉著四角凳,遠遠坐在距離招娣最遠的窗台底下,仿佛床上的女人是什麼很臟東西。

麵上帶笑,這份高傲被隱藏在不經意的動作和眼神之下。

“招娣,我媽和景家商量過。

景璿動手在前打傷你在後,需要承擔你的醫療費並賠付500塊,因此產生的後續費用,全部由景家承擔。”

說這話時,吳學良低著頭,賠償費?實則不然,母親沒有聽從阮現現的建議,進城第一件事到郵局給景家打去了電話。

願意出錢的也不是景家,而是他媽,五百塊說的難聽,是買斷招娣和他這段才開始就無疾而終的感情。

他不敢抬頭去看那雙小鹿樣好似會說話的眼睛,但也能感受到招娣的意外。

能不意外嗎?當初蔣文禮打破裴蘭花腦袋,事後大隊不過讓知青賠十塊錢,就那十塊,現在還沒到手呢。

五百塊是23級乾部的年薪,招娣不意外才怪,她甚至覺得多了,又想起阮現現時常掛在嘴邊……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理論,她點頭,“我沒想私了,但可以給你這個麵子。”

話落坐在窗下的美婦人嗤笑一聲,招娣沒想理會,但一步讓步步讓,她很有禮貌卻又強勢問:

“阿姨笑什麼?”

女人整了整衣口,說話陰陽怪氣,“笑某些不知廉恥的女人既要當表子,還想立牌坊了啦!”

話語太侮辱,招娣抓緊身下的床單,眼眶有點紅,拚儘全力才不讓眼淚落下。

吳學良那句“不能因為我媽就徹底否決我”的話,招娣到底是聽進去了,她維持著最後的涵養讓自己不落下風。

“阿姨既然開口了,陰陽怪氣覺得錢不該要,那我就聽您一回,賠償不要了,景同誌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吧。”

“你……”吳母起身,“不要給臉不要臉。”

陪阮現現站在門外的沐夏,巴掌都揚起來了,被前者大力按下。

阮現現:“沒在事發之初分手,證明招娣心裡還有他,這種事總要當事人自己看清決定,我們幫不上忙。”

景璿打傷招娣,阮現現義不容辭為姐妹出頭,除非京市叫得上號的大人物親臨,否則誰也彆想從公安局帶走肇事者。

但感情的事又不一樣,言淺不好使,言深招人恨。

勸分了,招娣未來另一半比吳學良各方麵優秀還好說,一旦嫁的不好,屆時鍋都是瞎摻和事的她倆來背。

不是以最大惡意揣度招娣,人的很多想法根本不受自己控製,所有人都能控製想法的話,後世也不會有那麼多因想不開患上抑鬱症的人。

網上扯皮了十年劉鑫一案就是前車之鑒。

做閨蜜有今生沒來世,穿一條褲子都不為過,有三兩誌同道合的朋友太難,涉及雷區,阮現現絕對不觸碰。

沐夏歎息一聲,放下手。

朋友就是你不需要幫她做決定,她的決定你無條件的支持就好。

“不要臉?”招娣拭去快要流出眼眶的淚水,微笑看向氣急敗壞的吳母。

“抱歉,您的為人,我學習不來。”

這句話吳母尚未反應過來,門外一左一右兩個了解招娣的門神已經快笑噴了。

招娣的意思是說吳母,既看不得她接受歉意拿那個錢,又想她無條件放了景璿……

才是真正意義上和字麵上的又當又立,這種人品,她陳招娣學不來。

相較於阮現現走到哪乾到哪,直給的行事風格,招娣總是慢聲細語,但明白她話裡深意,就能把人氣得頭頂冒煙。

吳母被不加掩飾的笑聲驚醒,也反應過來死丫頭在罵她才是當了表子還要立牌坊的那個。

急赤白臉怒罵,“你簡直沒有絲毫教養,爹媽連最基本的尊重長輩都沒教過你嗎?”

“媽,媽你冷靜點。”吳學良用身體攔住往前衝的母親,回頭看向保持微笑的對象,滿臉苦澀。

“你也少說幾句。”

誰料他話音才落,招娣已經一臉冷漠:“分手吧。”

一瞬間,吳母不跳了,吳學良不動了,“你說什麼?”

招娣看著這對母子自嘲一笑,抬起頭,蒼白沒有血色的唇,吐出的話卻一字比一字堅定,“我說,分手。”

“婆媳不和,多半是男人無德,我們不合適。”

吳學良退後一步,看著兒子這副備受打擊眼眶都紅了的樣子,美婦急了。

“你從始至終都沒喜歡過我兒子,拿他耍著玩,就是看上了我吳家家世想攀高枝,

現在發現攀不上故意擺出姿態,還想對我兒子欲擒故縱對嗎?”

陳招娣看著滿目痛苦受傷的吳學良,最後把視線定格在他母親臉上。

“良子容貌端正,細心溫柔家世又好,我為什麼不喜歡?隻是,發現不合適罷了。”

她垂下頭,沒有說的是,就像商場櫥窗裡精致的皮鞋,無一處不好,好,但不一定適合自己的腳。

美婦還想說什麼,被紅著眼睛的吳學良推出門。

“媽,媽你先出去彆說了,讓我單獨和她談談,當我求你了行嗎?”

吳學良家境優渥,不說養尊處優從小也是吃喝不愁,從未見過他如此的吳母愣愣站在門外。

門砰一聲合上,她捂住臉靠牆緩緩蹲下。

“我錯了嗎?我有那點錯了?生在這樣的家庭,婚姻本就是籌碼,當年誰還不是如此?”

見她哭的淒慘,阮現現蹲下身,“阿姨,您剛剛說吳家正需要景家支持,兩家才決定聯姻?

我有一個既不用犧牲良子婚事,又能把兩家緊密捆縛在一起的方法,您要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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