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誰更技高一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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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抗日手腳僵硬到無處安放。

阮寶珠捂著漸漸紅腫起的人中,一臉兔唇癡呆相。

田甜低下頭,唇角揚起詭譎的弧度。

氣氛正當陷入安靜,阮晴的身影出現在門內,輕喚道:“爸來了,進屋坐坐。”

那張臉塗抹過藥的關係,水泡破了,半張臉紅到發紫,創麵泛著絲絲血跡紅肉,邊緣處好似潰爛。

乍一眼,駭人恐怖。

阮抗日和顧正池沒有發出聲音。

阮寶珠捂著嘴忽然發出尖叫,後退一步,險些從台階跌下。

緩過神,自知表現過激了,捂著小嘴眼淚撲簌簌掉,“大姑你沒有看醫生?是故意用自己的健康懲罰我嗎?”

阮晴瑟縮退至陰影,像在極力躲避什麼恐怖的東西。

阮寶珠眼底劃過得意,終於知道怕了,很好!

這一切被顧正池收入眼底,心裡暴戾更多,何其相似,跟當年顧家打上門,他媽媽害怕畏縮的樣子何其相似!

看著不顧自身傷勢,跑到麵前護住母親的田甜,視線一恍惚,仿佛看到了多年前弱小無力又無能的自己。

驀地,他開口,“介意我進屋坐坐嗎?”

“正池哥哥。”阮寶珠臉發白,身體搖搖欲墜。

這對賤人母女害她,這是一場鴻門宴,不能讓正池哥哥進到屋內,他們一定準備了誣陷毀了她的證據。

她求救的目光看向阮抗日,老爺子臉色陰鬱。

明顯因為顧正池剛剛的一句話,心裡正不痛快。

老兒凶戾的招子狠狠從母女臉上刮過,“是你指使田甜把寶珠關在衛生間?”

這話是對阮晴說的。

阮晴愣了下,眼中的茫然不似作偽,但她沒解釋,眼神示意左右光明正大圍觀的鄰居。

“爸站累了吧,有話進屋說,寶珠的嘴也需要上藥。”

解釋都不解釋,一個勁讓他進屋,阮抗日十分肯定,這對母女一定在屋裡準備了對寶珠不利的證據。

目的就是毀了寶珠和小顧的情誼。

他氣極反笑,“好,是我小看你了,被你們母女擺了一道。”

這話點明,也是告訴顧正池,聽到那些話和進屋以後有可能會看到的東西,都是母女兩個有心算無心。

寶珠被關進廁所,他們找上門算賬是中了旁人連環計。

冷靜下的顧正池也有些狐疑,但他也的確沒有站在樓道被人當猴樣圍觀的癖好,率先邁開步子。

阮寶珠死死攥緊爺爺衣角,阮抗日輕拍,示意沒事。

巧合多了就是算計。

顧正池是什麼人?豈會看不懂?

這對母女太急了。

他成竹在胸牽著孫女進屋,可,預想中被擺在桌子最醒目位置,讓人一眼能讀取到的所謂電報並沒有在桌上出現。

阮抗日臉色微變。

他不死心的視線將屋內環視一圈,沒有,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

到顯得自己的一番話,有些小人之腹了。

但沒有總比證據擺在眼前強,一家人鬨的太難看,隻會給顧正池留下不好印象。

桌上是兩盤素菜,一道小炒竹筍一道明顯昨天吃剩下的咕嚕豆腐。

阮抗日心下已是氣急,女兒受傷隻吃這些,讓顧正池怎麼看他?

好啊!好得很,真是小瞧她們了。

他故作不忍,看到母女吃的這麼清淡,好似門外積攢的火氣一下消了。

“怎麼就吃這些?你臉傷正需要進補,是沒有肉票了嗎?怎麼不上家來拿?”

田甜進屋跑到桌前,發現被她故意放在桌上的電報沒有了,不死心到處尋找……

尋找無果後,她無力的目光望向母親,似恨其不爭。

阮晴死死攥緊女兒的手,對上父親暗含警告的目光,艱難牽動唇角。

“您才讓寶珠送了糧肉票,哪裡就吃完了?天熱吃不下葷腥,讓爸擔心了,坐下說話。”

對上女兒瑟縮退讓的眼神,阮抗日滿意,還不算傻,沒有跟她那閨女一起犯蠢,妄圖毀了寶珠。

他不知道的是,進門後每個人的表現都被顧正池儘收眼底。

哪裡還不明白,或許田甜是想算計她表妹,但被當媽的阻止了,並收拾了殘局。

不禁讓他想起自己的母親。

和媽媽在外那些年,顧家大夫人時常打上門,他也用過在現在看來很淺薄的手段,妄圖在爺爺麵前揭穿大夫人。

全被母親不著痕跡擋了回去。

她說,顧老爺子心不在他們母子身上,證據擺到眼前,他們都會選擇性不相信,還會致他於危險。

那時候的他年輕氣盛,每次剛有了動作,母親總會跟在身後收拾爛攤子。

與此時此景的場麵何其相似?

這位母親和他媽一樣,是有大智慧的女人。

再看向死死咬著唇,眼睛裡透露出恨意的田甜,都不覺得她愚蠢。

她隻想證明自己,她隻想讓大家長看到,她隻是手段尚且稚嫩,她有什麼錯?

一直注意著他的田甜,看到顧正池眼底劃過的笑意,心放下大半。

阮現現說了,想入顧正池的眼,至少不讓這麼一個聰明人開始就厭惡上她,那麼就要變成他。

不是一味的示弱,裝可憐博同情。

要他覺得你可憐才是真可憐。

開始她不明白。

直到顧正軒把顧正池的成長經曆告知,阮現現掰開揉碎教她怎麼做……

那廂,阮抗日已經開始發難,多年戰爭洗禮過的目光自帶一種威懾力,他視線沉沉落在田甜身上。

開口就定罪,“為什麼要把你表妹關在廁所?”

田甜不明所以回視,那目光仿佛在說:你在說什麼屁話?

“回答我。”老爺子忽而一聲暴嗬,用一種極其失望的口吻道:

“寶珠無心傷了你媽媽就要用此等惡毒的方式報複她?忘了是誰幫你從西北調到東北?

還有一點感恩之心嗎?”

“我沒有!”田甜豁然起身,眼淚含眼圈。

“什麼把她關廁所?我從部隊回來直接回了家,從沒去過阮家,不信您可以問家屬院的警衛,我去過嗎?”

她似一隻不屈服於被猛虎捕食的小獸,聲嘶力竭怒吼:

“感恩之心?你逼我替寶珠下鄉,逼我代她受過……怎麼,把我殺了再去墳前上柱香,我還要感謝你們?”

她泣不成聲扳正母親的臉,讓那處燙傷毫無保留示於人前。

“還有,你跟我說這是寶珠不小心而為?是有多不小心才能精準把剛出鍋的熱湯潑在比她高的媽媽臉上?

姥爺,您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或者從新不小心一個試試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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