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0日。
在一片依依不舍中，唐文在西雅圖機場揮淚告彆，帶著大包小包的奢侈品坐上飛機。
與此同時，禮樂灘周邊的第一次重新勘探工作結束。
石油部對周圍10平方公裡範圍進行測繪，結合褚真提出的修正算法和威爾斯提供的過往數據，用超算重新模擬。
事實已經毋庸置疑，因為儲油罐容量有限，昨天上午所有采油機械已經停止了所有工作。
褚真和威爾斯都等待著超算返回的結果，因為隻是粗略的驗證運算，十多個小時就能出結果。
鞏珍礁雖然有基礎設施，但人實在太多加上氣候，長期駐留實際並不好受。
但威爾斯卻是一點也不枯燥，隻是又驚又喜的期待著地質學的新發現。
等待了19個小時後，計算結果送到了褚真手裡。
此時正和威爾斯在儲油罐下散步，交流一些各自理論成果，拿到結果直接就站定看了起來。
幾分鐘後，褚真一言不發的閉上眼睛，仰起頭朝向天空嗎，感覺頭有些發漲。
威爾斯湊過去仔細瞧了一會兒，難以置信的問道：
“這，這不對吧，你們沒有用新數據驗證嗎？”
“這就是新數據，超算所核對過才發過來。”
“可這明明是舊數據！”
在第一天發現不對時，褚真就讓人用舊數據算過一次發來核驗，結果跟現在看到的幾乎一致。
此時褚真疲憊的睜開眼睛：
“這的確是新數據，是我看著那幫孩子測的，不會有問題。”
威爾斯：“可如果是這樣，計算結果為什麼沒有變化？
如果按照這張圖，鞏珍礁下麵隻有零碎的頁岩礦脈，富油區在至少七十公裡外！”
他有些崩潰，首先南沙擁有油田是毋庸置疑的，而且儲量和分布麵積確實很大。
但這些理論上存在的油田深度不小，而且油品應該屬於比較一般。
而實際上存在、就在他們腳底下的油田不僅深度淺、油品高，油壓還很高。
威爾斯忽然轉過頭，像看仇人一樣死死盯著旁邊的巨大罐體。
這些天每天他們都會進行取樣，油井裡冒出來的原油品質該死的穩定，硫含量幾乎像是受到了脫硫處理，屬於是優質中的優質。
但是，這個巨大的、優質的、淺層的油田它不存在！
按照現有的數據，它不應該形成！
如果將實際的淺層油田數據輸入進超算……不不，一個個過去上百年總結出來的經驗公式在他腦海中劃過，沒有一個對得上！
啪，啪……
清脆的響聲讓威爾斯回過神來，然後就看到褚真用力朝自己臉上抽去。
“褚教授，彆這樣褚教授！”
半天之後褚真終於停了下來，深吸一口氣說道：
“好吧，繼量子物理之後，我們地質學大廈也迎來了自己的烏雲！”
他又拍了拍自己學生的肩膀：
“沒關係，地質也是經驗學科，大自然永遠是對的，這或許代表了地質學的又一次巨大進步。
我還能活幾年，就跟這裡杠上了。”
威爾斯見狀連忙說道：
“嘿，我也可以參加研究嗎？”
褚真猶豫片刻，威爾斯屬於殼牌公司，理論上是不能接觸這裡的機密。
威爾斯：“之前提供給你們的數據隻有一小部分，如果我能說服皇家學會共同研究，也許可以給你們提供過去一百年周遭的地理測繪數據，那一定會有幫助。”
“我會上報試試的。”
褚真答應下來，因為他已經預感到即將到來的難題超越了已知範圍，光靠國內可能不夠。
要不是旁邊就有足足34000噸原油堆著，他實在不能相信這個事實。
……
“本人趙漢德，被贈送物品如下：
微波爐兩台，高檔手機一部，名牌手表一隻……”
到達魔都後再飛京城，唐文和趙漢德聚在一起開始盤點上交物品清單。
哦，唐文不用。
除此以外兩人還把當時與iaa的談話寫下來，在這之後才能算完事。
不過在寫稿子時，唐文忽然記起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比如，就在幾年後一起極為惡劣的泄密事件，導致一型洲際導彈無法列裝。
現在，那兩個泄密者已經開始有所動作，隻是還沒有被察覺。
因為這起事件非常著名甚至作為安全警示教例，唐文記得他們的身份。
猶豫片刻後，他在最後以隱晦的方式進行了暗示，但附上了一些關鍵信息，相信能夠鎖定到具體人員。
一切搞定以後，趙漢德就被拉去總結這次的經驗和成果。
唐文還沒來得及飛回老巢，也被人找上門來。
電網、郵電局、石油部的人幾乎是同時趕到。
他購買了足足16架重型直升機的消息早就滿天飛，對幾個部門來說都極其缺少。
而且和國內其他窮哈哈的兄弟部門不同，他們有的是錢，直升機還是買得起的。
他們尤其中意ch54，各自以18億元人民幣一架的溢價購買兩架，相當於一架唐文賺三千萬手續費。
彆以為這點錢多，現在不僅大家都缺美元，而且單買難度和價格一定比蓋金高不少，反而算是占了便宜。
至於ch47他們倒是不插手，默認軍隊肯定希望得到。
要不是唐文還要留著自用，剩下的兩架空中起重機也保不住。
不過在購買完直升機後，石油部的人單獨留了下來，提出一個請求：
“唐總，能不能邀請你們公司的勘探專家來交流一番？”
唐文大概知道是什麼原因，但還是婉言拒絕。
如果真有專家在，那大概就是自己了。
總不能說是虛空產生物質吧？
被拒絕以後來人有些失望，然後委婉的問蓋金石油缺不缺少投資者，可以代為引薦。
唐文瞬間警惕起來，眼神微眯打量著對方。
確認過眼神，級彆很低大概不清楚蓋金的真實來曆，也沒有得到一點提示。
“謝謝，不過蓋金的資金很充足，沒有這方麵的困難。”
“設備，人員方麵也沒有嗎？”
“都沒有。”
“真的沒有？”
氣氛變得有些僵硬，唐文隻好說道：
“如果真的有人希望幫上忙，就讓他多來大灣看看吧。”
對方這才心滿意足的離去，唐文則趕緊坐上飛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等趙漢德知道唐文提到的泄密者急匆匆趕到賓館準備問一些信息，後者已經重新回到了濕熱的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