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衡隻和厲璟辰說了他和管晶晶的事情。沒有提薑彤的事情。
“我想套管晶晶的話，她什麼都沒和我說，他讓你和她談。”
“我不會和她談。”厲璟辰說，“我早就說過，我不會裝作跟她示好的樣子，哪怕是演戲也不行。”
顧衡解釋，“我知道你是不想讓薑彤誤會，我也知道你的脾氣，我隻是想快一些解決掉麥肯的事情，可能是我太心急。”
厲璟辰拍了拍他肩膀，“你現在什麼都彆管了。關心則亂的道理你應該懂。”
“我知道，可是——”顧衡動了動唇，似乎有話要說。
厲璟辰的手機響了，他表情嚴肅的接了通電話，就走了。
現在忙的不止是顧衡自己。
厲璟辰比他忙好幾倍。
另一邊的陶光磊已經回來了。
關於崔彩秀這個女人，她是湘西地區的，這人沒上過幾天學，仗著長得還可以，一直輾轉於各種男人之間。
“你直接說重點。”厲璟辰想聽到的，不是這些。
陶光磊說，崔彩秀其實本名叫崔潔花，她參與過詐騙被抓過，出來後改了名。
還有就是，關於這個崔彩秀曾經在醫院的流產報告，她年輕的時候一年之內五次流產，早就沒有了生育能力。
這還是他有幸在崔彩秀的老家碰到她一個同鄉，對方正好以前是在醫院婦科工作的護士，陶光磊這才了解到這些。
管晶晶很有可能根本不是崔彩秀的親生女兒，這也就驗證了厲璟辰的猜想。
現在還有一個關鍵的點，必須要找到崔瑩瑩的屍體。
崔瑩瑩確實是死了，這個確實無疑。
她死了屍體還要被拿來用，後來被邵時序利用把她的記憶移植給呂冰玉，估計這件事除了當事人知道崔瑩瑩的屍體在哪，就隻有崔彩秀本人知道。
厲璟辰若有所思。
………
顧衡那邊。
管晶晶單獨見了他一麵。
顧衡以為管晶晶想通了，管晶晶卻是反過來說服顧衡。
“你讓我背叛邵科，還是算了吧！現在的處境，倒還不如你背叛厲璟辰了。”
“現在是什麼處境？”
難道背叛上司對他有什麼好處？
“當然了。”管晶晶循循善誘。
“顧衡，都是同學。你能力不差，你應該不隻想要做一個總經理吧，要是你選擇邵科，他可以給你一個更好的職位，甚至把天勤集團給你。”
“……”顧衡沉默了。
管晶晶忽然歎氣一聲，“其實你說的很對，邵科就是麥肯，可你又能怎麼樣，或者我又能怎麼樣，我們無能為力，他要的是帝芯科技，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事到如今，管晶晶也不怕告訴他。
因為，帝芯科技的一項技術是麥肯想要拿到手的……
麥肯集團有一項很重要的技術，就是人腦的腦機接口。這項技術在呂冰玉的身上得到了檢驗。
在活人身上移植死人的記憶，她有了另一個人的記憶，雖然這項技術必須在對方昏迷時才能進行，有一定的局限性。
這些都不是重點。
這項技術致命的弱點，就像是機器人啟動了自爆按鈕會格式化一樣。
人腦如同一個大容量的數據庫，儲存著大大小小的碎片化的信息，一旦有一部分失去控製，碎片就會完全喪失。
這就是為什麼有的人出了車禍，醒來之後會喪失一部分的記憶。
正是大腦的複雜性才讓麥肯鑽了空子，可沒有人會一直保存著另一個人的記憶生活，就像是人體內部的排斥反應。
這項技術的不足就是，被移植記憶的對方，不出兩年的時間，她的大腦會崩潰，記憶會出現紊亂。
嚴重的會頭痛欲裂，精神分裂，眼前出現幻覺，完全懷疑自己，最後直到不知道自己腦海裡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大腦一旦出了問題，人也就傻了，和老年癡呆一樣，空空的連同自己都記不得了。
呂冰玉現在就是這樣的下場。
曾經以為她自己是崔瑩瑩。可她隻是被移植了崔瑩瑩的記憶。然後她現在瘋了傻了，至今都還是那個瘋瘋癲癲的樣子。
顧衡猛然轉醒，原來是這樣。
現如今帝芯科技掌握的一項核心，正是針對老年癡呆症的患者。
所以，麥肯才會那麼迫切的想要得到帝芯，一開始會千方百計不讓帝芯上市。
因為他想要把這項專利占為己有……
顧衡不敢想象，一旦這項專利技術被麥肯所用，後果會是怎樣的嚴重……
顧衡捏緊了拳頭，“他也是夠喪心病狂的，視人命如草芥，他兒子和他孫子都死了這樣還不夠嗎。”
管晶晶勾了勾嘴角，“這都不關你的事情。你現在跟著他吧，其實你得到的，一定會比你跟著厲璟辰得到的多。你隻要為你自己鋪好路就行了。”
顧衡點頭，“是，若是這項技術和麥肯的腦機接口技術結合，這得是一個價值萬億的項目，甚至，估值更多。”
“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人。”
管晶晶見顧衡想通了，繼續道，“你還害怕那時候少了你的嗎？你的能力不比厲璟辰差的，你現在自己也完全可以。”
“好，你讓我考慮考慮……”
“我得好好想想，我明天給你答複……”
“可以。”管晶晶笑了笑站了起來，“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
說完，她就離開了。
顧衡一個人在酒吧坐了很久……
……
隔天中午，顧衡找到了管晶晶。
他說，他同意為麥肯效力。
前提是他必須要親自跟麥肯談談，也就是邵時序的爺爺，邵科。
管晶晶勾了勾紅豔的唇，“好，我帶你去見他。”
在路上，管晶晶想的是，現在顧衡都背叛厲璟辰了，厲璟辰那就隻有等著被重創。
等他厲璟辰一無所有的時候，到時候，他得求著她和他在一起了吧，哈哈！
隻是想想那個畫麵，管晶晶的內心已經隱隱有了一絲興奮……
那個總是高高在上，對她不屑一顧的男人，管晶晶很想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這樣會讓她覺得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