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原來是汪啊。】
係統恍然大悟,係統大為震撼:【那股勢力竟然真的姓汪?】
它百思不得其解,宿主準備的可不止這一個字謎,長達一年的試探,刪刪減減到上個月還剩六個備選項,當時它就問過她是依據什麼來提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大火的時候人們會第一時間看向最重要的東西。】
她敷衍:【我的依據同理。】
做人做事她都喜歡留一手,怎麼可能把看家本領事無巨細的交代清楚。
係統:???
怎麼就同理了?宿主今晚一沒放火二沒嚴刑拷打,平時念念詩寫寫字讓蓮葉陪伴半年就能看出這麼多東西?
它好奇追問:【該不會是捧珠寫《嫦娥》那次?就隨口提了一下長生不老藥你都能從細枝末節中得出汪家是為了長生的結論?】
不,它否定,太牽強附會了。
再說那幅《羲之臨池得悟圖》在宿主收到之前汪這個姓已經上了她的黑名單,時間對不上。
越明珠嫌煩,打定主意讓它閉嘴。
【你不信?】
【……不是不信,是……】
【你上任宿主姓袁。】
平地一聲雷,轟得係統差點魂飛魄散。
震驚之餘還有一丟丟害怕,係統趕緊閉嘴,生怕自己有意無意又透露出彆的信息。
看吧。
越明珠冷笑,帶著問題去問問題往往很難得到答案,就像審訊,得帶著答案去問問題,捉到把柄,自然會得到自己想要的。
好比齊鐵嘴解讀她名字那段。
外公外婆說偉人認為他們這一代是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便折中取了晨光熹微的熹微二字當作小名,除了意在藏鋒齊鐵嘴說對了,其他全是在哄人。
但他本來目的就是為了讓她高興,真相如何反倒不重要。
父母之所以給她取了明珠二字,是算命的道士得知她還沒取大名,說:金珠銀珠不如一副好眼珠。
越明珠的明珠,其實就是明目的意思。
不知道是她生來就會識人斷事還是真學了那道士的觀相之術,反正自有記憶起她就發現自己能輕易分辨旁人的真心和假意。
再大一點,她更習慣用這個判斷誰誰誰將來有沒有出息值不值自己花心思。
而小時候那種天生就能感知到的某些更細節的情緒捕捉,則被少不更事的她當作雞肋拋之腦後。
後來還是張小樓提醒了她,對於把謊言當飯吃的人來說,想通過解讀微表情判斷其有沒有撒謊很難。
幸好越明珠在情緒鑒彆力上的天賦與生俱來。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想要掌控主動權就不能做那個一直問為什麼的人,而是要做那個被人問為什麼的人。
嘶,話扯遠了。
回憶起今晚發生的一切,係統沾沾自喜:【不愧是我的宿主,咱就沒怕過誰!】
怕?
越明珠怎麼可能不怕。
被人拿槍指著的時候怕,醒來後意識到自己被人盯上的時候怕,知道他們還會再次對自己動手的時候怕,從馬上摔下來也怕。
第(1/3)頁
第(2/3)頁
害怕是真的,興奮也是真的。
太久沒遇上棘手的敵人了,她始終認定茶樓那次不過是某個勢力向她展露的冰山一角的惡意。
隻不過,這種惡意需要時間考證,蓮葉自投羅網是她自洽的第一步。
她的裝豬術,仍在奏效。
係統偷笑:【宿主是裝豬,他們是真的豬。】
【……你還是閉嘴吧。】
今晚說了這麼多,不是她犯了反派一樣的毛病在讀小作文顯擺自己多會洞悉人心,而是為了從蓮葉的反應中拿下口供。
臨殺勿急,穩中取勝。
現在口供得到了想法也驗證了——
【怎麼處置她?】
留給張家審訊對宿主也不好,看過宿主真麵目的人還是除之後快為妙,係統警覺:【怕就怕我們殺了她會打草驚蛇,萬一幕後真凶發現是宿主動手對我們起疑?】
【不會。】
越明珠搖頭:【借黑背老六的刀殺了那幾個眼線就是為了試探,我想知道張啟山勢力龐大的局麵下他們是否還藏有後手。】
答案是沒有。
pn b拎著人頭來張家之後,她一連幾日暗中觀察蓮葉的微表情和肢體語言,除了心神不寧外根本沒對她這個近期和黑背老六有過接觸的嫌疑人多加揣測。
想要隱藏自己的真實意圖最好的辦法就是藏在一個更顯眼的目的之下。
秋容恰好模糊了她的存在感。
係統猶豫不決:【是不是留著她策反一下,說不定能順藤摸瓜找到其他汪家人。】
【你以為。】越明珠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隻有我有pnb嗎?】
一句話,就定了蓮葉生死。
主犯係統,
精細活它不會,破壞大腦把人變成傻子還是手拿把掐的。
從犯越明珠,
用台燈把人開瓢了,血流了一地。
鮮紅的血從地毯蔓延開來,她退開幾步,心中毫無波瀾。
紅珠死了,總得有人給它陪葬。
她仍掉台燈,一步步退離床邊,窗外夜幕低垂,曾經閃爍如宇宙密語的星辰在雲霧散開後明月皎潔的光輝下黯然失色。
一切塵埃落定,內心深處野心靜靜燃燒。
望著那數不儘的‘眼睛’,她輕輕動了動唇:
【這盤棋是時候輪到我來下了。】
宿主的無聲宣言讓係統激動到熱淚盈眶,恨不得長出手腳為她搖旗助威。
然而,前腳放出豪言,後腳越明珠就在它戛然而止的吹捧中做作地跌倒在地,驚恐發出一聲淒厲叫聲。
——響徹屋頂。
它:【……】
上一次宿主這麼賣力還是在茶樓,宿主事後怎麼說來著:【做戲要真入戲要深,自己都騙不過怎麼騙彆人。】
第(2/3)頁
第(3/3)頁
係統欲言又止:【宿主,你不覺得自己演技退步太厲害了嗎?】
越明珠驚恐掩麵,心底從容:【你不懂,管用就行。】
這對張家來說注定是個不眠夜。
聽到小姐尖叫,第一個闖進來的是夜間巡邏隊,麵容清秀的少年直接從二樓破窗而入,張家人落地全都跟貓一樣悄無聲息,這次又急又重。
很快臥室正門也被大力推開,管家第一時間看向越明珠,蹲在她身邊的少年反應及時:“小姐沒事。”
室內矇昧,但不妨礙兩人看清床邊倒地的是蓮葉,向來老練通達的管家露出了難以隱忍的怒火。
接二連三趕到的其他張家人被攔在臥室外。
‘驚魂未定’的越明珠被變臉大師管家好聲好氣請出臥室,連睡裙都沒來得及換隻披了件鬥篷坐在貴妃榻上。
張家人對小姐行凶未遂,最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出了內賊,小小慌亂一陣後又恢複了往日的井然有序。
隻有她知道這不過是表象,包括的管家在內每個人都眼神晦暗不明,這不僅是對張家出現叛徒的痛恨,更多的是對她今晚的處境感到後怕。
這可不比墜馬受傷那次是疏於防範被人鑽了空子,自以為張家如堡壘將小姐保護的密不透風,最後卻是內部自己人出了問題,萬一……沒人敢去想萬一。
管家和風細雨詢問她事情經過,越明珠不想說,他也不勉強。
都是行家,房間就這麼大,發生了什麼一目了然,問她不過是為了緩解她的情緒怕她多想。
很快,城外練兵數日的張小魚也被緊急召回。
蓮葉被台燈砸了腦袋,血把地毯都濡濕一片,管家怕她死的太痛快早早讓人拖下去搶救了,針筒第一時間就轉交到了張小魚手裡,攥著針筒,張小魚罕見的眉眼陰翳。
作為受害人,越明珠默默喝著安神茶,被捧珠小心翼翼嗬護著。
她沒事,隻是被打昏了。
蓮葉不提她還好,一提越明珠就知道人肯定還活著,誰會拿死人威脅敵人呢?
收拾好情緒,張小魚短暫思考片刻就轉頭吩咐被叫醒後一直守在她身邊的捧珠以及慎重考慮許久才選出來的另一位張家女傭送她回臥室檢查身體——脫光衣服,兩人掌燈檢查她從頭到腳每一寸肌膚。
或許是以為這種檢查對小姐來說是一種毫無尊嚴的羞辱,張小魚一陣沉默後,語氣無比冷靜:“安全起見,先委屈小姐照我說的做。”
委屈?
越明珠壓根兒不委屈,檢查身體是最簡單直接的辦法了。
她全身上下連顆痣都沒有,檢查起來很快,就是捧珠和女傭不放心複查了好幾遍,深怕有所疏漏。
沒有針眼還不足以讓張小魚安心,經過她同意又親自抽了她一管血。
他壓抑著不斷攀升的怒火,偏偏冷靜克製到麵無表情,看得出張家有叛徒這事給他打擊不小,要不是顧忌她小姐身份不敢以下犯上,估計連檢查身體都想自己來。
任何大家族都有陰暗麵,有叛徒不算可怕,可怕的是這個叛徒潛伏了這麼久他們竟然對此一無所知。
折騰許久,天際泛白。
張小魚處理完後續總算能放她回屋補覺,就在越明珠轉身關門之際,他突然上前,以一種極度緊繃的狀態按住臥室和會客廳之間的隔門。
越明珠一怔。
他隱忍而忐忑地盯著她:“我知道出了這樣的事,很難讓小姐信任我。”
“不管你心裡怎麼看待我,從現在起,我都會寸步不離的守著你。”
——直到佛爺回來為止。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