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不能喝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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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隻有這一罐,比不得京城鋪子的那些,你先用著,等……"

他大概是想說等以後,等去了京城,再買好的。

但最後也沒說,隻是兩手又往前一遞:“委屈你了。”

桑寧又難受了。

霍長安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什麼反應都沒有,他應該質問她,吵起來,要一個說法。

他為什麼要用溫柔刀來殺她。

“你有什麼要問我的嗎?隻要你問,我什麼都告訴你。”

霍長安愣了一下,隨即眉頭一挑:“真的?”

“真的真的,你快問吧,錯過這個村沒這個店,我隻給你這一次特權。”

少年歪歪頭,想了想。

“修行異能的人,是不是逃離不開三缺五弊?”

桑寧:“……”

都醞釀好情緒了,你給我來個非主流的問題。

“你能不能問點人話?就給你一次機會,你不問我就不說了!”

霍長安眼神微閃。

桑寧麵色無異,像是他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

五弊,鰥、寡、孤、獨、殘。

三缺,財,命,權。

聽說玄門一類,修行者必是其中之一。

他本懷疑寧兒是命數與人不同,怕連累他才不跟他做夫妻。

看她反應,並非如此。

那還有什麼理由呢?

不管什麼理由,他都不會接受了。

少年笑起來,眼睛成了一輪彎月,裡麵透出一股絕豔的妖冶之色。

“今晚,你可不可以用搬運術搬運一條魚兒來?我好久都沒吃過魚了。”

什麼?

搬運術?

原來他一直是信說書先生講的,她平時用的都是五行搬運術。

怪不得大家從不過問。

“好說好說,我還能給你抓泥鰍和螃蟹來。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

咋不問正事兒呢?

桑寧又懷疑了,難道他沒聽見那些話?

今日霍家的氣氛很低迷。

桑寧做了紅燒魚和泥鰍段,蒸了大螃蟹。

除了錦繡和錦心吃的津津有味,其他人都是在強顏歡笑。

錦棠和鳳兒,一個聰慧,一個敏感心細,兩人懂事的一人照顧一個,很快就將兩個小的喂飽了。

“娘,我哄妹妹睡覺,一會兒出來陪您燒紙。”錦棠對李玉枝說。

“不用,你早去睡,不燒紙了。”

錦棠有些不解。

白日還看到嬸嬸祖母都在折紙呢?

“真不燒了。”李玉枝摸摸錦棠的頭,眼睛紅紅的。

她其實也不知道,娘為什麼突然就不讓燒了,她說等四郎給家裡報了仇,回來再說。

現在連件代表身份的衣服都沒找回來,燒了也收不到。

“那娘你們也早點睡。”

錦棠心想,他睡前使勁想一想爹,看看晚上爹會不會到夢裡來和他說說話。

就是爹要考問他功課,他也不怕了,因為自拜了師,他就沒敢懈怠。

先生給的幾摞書,又全看完了。

月若銀盤,靜靜的將光輝灑落小院。

院子中的餐桌,飯後人散。

李玉枝倒了杯酒,默默地坐到院子一角。

今日大家都需要獨立的空間,謝雨柔已經進了房,她就不進去了。

平日總是照應彆人,今日她什麼都不想管。

霍靜雅和莫翠語在廚房裡小聲說著話。

老夫人也沒回房,在暗影裡看著月亮發呆。

霍長安和桑寧還在桌上。

李玉枝看了一圈,收回了視線。

清冷之秋夜,月色靜美孤冷,這本就是思念親人的日子。

她終於徹底陷入自己的世界。

銀輝夢幻,好像看到那個白衣勝雪,不沾凡俗的男子微笑著朝她走來。

芳菲四月,花滿庭院,他站在樹下,朝她伸手。

她看的心瘋狂直跳,恨不得飛撲入懷。

可眼睛瞄到院落裡掃灑的丫頭,卻還是端莊的一步步過去,指尖輕輕搭上他的指尖,不敢失禮一點。

從不敢在人前與他對視。

從不敢高聲講話。

她走著世家貴女的步子,對著鏡子練習微笑,卻依舊覺得不完美。

他是天上月,遺落凡間的仙,她不敢褻瀆,連夜裡都矜持膽小,不敢過分糾纏。

可是,如今一遍遍回憶起二人相處時的模樣。

她才驚覺。

他眼中偶爾劃過的失落,不經意間猛縮回去的手。

每次上朝時的回眸。

他是否,是否也想靠近他,卻又怕唐突她?

“我後悔了,後悔了,後悔了大郎……”

早知道緣分這麼短,她就該不顧一切的抱住他,膩著他。

什麼矜持,規矩,彆人的眼光,她什麼都不在乎。

她要遵從自己的心,瘋狂的愛他,親吻他。

她要送他到馬車上,親一親再放他離開。

她要跑到大門口,迎接他下朝,牽著他的手回家。

她不忍了,再也不忍了,那是她愛到骨子裡的人啊!

李玉枝痛悔心碎,捂著胸口淚如雨下。

直到,月亮已升至當空,小院亮如白晝,她所處的位置也被月光映照。

這才用袖子擦了淚,收拾了自己。

如今,四郎即將離開,但願一帆風順,能找回大郎的遺體……她會珍重保管,以後與他同葬。

來世再做夫妻。

四郎要帶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嗎?她得再去檢查一遍,寧兒有時候有點粗心。

李玉枝的目光又朝餐桌看去。

卻正看到桑寧一頭栽下去,被霍長安一下子接住。

這是怎麼了?

她剛要起身,卻驚在那裡。

少年起身,攔腰將女子抱起,雙腿有力,徑直朝他們的房間而去。

“娘,娘,娘,四,四弟腿……”李玉枝驚的語不成句。

角落傳來老夫人平穩的聲音:“大驚小怪,不好怎麼去報仇。”

李玉枝大驚後大喜,捂著嘴激動不已。

本來她還擔心的不行,現在好了,太好了。

“哎?四弟妹剛才是怎麼了?不會是喝酒了吧?”

李玉枝皺了眉:“跟四弟說過寧兒不能喝酒,喝了睡三天,他是不是忘了?”

“那小子忘了親娘我,也不會忘了媳婦兒的事。大概,是怕分彆時不舍吧。”老夫人這麼猜測。

哦,也對。

“娘,進屋吧,外麵太冷了。”

“先去把桃良從桌子底拖出來,醉過頭了。”

啊?

桃良姨也醉了?剛才還站弟妹身後伺候呢!

李玉枝過去拖桃良,忽然聽到屋裡傳來桑寧的一聲大喊。

不過,很快就“嗚嗚”兩聲消音了。

“快走,快走。”

老夫人一下子站起來打著眼色催促。

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倆人房裡有動靜。

李玉枝當然明白,麻溜的拖著桃良送進屋去。

生怕多聽到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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