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已經過去好多年了啊。
也不知道純一現在怎麼樣了,真是叫人懷念。
夏諾很快收回思緒,露出笑容:“正好是櫻花盛開的季節,大家可以一路賞花踏青,整理好心情,然後再一塊去北島,痛痛快快地玩上一整天!”
大夥兒頓時歡呼慶祝起來。
“好耶!”
“我要坐摩天輪!誰陪我一起?”
“那個也太沒意思了,還是過山車和海盜船吧!”
吵吵鬨鬨聲中,落幕號緩緩駛入碼頭。
………
與此同時。
托爾島,北島。
往日喧囂的主街道,此刻死一般寂靜,隻有軍靴踏在石板路上的沉重回響。
一隊隊海軍士兵粗暴地踹開賭場、酒館的大門,將驚慌失措的遊客們拖到街上,對著懸賞令逐一比對。
“報告!賭場街沒有發現目標!”
“劇院排查完畢,也都是普通遊客!”
“遊樂場也都清點完畢,隻從摩天輪上,抓到了兩個幾百萬賞金的小角色!”
一條條令人失望的彙報訊息,最終都彙聚到街道中央的噴泉廣場。
噴泉雕塑前,赤犬麵色陰沉地來回踱著步子,他腳下的大理石地麵,已經出現細微的龜裂,怒火顯然已經漸漸壓抑不住。
而在他的身後,六個人被銬在地上,個個痛哭流涕,旁邊還有一隻一米來高的雪橇犬,也委屈地趴在地上嗚咽著。
“我們錯了,我們真的知道錯了啊!”
“我們不該模仿冒充那些窮凶極惡的海賊,到處騙吃騙喝的!”
“長官,您就原諒我們這一次吧!”
旁邊負責看守的海軍士兵們麵麵相覷,表情都有些古怪。
這夥人完全是專業級的sy愛好者,幾乎原模原樣地照搬了那個落幕者海賊團一夥兒的造型打扮。
三男三女,為首的黑發男子背著長長的刀,旁邊的白發男人胳膊上綁著一圈雪茄。
而那個偽裝成老頭的廚子,右腿也包裹著一層鋼鐵……
要不是他們一見到海軍就嚇得渾身發抖,直接跪地磕頭投降,還真能以假亂真。
事實上,之前他們也的確做到了這點。
海軍駐紮在這裡的情報小隊,就被欺騙了過去。
連續監視幾天,都沒發現端倪,若非如此……
“我也不會跨越萬裡之遙,全速趕來這裡。”
赤犬終於轉身,冷冷掃視著這群人:“雖然你們不是目標,但從以往資料來看,也是招搖撞騙,搶劫勒索的慣犯了。”
“當然,這些本來不算什麼,送進牢裡關幾年就能出來了,但你們這次,偏偏要去冒充那夥人,浪費了我這麼多的時間。”
赤犬微微抬起右手,右臂開始熔岩化,熾熱的高溫讓空氣扭曲升騰,“如此惡舉,罪無可赦。”
見此一幕,周圍的海軍士兵們,急忙向著兩邊退開。
而被銬住的幾人,更是嚇得抱成一團,涕泗橫飛地尖叫起來。
“不……不要啊!”
“救命!”
“我們真的再也不敢了!”
赤犬沒有理會,麵無表情地抬起手臂:“噴火!”
轟!
熾熱的岩漿洪流滾滾湧出,瞬間吞沒了六人一狗。
淒厲的慘叫隻響了一刹,就戛然而止。
待蒸騰的熱氣散去,原地幾乎看不出人形,咕嚕咕嚕冒著小泡的熔漿裡,隻餘下一片焦黑模糊的痕跡。
這就是薩卡斯基大將的作風嗎?
好狠啊……
周圍的海軍士兵們,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踏,踏,踏。
腳步聲從背後響起,赤犬轉過身,出現在麵前的,正是他此次為了圓滿完成任務,特意從本部抽調出來的兩名中將。
“薩卡斯基先生。”
走在前麵的本部中將叼著雪茄,沉聲開口道:
“整座城鎮都搜索完畢,現在已經可以百分百確定了,這就是這夥人膽大包天,假借落幕者海賊團之名白吃白嫖,惹出來的烏龍鬨劇。”
“真正的太刀劍豪夏諾一夥,根本從未登陸過這座島嶼!”
他名為達爾梅西亞,晉升本部中將已有多年,資曆和實力都名列前茅,動物係犬犬果實斑點狗形態,常年保持著半人半獸的形態。
“確實如此,不過這次,也並非一無所獲,誤打誤撞抓到了十幾個有賞金的海賊,倒是不算白來。”
另一位身材高挑的女性中將舔了舔嘴角,笑嘻嘻開口道。
她名為布瑪婭,原本在g2支部擔任少將副基地長,兩個月前,剛剛晉升為本部中將。
並非一無所獲?
赤犬冷笑,這種不起眼的小角色,抓的再多也不配叫收獲!
有什麼意義,能給他這次行動無功而返的丟人事實,蓋上一層遮羞布嗎?
堂堂海軍大將親自出馬,率領由四艘本部大型軍艦,超過五千名精銳士兵組成的艦隊,氣勢洶洶奔赴而來。
卻撲了個空?
簡直丟人丟大了,偏偏自己出門前,還丟下了狠話……
他都能想到,庫讚和波魯薩利諾那兩個家夥,再次見到自己會有什麼反應了。
“派一隊人,把那幾個假傳情報的蠢貨,送司法島軍事法庭,嚴厲審判。”
赤犬強行壓抑住心中的惱火,淡淡下達命令,“至於其餘士兵,你們去組織撤離吧,帶上那些賞金犯,準備趕回本部。”
“是!”
兩位中將立馬敬了個軍禮,轉身離去。
隨著命令下達,整座北島頓時忙碌起來,訓練有素的海軍士兵們,押著搜捕到的海賊們,開始陸續撤出城鎮。
這個過程起碼需要半個多小時。
赤犬不想在船上空等,乾脆孤身一人來到了南岸。
他打算一個人在岸邊走走,吹吹海風,借著對麵南島風景優美的櫻花海,稍微平複一下心情。
南島是人煙稀少的鄉下地方,他在剛抵達托爾島的時候,就用見聞色特意掃過了,基本都是本地農夫在勞作,沒發現什麼可疑的氣息。
現在,自然也沒什麼區彆……嗯?
赤犬的瞳孔驟然收縮。
就在上一刹,他下意識地放出見聞色掃了一下,但卻感受到了許多陌生的氣息,其中一道最為強大的,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已經近在咫尺!
他霍然轉過身。
……
“還沒過來嗎,我都到橋這邊了。”
夏諾一邊慢悠悠走著,一邊對著電話蟲道。
“嘻嘻,沒呢,哥。”話筒那頭傳來娜美的嬉笑聲,“我們打算多收集一點花瓣,讓哲普大叔做櫻花糕吃,估計還得十幾分鐘呢,你就再多等一會嘛!”
“行吧。”
夏諾無奈歎氣,“那我就在這橋頭等你們,都過來了,再一起去北島那邊。”
“好啊!”
他剛準備掛掉電話,忽然,一陣針刺般的危機感順著脊背竄上來,讓他眉頭皺起,下意識地抬頭。
一道身穿暗紅色西服的高大身影,就站在對岸,身後的白色正義大氅,迎風獵獵作響。
兩人就這麼隔著短短幾十米的天然石橋,彼此怔怔然對望著。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