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鬼土包子!”錢柳嫌棄地掃了淩昶一眼,然後故意挎住陳緒的胳膊,炫耀她手腕上戴的昂貴名表。
淩昶:“……”
他想罵麻麻批!
陳緒笑了笑,伸手摟住錢柳的腰,宣示主權似的掃視著杜纓一行人:“我畢業就出國留學,我爸捐了棟樓。唉,毓紫大學太卷了,搞科研又很辛苦,不適合我們這種富二代。”
淩昶看他那一副小人得誌的得意樣,更想罵人了。
“錢柳。”杜纓聲音平淡,“被開除了就好好當你的金絲雀,彆出來丟人現眼。”
魚塘調出錢柳的資料,退學後跟了幾個油膩男人,現在是陳緒包養她。
錢柳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唐怡純叉腰冷笑,“就你這種貨色,裝清高像煞筆,嘔,惡心!”
錢柳的臉瞬間扭曲:“你,你們……”
葉子合一見氣氛不對,立馬笑嗬嗬打圓場:“恭喜啊,我就說今年冠軍非你們莫屬。”
他頓了頓,不著痕跡地補充道:“對了,我家裡找了關係,保送到毓紫大學計算工程學院了,淩昶,聽說你也報了計算機,咱們以後是同學呢。”
“是嗎?好巧。”淩昶淡淡地說,“不過我是獲獎直升大學,你是找關係保送,性質不一樣。”
葉子合表情一僵,顯然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應。
連客氣話都不會說,這是社交弱智嗎?
葉子合曾經被杜纓整得挺慘,知道在海城得罪不起沈家,一直夾著尾巴做人。
極力跟杜纓他們套近乎。
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融不進他們的圈子。
葉子合低下頭,眸底閃過一抹不甘的算計。
隻能等他去了毓紫大學,再找機會了。
“淩昶,你不過就是杜纓養的一條狗!有什麼好得意的?”
錢柳冷笑中帶著刻薄,“整天鞍前馬後地跟著,不就是想蹭她的資源嗎?否則你一個土包子小市民,憑什麼直升毓紫大學,給杜纓當舔狗男寵,真是丟你祖宗的臉!”
空氣瞬間凝固。
杜纓的眼神驟然降溫。
她輕輕按住淩昶青筋暴起的手臂,聲音像冰刃一般:“錢柳,當初你在校門口被混混圍住,還是淩昶救了你,替你挨了打。”
“那又怎樣?”錢柳不屑地冷笑,“是他自己蠢,挨打也活該!”
淩昶的拳頭在身側攥緊,指節發白。
杜纓感覺到他的顫抖,表情愈加冰冷,目光中透著寒意,“你知道淩昶是什麼身份,敢這麼羞辱他?”
她要上前,卻被淩昶一把拉住。
她驚訝地發現,一向大大咧咧缺心眼似的淩昶,此刻卻陰沉得可怕。
“錢柳,道歉。”淩昶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說什麼,讓我道歉?”錢柳誇張地大笑起來,“憑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你不就是杜纓的備胎舔狗……”
“夠了!”淩昶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我在科技館東門……嗯,現在。”
他掛斷電話,冷冷地看著錢柳和陳緒:“希望你們等下還能笑得出來。”
“裝什麼大尾巴狼!”錢柳嗤之以鼻,“叫人就了不起啊?”
蘇夢綺假惺惺地勸道:“哎呀,彆吵架嘛,杜纓確實厲害,連評委都特彆關照呢。”
她意有所指地瞟了眼淩昶,“不過有些人,確實該認清自己的位置……”
“閉嘴,這有你什麼事!”唐怡純抄起礦泉水瓶,隨時準備砸過去。
淩昶卻突然笑了。
陽光在他的臉上投下陰影:“錢柳,記得我們分手時你說過什麼嗎?”
錢柳一愣。
“你說,我這輩子都彆想躋身上流圈子。”淩昶抬頭看她,眼神中充滿了嘲弄。
錢柳不明白他什麼意思,陳緒不耐煩地拉了拉她:“行了,彆跟這群人浪費時間,我們走。”
他查過淩昶,父親不詳,母親開舞蹈培訓班,在帝京無權無勢,頂多算個小老板。
他陳家在海城雖是三流家族,但也足以碾壓淩昶的家庭。
“阿緒,你說來帝京給我買c家新出的包包……”錢柳回過神來,摟著陳緒的胳膊撒嬌。
陳緒很樂意在淩昶麵前炫富,捏了捏錢柳的臉,“好,給你買包,我還看中一條手鏈很適合你,也不貴,才二十多萬。”
兩人故意說得很大聲,然後轉身要走。
還沒邁出幾步,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引擎的轟鳴聲。
緊接著,一列清一色的黑色豪車緩緩駛來,打頭的是一輛限量版勞斯萊斯幻影,後麵跟著二十多輛邁巴赫,場麵壯觀得像是豪族家主出行。
路人紛紛駐足圍觀,有人掏出手機瘋狂拍照。
車隊在他們麵前停下,勞斯萊斯車門打開,一個身著定製西裝、氣場強大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來,身後跟著十多個黑衣保鏢。
“少爺。”男人在淩昶麵前恭敬地鞠躬,“抱歉,讓您久等了。”
周圍一片死寂。
陳緒的臉色瞬間變了,錢柳的下巴幾乎要掉到地上。
她震驚地看著淩昶:“你……你這是……”
“毓紫洲雲家,我是雲家主的獨子。”淩昶恢複狂炸拽的神色,“本少爺進毓紫大學,還不需要蹭彆人的關係。”
這時中年男人微笑著向杜纓點頭:“這位就是纓小姐吧?少爺經常提起您。”
這可是毓紫洲各大豪族捧著的大佬,千萬不能得罪了。
杜纓笑著朝他點頭,表情溫柔又乖巧。
“我不信!”錢柳的聲音尖得變了調。
“淩昶,你說你是雲氏豪族的少爺,那為什麼姓淩?一定是你花錢雇這些人演戲,裝逼遭雷劈,你就是個窮光蛋舔狗!”
他絕不可能是豪族少爺,否則她就成天大的笑話了!
淩昶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對中年男人說道:“處理一下。”
雲家主是寵妻狂魔,生了兒子也隨老婆姓。
他作為兒子,能有什麼辦法?
中年男人會意,轉身麵對錢柳,聲音禮貌卻異常冰冷:“這位小姐,你剛才對我家少爺的侮辱,雲氏家族法務部會與你詳談,惡意誹謗、人格侮辱,能讓你進去蹲三年以上,來人,帶走……”
“不……不是的!”錢柳頓時慌了神,一把抓住陳緒的胳膊,“阿緒,你幫我說句話啊,我不知道他是……”
陳緒臉色難看,猛地甩開她的手,像甩掉什麼臟東西:“滾開!誰認識你啊!”
他轉向淩昶,臉上堆起尷尬的笑,“淩……淩少,這都是誤會,我跟她不熟……”
錢柳踉蹌著後退兩步,臉色慘白如紙,眼淚糊了一臉濃妝。
兩個黑衣保鏢上前,把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