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姐的這份喜歡,我擔不起,今天不凡也在,那我就說的清楚一些,回去跟你們家人說清楚,我不會跟謝家聯姻。”
說完陸程就站了起來:“你們吃,我還有事,先走了。”
“阿程!”
“程哥!”
兩人的叫聲,並沒有留下陸程的腳步,盛鶴宇歎了口氣站起來,拍了拍謝不凡的肩膀,聲調不高也不低。
“不凡,阿程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小時候你親近阿程,阿程對你,總歸比對你們家其他人近一些,彆把僅剩的這點感情,弄生分了。”
說完,盛鶴宇也走了,謝不凡握住了拳頭,臉色很差,他看著謝沛菡,聲音發澀:“姐,你怎麼能這麼做呢?姑姑她”
話沒說完,謝不凡的臉色更差了,他想起剛才陸程說的車禍:“所以,姑姑她是真的想殺了程哥,不止那一次是不是?”
那場車禍他知道,是發生在陸程出國第四年,當時如果不是許昭在身邊,不要命的推開陸程,替他擋了最重的一下撞擊。
估計陸程早就死在異國他鄉了,而那場車禍,許昭在醫院足足住了三個多月,陸程也受了很重的傷,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
他早該想到的,這些事情,光他知道的嚴重的,都不止一次兩次,更遑論可能還有很多他不知道的。
謝不凡的眼睛有些紅了,他不敢去想,這些事情裡麵,他們謝家,謝沛菡參與了多少。
謝沛菡拉住他的手著急的解釋:“不凡,不是這樣的,我開始真的不知道姑姑是這個意思,最開始姑姑隻是說想讓我多盯著點阿程,我如果知道姑姑會這樣,我肯定不會幫她的,我喜歡阿程,我是真的喜歡他!”
“沒用了,姐,彆說你沒參與這些事情,程哥都不一定會跟你在一起,更何況你有。”
謝不凡站起來,再也沒管還在哭泣的謝沛菡,有些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包廂。
他想起,小時候第一次見到陸程,他安安靜靜地坐在花園裡看書,當時才八歲的陸程,卻已經長得非常的好看。
比他見過的所有人都長得好看,甚至比他在幼兒園裡麵最喜歡的美美老師都好看。
他跑過去跟陸程打招呼,陸程抬頭看,有些冷淡地問他是誰,他說他叫謝不凡,是來看姑姑和她的小寶寶的。
陸程靜靜看了他一會,拿著書就走了,小謝不凡不知道陸程為什麼不理自己,就去追他,因為著急,還摔了一跤,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本來已經走遠的路程,在聽到他的哭聲以後又走了回來扶起他,小小的人兒那會就已經會皺著眉頭了。
小朋友都喜歡跟比自己年紀大的哥哥姐姐玩,尤其是長得好看的,當時謝不凡老是喊著要去看姑姑家的漂亮哥哥。
可是不管是他的父母,還是謝玉珍,都不喜歡他跟陸程接觸,但是他嘴巴甜,就改口說去看姑姑,去看漂亮弟弟,把大人逗得各種開懷。
去了陸家以後他就會去找陸程,而陸程一直躲著他,隻是謝不凡實在是太黏人了,還是個小話癆,時間久了,陸程倒也沒反對他在自己屁股後麵跟著。
隨著時間推移,陸程的性子越來越冷淡,對他倒確實還是能說上話的,哪怕陸程出了國,他偶爾會去國外找他玩,陸程也會抽時間陪他,而陸程回國的這段時間,他要約陸程吃飯喝酒,偶爾陸程也會來一次。
越長大,謝不凡越知道陸程這些年過的有多不容易。
生父的不聞不問,繼母的虎視眈眈,陸老爺子和陸老太太年紀總歸是大了。
陸程母親程家,也是雲港的商界世家,可即使再想護著,在那時,也是比不過陸家的勢力的。
走出飯店,看到高樓林立的cbd中心,燈光閃爍,背後卻是化不開的濃重的黑夜,謝不凡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虛偽的親近一旦被揭開,剩下的,不過都是滿目瘡痍。
“謝先生?”
一聲輕聲的詢問,把謝不凡拉回了現實,他轉頭,看到顧言希那雙漂亮的眼睛,帶著些許疑惑地看著他。
顧言希也是不想看到李霜霜特彆嘚瑟的樣子,提前跟蘇菲婭打了招呼要走,出來正準備拿手機叫代駕,就看到了謝不凡有些怔愣的站在這,神情有些落寞。
謝不凡有些意外:“你怎麼在這?”
“我剛跟同事聚餐,您沒事吧?”
“沒事。”
顧言希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先走了,而人還沒走出幾步,就被謝不凡拉住了:“顧言希,我餓了,陪我吃點東西。”
“”
半個小時以後,謝不凡坐在路邊攤上,看著上來的東西,有些後悔,他為什麼要聽這女人的話,來吃燒烤?
而離兩人差不多一個路口的邁巴赫裡,陸程目光涼涼地落在兩人身上。
好的很。
陸程心裡飄過三個字,他不過在門口車裡跟盛鶴宇說會話的功夫,許昭說看到顧言希了,他正要給人打電話讓她過去,就看到顧言希和謝不凡站一塊了,沒兩分鐘謝不凡就拉著她走了。
他讓許昭跟上,結果發現這倆貨,坐在路邊點燒烤?
“顧言希,你確定這能吃?”
謝小少爺看著麵前有些黑不溜秋的串,生怕被毒死。
顧言希白了他一眼,給他倒了杯啤酒,自己也倒上,隨手拿了根串遞給他說道:“嘗嘗?”
謝不凡接過來,卻怎麼都下不去嘴,顧言希自己拿了根吃起來:“這味道不錯的,我平時跟甜甜老來吃。”
看顧言希吃的高興,謝不凡做了一番心裡建設,終於下了嘴,食物入嘴以後,謝不凡的眼睛有些亮起來,確實味道不錯。
顧言希看他表情笑了起來:“我沒騙你吧,呐,夏天呢,一頓烤串,一紮冰啤酒,人生一大樂趣,乾杯!”
謝不凡看著顧言希彎起的眼睛,心情好了一些,舉了杯子跟她碰杯,然後一飲而儘。
一杯冰啤酒下去,謝不凡感覺通身舒爽,兩個人,一個是業務經理,一個是自來熟,拋開之前的事情不說,倒是很快聊了起來。
天南地北的,上到政下到民,什麼都能扯上一些。
“對了,謝先生,我剛出來看到你那樣子,是遇到什麼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