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11月22日河源縣憲兵司令部
王躍在琢磨著怎麼晃點那位梅津司令官,緊鄰著棲鳳縣的陽泉縣憲兵司令部裡。平田一郎也在和山崎治平研究著對付暫二師的辦法。
“學長,真的不追究我們的責任了?”山崎治平的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不久前,一列滿載物資的列車在綿河大橋以東神秘失蹤,第一軍司令部措辭嚴厲地要求他們必須找回丟失的列車並殲滅襲擊者,這讓本就被暫二師航空隊轟炸搞得焦頭爛額的他更加不堪,他甚至都在考慮要不要切腹謝罪了,現在突然不告訴他這件事情不用他負責了,這讓他怎麼能不震驚。
“列車失蹤的位置確實是距離我們很近,可不要忘記了,隻有過了綿河大橋才是第一軍的防區,而且津門方麵也拿不出證據說服我們他們將貨物裝車了,司令官閣下咬定這次的事情是鐵道部門監守自盜,為了防止將事情鬨大,派遣軍司令部最終將事情給認下了,算成派遣軍司令部的損耗。”平田一郎跪坐在山崎治平對麵,一邊喝著清酒一邊笑道,自始至終他就沒把這件事兒放在心上,因為他根本就不相信列車從正定火車站開出來了。
綿河大橋一直到正定縣的沿線根本就沒有戰鬥痕跡,也沒有人員大規模聚集的痕跡,你說火車可以憑空消失,難道不是假酒喝多了嗎?派遣軍司令部和鐵道部門的吃相越來越難看,難道敵人丟在各地車站裡的海量物資還滿足不了他們的胃口嗎?現在連自己人的物資也要吃了。
“可現場確實是發現了少量血跡啊?”山崎治平不解,作為軍人,他對皇軍內部的各種騷操作顯然是缺乏認識的。
“少量,那點血跡還沒有鼻血多,說明不了什麼,關鍵是列車,你不會認為我們的對手有本事將一列火車運進山裡邊吧?不要說我們的對手了,就是漢斯陸軍也做不到這一點。”平田一郎就差直接指著山崎治平的鼻子罵蠢貨了,現在的情況下,就算是也發現也不能提,這家夥不會以為自己不受第一軍轄製就真的可以不賣筱塚閣下麵子了吧?
彆說是沒法找到所謂的襲擊者了,就算是找到了也不能聲張,這個蠢貨不會以為他那兩千人就戰無不勝了吧?之前在河源縣被錢伯鈞教做人看來還是沒讓他吸取教訓。
“學長,如果綿河以東真的有一支敵人的重兵集團,那可是會隨時威脅到陽泉縣的。”山崎治平小聲提醒,他是真害怕,一個暫二師已經讓他鬨心不已了,如果再冒出一支部隊的話可就真的麻煩了,平田一郎覺得他狂妄,可他自己的心裡邊兒卻是虛得很。
“就算是有,那也是派遣軍司令部的責任,我們隻要保證縣城不失就是最大的功勞。”平田一郎又喝了一口酒,後勤部門雖然偷著將九州清酒換成了滿洲清酒,可味道還是很不錯的,甚至更勝一籌。
“那暫二師怎麼辦?陸軍航空兵一直無法徹底摧毀對方的航空隊,放任下去的話,對平漢線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山崎治平有些不甘心,守衛縣城?開什麼玩笑,自己一個野戰支隊,你讓我守衛縣城,那不等於是讓自己在所有人麵前丟人嗎?
消滅暫二師可是特高課給他的命令,他本人和山崎支隊的根基就在特高課,想要保住現有的一切就必須要給特高課一個交代。可真的交代真的不好給。
正麵對決的話,他不擔心,可對手根本就不給他正麵對決的機會啊,幾次進山都被對手的襲擾搞得頭疼不已,為了避免更大的傷亡不得不退出山區,轉而進行嚴密封鎖,可對手並沒有受到影響不說,還冒出了一支航空隊。
自以為找到對方補給方式的山崎平治立即聯係航空兵轟炸棲鳳縣,可轟炸規模越來越大,暫二師的航空隊卻絲毫不受影響,每次轟炸後對手就會派出飛機轟炸陽泉縣火車站,可航空隊拍攝的照片他是真的看了,航空隊確實是摧毀了大量敵機,幾十架總還是有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對麵的是山城呢!
“幾發迫擊炮彈罷了,那種小型運輸機根本就沒有瞄準具,還不敢超低空飛行,根本就無法摧毀火車站,隻要我們保證倉庫裡沒有太多貨物就好了。”平田一郎渾不在意,陽泉縣火車站倉庫裡大多都是些鋼錠鐵錠還有些鐵器什麼的,就算炸了又能損失多少?
“學長,那我們的任務怎麼辦?”山崎治平有些不甘心道,實際上卻是擔心特高課會換掉他,河源縣一戰山崎支隊損失慘重,一旦特高課換人的話,他最好的結局或許就是退役了。
“想要毀掉暫二師,未必就隻有軍事手段一條路可走,你大概還不知道,為了充實棲鳳縣,二戰區正在組織大量移民送往棲鳳縣,據說會有數萬人。”平田一郎又吃了一片馬肉刺身,這不是專供食用的肉馬,而是戰死的軍馬,有點柴,不過還是可以接受的。
“數萬人,棲鳳縣根本就養不起那麼多人啊,畢竟那裡之前隻是一個鎮子。”山崎平治有些不解,這點常識他還是有的。
“誰都清楚,可二戰區依舊這樣做,肯定是有人想教訓一下暫二師,或者說是想教訓一下那個王躍。”平田一郎看著山崎治平,真想像以前在學校時一樣抽對方幾個嘴巴,蠢說的就是他了。
“學長,你的意思是,我們也跟著一起乾?”山崎治平忽然間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
“馬上就到冬天了,太行山區的狀況會更嚴峻,多一個人暫二師就會更難受一分,河源縣周邊地區的流民沒有一萬人也差不多,把這些人組織起來,全都趕進山裡去,如果他們救助流民暫二師就會餓死,如果他們不管不顧就會造成內亂。”平田一郎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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